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麽了?」楚妤不確定的問。


    姬恒縮了縮身子,皺著眉嘀咕,「肚子疼,肚子疼,為什麽突然肚子疼?」比之前更強烈的痛楚襲來,鬧得姬恒深吸了口氣,待緩了緩痛感,又盯住了楚妤。


    那好像是在和她討個說法的意思,楚妤唯有對姬恒說,「這是個老毛病了,往前吃過藥也沒有多大的用處。我讓玉蘿去煮薑湯了,待會喝了能好一些。」


    「老毛病?」姬恒越是擰眉,「怎麽沒有讓禦醫看一看?」宮裏禦醫多為男子,想到楚妤或是不好意思,他又說得句,「身體才最要緊,哪能夠在這上頭別扭。」


    楚妤笑,「既然陛下是這樣說,那遲些等李禦醫來了,便讓他仔細瞧瞧罷。」


    姬恒停頓了一下,方回過味楚妤的笑是怎麽一回事。而今既是他占了她的身體,要看病要吃藥,自然統統都是他來承受的。


    「瞧便瞧,我還能夠怕這些不成?」姬恒輕哼,斜眼看楚妤,也笑,「我這可是幫了你的忙,待我將你這身體調養好了,若有機會換回來,你是不必再受這苦。」


    楚妤以為,若不能換回來,那麽他這般也是讓自己不那麽辛苦。這樣的話,她放在心底倒不說與姬恒聽。當下,楚妤隻笑著說,「如此,臣妾便先謝過陛下了。」


    遲些玉蘿、玉竹領著宮人送溫水、幹巾、薑湯等一應物什進得了裏麵,楚妤去櫃子裏取了身幹淨的衣裳以及月事帶,便幫姬恒仔細收拾過了一番。


    比起前一天,再做這些事情,她到底順手許多。昨天忙完起初那一陣後,楚妤好好想過,他們已然變成這個樣子,持續的時間越長,彼此便越無秘密,必須適應。


    她需要習慣男子的身份,以及這個身份會帶來的許多不同於女子的東西,而皇帝陛下亦是如此。陛下說得不錯,無論遇到什麽樣的情況,她都得十分的鎮定。


    因為,可以十分輕易想到的一點是,她在皇帝陛下身體裏麵待的時間越長,則必然越容易遇到各種各樣難以應付的事情。既無法逃避,便隻得努力應對。


    楚妤今日仍不去早朝,幫姬恒收拾好,她喊玉蘿玉竹進來幫著換過一床新褥子,之後才忙於洗漱梳洗、用早膳、喂藥換藥等等諸種瑣事,卻與前一日別無二致。


    如前一日那般,兩人齊心批閱完了奏折之後,楚妤讓李德榮進來將折子撤走,已是臨近午膳時分了。玉竹悄悄進來,稟報,「陛下,娘娘,平江侯與侯夫人求見。」


    楚妤的父親、母親進宮來看她了。


    她受傷一事,平江侯府自也是得到了消息的。


    昨天念及母親許掛心於她,楚妤便與姬恒商量遞了消息出宮,以安撫親人。


    得到轉危為安的消息,楚妤的娘親謝氏便遞了牌子,想要進宮探望女兒。平江侯以及楚妤的弟弟,也都一起入宮了,這會皆是在殿外等候。


    楚妤的親人,姬恒必定是要見的。


    他看得了一眼楚妤,見她竟垂著眼睛,便直接與玉竹道,「快請進來。」玉竹一迭聲退得出去,他複問楚妤,「你怎麽瞧著不大高興?」


    楚妤搖頭,「怎麽會?」


    姬恒不再多問,隻同她講,「雖則你如今不能以女兒的身份和他們說話,但是待會無論你娘說了什麽,遲些我都一一告訴你,你不必掛心這個。」


    楚妤頷首道了聲謝,外麵玉竹玉蘿已引著平江侯楚元鶴、侯夫人謝氏與兒子楚安遠緩步進來。她當下閉了口,直著身子正了正臉色,看上去頗具威儀。


    見到楚妤,楚元鶴領著妻兒行禮,又與姬恒這位「皇後娘娘」請安。楚妤隻是頷首免禮,而後以皇帝的身份請楚元鶴去外間喝茶,留下謝氏同女兒說些體己話。


    楚安遠今年已有十七,究竟年齡不小了,亦不宜在裏間待得太久。然而他自小同姐姐關係好,頗為在意自己姐姐身體的情況,磨蹭著沒有立刻跟出去。


    楚元鶴見他如此,便低聲提醒道,「遠兒,快些出來。」


    楚妤知他心思,又知父親不喜這個小兒子、總是壓製著他,因此聽到這話,她當即回首說,「他們姐弟已是許久未見,說說話也好。」


    楚元鶴不敢忤逆皇帝的話,躬身應得過了一聲,不再管楚安遠。


    楚安遠得到允準,心甚歡喜,止不住臉上的笑意,行了個禮,「多謝陛下!」而後留在裏間。


    姬恒將這般場景看在眼底,心中自有想法。


    他既然立了楚妤為後,對楚家的情況也不會是渾無所知。


    若談起來,這平江侯府也確實頗不著調。單隻說一點,已可窺知其內裏會是個什麽情況——平江侯的長子乃庶出,且這個長子比楚妤還要大上一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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