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生病時一直在作夢,不記得夢些什麽,隻知道夢裏的她很害怕,直到有人握住她的手才讓她稍稍安心,等她醒來,看見坐在一旁的施施姊,便以為是施施姊陪著她,沒想到竟然是……


    「那三天,他寸步不離一直守在你身旁,懷真,我相信你失憶之前確實和他有過感情,所以他應該是在等你。」


    他在等她?i


    可是他什麽都不說一徑地守在她身旁,甚至她沒來由地排拒也未見他有解釋。


    她不明白他的用意,卻能懂他珍惜她的溫柔心情,若換做她,也不會強硬地非逼對方想起過去不可,重新來過或許是個不錯的開始,不是嗎?


    「懷真,你隻需要想一件事--你喜歡嚴老板嗎?」


    「喜歡。」馮懷真毫不猶豫地坦白真心。


    董施施露出心安的笑容。「那就好我希望你能幸福。」


    「謝謝。」即使想不起過去的事她也非常確信自己失憶前必深深愛過他。


    有觀羽在,她會一輩子幸福。


    兩人感情持續加溫,嚴觀羽按照馮懷真的希望不讓她繼續閑下去,便給她一個新工作--跟著他。


    第一個受惠者依然是孫管事,有她隨侍在主子身旁,他的工作量減輕不少,心情自然更好了。


    這日,北涼城新開一間茶館,除了有頂級的玄天碧綠茶,還有道地的特色茶點,嚴觀羽正是要帶她去品嚐茶點。


    翠綠色的玉淵糖糕端上桌時,馮懷真仿佛已嚐到糖糕的美味而感動不已,這種搭配茶的點心甜而不膩,特色是糕點鬆軟入口即化,還有多種口味,除此之外另有其他茶點,有甜亦有鹹,她一一品嚐過後仍舊推崇玉淵糖糕為極品。


    「為什麽你愛吃甜?」嚴觀羽終於問出心底最深的疑問。


    記得以前的她也愛吃甜,但是會適可而止,不像現在如此嚴重。


    「我也不曉得為什麽,有一回施施姊拿桂香子給我吃後,從此我便愛上這種甜蜜的滋味,那種感覺就好像吃了甜,便能撫慰我遺忘過去的失落以及填補空虛。」馮懷真淡淡解釋。


    「原來如此……」嚴觀羽包住她的小手道:「懷真我希望你能慢慢戒掉這個習慣,甜食吃太多對你的身子不好,再者,往後有我陪著一同分享你的喜怒哀樂,有我在,你不能寬心嗎?」


    「好,我會試試看。」她也相信有他在,必定能抹平回憶裏的遺憾。


    他們一麵吃著、聊著,就這麽優閑又愜意地度過一整日,直至黃昏時分,兩人才打道回府。


    走在回嚴府的路上,馮懷真突然起了興致,念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青青子衿,悠悠我思,縱我不往……縱我不往……之後呢?」


    嚴觀羽接著緩緩吟道:「子寧不來?挑兮達兮,在城關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嗬嗬。」馮懷真有些害羞地笑了。「天啊!那時我才十四啊,竟然會寫這首詩給你,真有趣! 」


    「因為你愛慘了我。」嚴觀羽大言不慚。


    她撅起嘴,紅著臉反駁道:「怎可能?!」


    「怎不可能,我不過幾日沒辦法去見你,你便寫了這首詩遣人送來給我,不是愛慘我了嗎?」他嘴邊揚著得意的笑。


    「我不相信,一定是你先愛上我,我才會喜歡你! 」


    嚴觀羽不再與她爭執,倒是直截了當承認。「確實是我先愛上你。古靈精怪的你完全吸引了我,教我舍不得將目光自你臉上移開,隻想牢牢抓住你,即使明知你有未婚夫,我也甘願飛蛾撲火! 」


