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安撫道,「太子妃莫急,外麵是付公公跟前的小太監福寶,他是替殿下帶口信來的。」


    陶緹一愣,須臾,急急的問,「口信說的什麽?」


    玲瓏臉色變得嚴肅,「左丞相府出事了,殿下今夜回不了東宮……」


    陶緹,「!!!」


    她一張小臉都有些白,「出事了?今日丞相府不是辦喜事麽,能出什麽事情?」


    玲瓏道,「太子妃莫急,殿下他一切安好,出事的隻是左相府。」


    聽到這話,陶緹稍微鬆了口氣,但此時半點睡意也沒了,隻緊緊地盯著玲瓏,「你快與我說說,左相府到底出了什麽事?」


    玲瓏的聲音透著幾分緊張與惶恐,「傳話的小太監說,左相查出造反嫌疑,城內駐防的府兵已經將丞相府圍得水桶般。」


    陶緹瞠目,倒吸了一口氣,不敢置信,「左相造反?在他外甥女和兒子大婚的日子?」


    聽起來怎麽感覺不對勁呢?


    這大喜日子幹這種糟心事,左相腦子沒病吧?


    玲瓏解釋道,「原是今日婚宴上,丞相府不知怎麽的混入了一些刺客,拿著刀就瘋砍,當時場麵亂的很,死了不少人。為保現場一眾貴人的平安,官兵們進府搜捕,不曾想刺客沒尋到,卻在丞相府裏發現一條密道。從那密道往下走,竟是個好大的密室!裏頭擺著許多箱兵器甲胄,還有一整套的皇帝禮服,諸如朝冠、袞服、端罩、朝珠、齋戒牌、這些,一樣不落……」


    陶緹咂舌,一時也不知作何反應。


    這事未免也太過突然,毫無征兆的,又是進刺客,又是搜出這些意圖造反的證據。


    她表情也變得凝重,好半晌,語氣平靜的問,「那殿下他今夜住在哪?」


    玲瓏道,「因著將左相押回刑部大牢時耗了不少功夫,是以殿下今夜會宿在顧國舅府上。殿下讓太子妃安心,他明日便會回宮。」


    聽到裴延會住在顧家,陶緹也放下心來,麵色緩和許多。


    左相府的變故與她沒什麽關係,她隻要知道裴延是安全的就好。


    不過……


    陶緹忽然想起一件事,抬眼問道,「今日相府出了這樣的事,那二公主她怎樣了?」


    大婚之日生出這種變故,裴靈碧還不得氣得三魂出竅七魂升天。


    說到這裏,玲瓏遲疑片刻,臉上露出難以言喻的神情,「二公主她、她大受刺激,當場昏了過去。聽說再次醒來時,腦子有些糊塗,又哭又叫,怪駭人的。」


    陶緹一怔,裴靈碧這是嚇瘋了?


    翌日,天色陰沉,還起了風。


    甘露殿內,氣氛格外壓抑。


    周皇後靠坐在紫檀透雕卷草紋圈椅上,臉色鐵青,眉眼間是再厚的脂粉也蓋不住的憔悴。


    裴長洲如熱鍋上的螞蟻般,來回踱步,兩道眉頭擰得死死地。


    「行了,你停一停,別轉了,我本就心亂的很,你這一轉我頭更疼了!」周皇後冷聲道,纖細的手指按了按隱隱作疼的額心。


    「母後,你說咱們現在該怎麽辦?怎麽就成了這樣呢?」


    裴長洲停下腳步,麵露疑惑,壓低聲音道,「舅父府中有密室,這個兒子是知道的,隻是……那龍袍是怎麽回事?莫不是舅父他真的……」


    他這話還沒說完,周皇後抬手一個茶杯狠狠地擲向他的腳邊。


    「嘩啦」一聲脆響,茶杯頓時摔得粉碎,將裴長洲嚇得一哆嗦。


    周皇後直直的瞪著他,厲聲道,「你想說什麽?都這個節骨眼了,你竟然懷疑你舅父?!這些年來,你舅父忙裏忙外的都是為了誰,你心裏沒點數麽。」


    裴長洲眸光閃了閃,悻悻道,「兒子不過隨口說說,哪裏會懷疑舅父呢。隻是這龍袍實在來的蹊蹺,還有昨日那些刺客……」


    周皇後閉著眼睛,深深吸了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等再次睜開眼睛,她沉聲道,「昨夜是太子親自將你舅父押去刑部的?」


    提到這個,裴長洲就有些來氣,垂下的手狠狠捏緊,「這下他可得意了。」


    周皇後冷笑一聲,「好一個太子,好一個顧渠,這才回來沒多久,就迫不及待出手了。」


    裴長洲驚愕,急道,「母後,你是說,昨夜之事是太子與顧家安排的?」


    周皇後淡淡的掀起眼皮,看了眼這個蠢兒子,「除了他們,還有誰有這麽大的膽子!」


    挑在皇帝嫁女、宰相府娶親的時候下手,這可不單對付了周家,某種意義上,也是對皇家威嚴的一種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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