「既如此,朕準了。德勝,擬旨,追封前撫遠將軍蕭忠國為忠國公,其妻陳氏,為忠勇夫人。蕭長恭卸任西北大營統領之職,由副統領郭懷暫代。」


    聽到皇帝提到自己的父母,蕭長恭眼眶微紅,而且皇帝準確說出了自己母親的姓氏,顯然是真正記在心中的。


    「多謝陛下,臣代亡父亡母叩謝陛下之恩。」


    「起來吧,忠國公無愧於忠國二字,忠勇夫人也是女中豪傑,是朕的封賞晚了。」


    蕭長恭從地上起身,「臣還有一個不情之請。」


    皇帝這會兒心情正好,「說。」


    「臣想請陛下做媒。」


    饒是皇帝見多識廣,這會兒也愣了,「你再說一遍,讓朕做什麽?」


    「做媒。」


    皇帝啞然失笑,伸出手指虛點了蕭長恭幾下,「好你個蕭長恭,朕知道你是個膽大的,但沒想到你是如此膽大。」


    蕭長恭臉上露出罕見的羞怯笑容,「昨日裏宰輔大人也是如此說的。」


    皇帝也來了興致,「朕什麽都做過,還真就沒做過媒,你給朕說說,這民間的媒人都要做什麽?」


    「媒人主要就是起撮合作用,介紹雙方情況,還要督促成婚等等。當然陛下如果肯做媒,不必如此麻煩,隻要陛下選定一對物品,分別賜於雙方,就算成媒了。」


    「等到成親曬妝時,臣就把這對物品擺在最顯眼處,到時定能讓滿朝文武羨慕得流口水。」


    皇帝聽完哈哈大笑,心裏滿意,這是蕭長恭在向他表忠心,身為皇帝最喜歡的就是這個,表達得越高級,心裏就越高興。


    「這個朕也準了。」


    蕭長恭再次跪倒行禮,「多謝陛下,二十天後的七月二十四,乃是黃道吉日,陛下可在那時賜下,屆時臣想必也能挺過最危險的時期。若是不能,此事就此作罷,也不會耽誤人家姑娘。」


    話題又轉到了蕭長恭的病症上,皇帝臉上的笑容也斂去了不少,「既如此凶險,為何不向朕求太醫診治?」


    「太醫久居京城,擅長的乃是內傷,即各類疾病與疑難雜症。臣所受是外傷,薛青河曾幾次前往邊關,為各種軍士治傷,於外傷一道頗有心得。」


    皇帝點點頭,但仍舊放心不下,「那薛青河朕倒也聽說過,不過一人計短,兩人計長,朕的太醫院中,有一位內外傷都很擅長的,不如讓他與薛青河一起,也好讓朕安心。」


    「既如此,多謝陛下。」


    蕭長恭走後,皇帝派人去往太醫院傳旨,命醫生孫正瀧前去鎮西侯府。


    隨後看向殿下,對身邊的德勝說道:「去給太後傳話,把昨天的事告訴太後,怎麽處理讓太後看得辦吧。」


    皇家顏麵是用來維護的,可不是用來做遮羞布的。


    不多時太醫正孫正瀧覲見,皇帝把蕭長恭的說辭說了,問他意見。


    孫正瀧沉思了一下,「回秉陛下,當初鎮西侯回京時,臣也是去診過脈的,鎮西侯身體舊傷累積,雖然看上去無礙,但確實比常人要虛弱一些。若真是遇到了術後感染,確實比常人更難挺去。」


    皇帝這才真算信了個十成十,歎息一聲,「罷了,未來一段時間,你就常駐鎮西侯府吧,與他府上的郎中多加配合,務必要保住鎮西侯的性命。」


    「遵旨。臣定當盡心竭力。」


    蕭長恭出宮之後,就直奔穆府。


    見了穆鼎後,蕭長恭把與皇帝約定的內容都告知了穆鼎,包括即將要手術的事情,隻是隱去了手術可能有風險。


    雖然穆鼎已經知曉了蕭長恭的計劃,但現在真的事成,也不由感歎蕭長恭的灑脫。


    手握重權,說放是一回事,能放又是另外一回事。


    蕭長恭沒有被當下的榮耀衝昏頭腦,敢於激流勇退。這樣的武將,才不會因為功高震主而遭皇帝猜忌,才能在朝堂上站穩一輩子。


    至於以後……這麽年輕的武將,又這麽懂得知進退,皇帝不會浪費的。北狄未除,南邊剛剛歸化,政令還不能達,東邊又有海盜水匪,這天下需要武將的地方可多了去的。


    「好,長恭能看得如此清楚,老夫甚至是欣慰,去見見婉兒吧。未來幾天,直到陛下賜下做媒的物品,這期間不宜再見麵了。」


    蕭長恭本來就要閉門謝客做手術,因此欣然答應,然後轉身去了後院。


    此時,婉寧正在梳妝打扮,準備好好的「迎接」晚上對方家的接風宴。


    看到蕭長恭進來,婉寧臉上立即露出明亮的笑容,「蕭將軍萬福,請恕小女子不能見禮之罪。」


    蕭長恭嘴角上揚,雖然不知道婉寧這是玩的哪一出,但配合著玩就是了。


    於是從懷中掏出一根簪子,「哎呀,本來要拿這簪子做禮物的,既然不能見禮就算了。」


    婉寧知道蕭長恭在打趣自己,眼看檀香墨香都識趣退出去了,立刻說道:「將軍真是神人,怎麽知道我正好少根簪子,好參加晚上的接風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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