    「我有……未婚夫?」馮懷真眨眨眼「我有未婚夫啊?」


    可惡!嚴觀羽懊惱自己口不擇言,果然隻有這丫頭會令他衝昏頭。


    他別過臉,明顯不願提起那個未婚夫。


    馮懷真賊兮兮地笑著,扯扯他的衣袖,好奇追問:「觀羽,我的未婚夫是什麽模樣?」


    「不知道。」他沒好氣。


    「他是什麽個性?」


    「不曉得。」他不高興了。


    「他對我很好嗎?」


    「不清楚! 」最後惱火了。「有我你還不知足嗎?」


    「當然知足啊,隻是好奇嘛!畢竟他是我的未婚夫,自然會想多了解一下,而且我既然已有未婚夫和你在一起……於禮不合。」


    嚴觀羽緊握雙拳,雖是一臉凶狠,聲音卻帶著明顯的嫉妒。「馮府大火後他消失無蹤,因此你不需要了解,他與你已形同陌路,這輩子我都不會讓你再見他! 」


    「觀羽,你在生氣嗎?」她滴酒未沾,整個人卻飄飄然的,好似快要飛上天際。


    「沒有。」他口是心非。


    「別生氣啊!我已經是你的人了不是?你不常說我是你的人,所以不怕我跑掉。」她連忙解釋。


    「還要再一個半月才算……真久,月底我們就成親吧! 」一個念頭閃過,隨即改變他的計畫。


    「咦?太快了吧?」這下玩過火了。


    「一點也不,離月底還有半個月,綽綽有餘。」為兔節外生枝,他決定提早婚期。


    「可是……」


    「沒得可是了,除非你不想嫁我?」他反問。


    「當然不是,我隻是擔心剩半個月會來不及。」


    「你忘了有無所不能的孫管事嗎?」


    對喔,有孫管事在,全天下似乎沒有能難得倒他的事。


    「我覺得孫管事似乎很討厭我。」雖然她從不自詩人見人愛,事實上她的確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偏偏孫管事例外,她當然不會妄想收服天下人,隻是很好奇孫管事討厭她的理由究竟為何。


    「他向來如此。」


    「不會啊,我覺得他對琥珀倒是很好。」


    嚴觀羽扳過她的臉正色道:「你隻需要在乎我就好,其餘人都是不相幹的閑雜人等,完全不需要在意,明白嗎?」


    「明白。」


    兩人終於達成共識,此時突然下起傾盆大雨,離嚴府隻剩一條街,於是他們手牽著手快步跑回府,各自回房更衣。


    馮懷真脫下濕濃濃的衣裳以及肚兜,再從衣櫃拿出幹爽肚兜係上,轉過身要穿上外衣時,赫然瞧見嚴觀羽,她嚇得掩上嘴。


    「你、你站在那裏多久了?」


    「從你脫下外衣開始……應該沒多久。」他氣定神閑的回答,絲毫不認為自己有錯。


    怕她著涼,趕緊端了熱茶過來,不意看到這一幕,算是一點小福利。


    馮懷真又羞又惱,什麽沒多久?根本是從頭看到尾了。


    「你別看了,快出去! 」她臉蛋窘得都快燒起來了。


    嚴觀羽不但沒有退後,反而關上門,走到她麵前,看得她心跳愈來愈快。


    「懷真,你長得真好。」他的目光流連在她胸前,露出十分滿意的笑容。「小時這裏還看不出起伏,轉眼已是渾圓的幅度……」


    他說得露骨,馮懷真聽得臉紅心跳,無奈她退無可退,身後已是衣櫃。


    「我會冷……」她希望他快快恢複理智,他體貼地替她套上外衣,卻沒有退後的打算。


    他右手的指尖順著她胸前的起伏緩緩而下,滑過了堅 挺的突起,霎時令馮懷真打了個顫,明明全身濕透應該渾身寒意,他的碰觸卻如同烙鐵般滾燙,被他碰觸過的地方隱隱燒著。


    「當時你才十四,可知我得多忍耐才沒有動了欲/望?」


    馮懷真透過一雙氤氳著水霧的眸望著他,不知怎麽回答。


    「還冷嗎?」他的左手也輕輕撫上她平坦的小腹,引發她嬌喘一聲。


    「我……不……冷。」她全身早就發燙了。


    這樣似乎不對吧?他們尚未成親,若是讓人看見……


    「真可惜,我正想溫暖你呢。」他嘴角噙著邪氣的笑,看得馮懷真不禁懷疑起自己是否變成板上的一塊肥肉了?


    「觀羽,你是不是該先讓我更衣?」好不容易她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


    「我不是將外衣披在你肩上了。」他恬不知恥地說。


    馮懷真翻翻自眼,忍住一腳踢開他的衝動,要是惹來其他人圍觀可就更丟臉了。「可是我還沒穿好。」


    「這樣啊……」他審視了一會兒仿佛確認她所言不假,便好心道:「那我幫你穿。」


    不等她拒絕,嚴觀羽隨即為她拉妥衣領,但他的手「不小心」碰觸到她敏感的胸脯,引來她微暈的表情以及渾身發燙的熱度。


    「不好意思,我從沒替人穿過衣服,動作不太熟練。」他嘴上致歉,口吻卻無一絲懊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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