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詞一拍腦門,“管子,你煮的紅糖雞蛋呢?”管誠樂顛顛地從廚房端出一碗熱乎乎的紅糖水,陳詞接過來,笑靨如花地放在了楚鏡麵前,疼惜地拍拍他的臉,柔聲道,“多吃點,好好補補。”張漸天看著碗中渾圓可愛的荷包蛋,心提到了嗓子眼:這幫混蛋,他們是找死嗎?楚鏡盯著那碗紅糖水,臉色越來越青,越來越青,像一座火山一樣漸漸積滿了怒氣值,隻等一個契機,爆發出來。張漸天緊張得都要哭了。“哼,”楚鏡冷冷地哼了一聲,深吸一口氣,臉色竟然漸漸回歸正常,他雲淡風輕地用勺子盛著紅糖水送到嘴裏,咽了下去,轉頭看向陳詞,淡淡地笑了,“比你當年好點,漸天很溫柔。”陳詞臉色刷地變得十分難看。華弦歪著腦袋打量楚鏡的臉,用手臂碰碰他,小聲道,“小鏡子,我很好奇你以前跟藍田做過沒?”張漸天黑臉,“肖圖……”肖圖忙將饅頭塞進華弦的嘴裏,“不要亂問!”華弦被他噎得直翻白眼,差點抽過去,猛灌一大口稀粥才順過氣來,鬱卒,“怎麽就不能問了?小鏡子才沒這麽小氣。”“……”肖圖無語,想了想,委婉地解釋,“你這麽問他,就像楚哥問你有沒有跟我做過一樣,這不禮貌。”華弦被他的解釋繞暈了,怔了半天,濾出一條有用的信息,驚愕地瞪大眼睛,“你你你……你想跟我做?”肖圖張口結舌。華弦勺子一扔,歡快地一巴掌拍在他大腿上,“想做你早說啊,我還以為你不喜歡男人,不過先說好了哈,我要在下麵!”肖圖腦門青筋一暴,一個憤怒的爆栗敲在他的頭頂,怒吼,“不要什麽話都往外說!”第57章 又到蓬山嘉年華新年度的蓬山嘉年華如期舉行,陳詞拖家帶口來參加盛會,眾人在入場後不久就看到一個高大的身影狗腿狀圍著老妖轉個不停,大家都囧了。老妖氣急敗壞地一腳踢飛腳底的石子,低吼,“看我幹什麽?老子知道他哪根筋搭錯了?”他也很鬱卒,最近生意不錯,托以前的隊友弄到一張入場券,本想來享受一場視覺盛宴,沒想到一進門就遇到了這個老男人,跟塊狗皮膏藥似的,怎麽都甩不下來。楚鏡走過去,伸手勾住那老男人的脖子將人拖走,壓低聲音,“王琨,你的新鮮勁兒還沒過去?”王琨定睛一看是自己表弟,神情放鬆下來,吊兒郎當地擠眼睛,“什麽叫新鮮勁兒?我是認真的。”“別睜著眼睛說瞎話,”楚鏡挑眉,“玩兒太久了吧,拿不下就趕緊放手,別總妨礙人家老妖的生活。”王琨的神情卻認真起來,他點一根煙,深吸一口,緩緩吐出殘煙,低聲道,“我是真的喜歡他,我承認,在剛見到他的時候,我覺得他有趣、漂亮,所以想玩玩,現在我還是覺得他有趣、漂亮,可是卻不能隨便玩兒了,阿鏡,哥這下半輩子,八成就栽他手裏了。”楚鏡嗤笑,“別忘了,你跟我不一樣,你是要坐老爺子那個位置的人,你們之間的差距太大了。”王琨眼神卻閃過淩厲的光芒,卻十分猥瑣地笑了起來,他流裏流氣地拍拍楚鏡的臉蛋,“那你就別擔心了,好弟弟,就等著叫嫂子吧。”大家進場後很快就分頭行動,楚鏡是要去準備表演賽的,張漸天肯定是要陪他去,華弦表示想買口水好久了的同人本,肖圖立馬掏出錢包表示“我是你的提款機”,而陳詞,還沒來得及有任何行動,就被記者們長槍短炮攔住了去路。他是圈子內資格最老的戰隊經理,麵對媒體早已駕輕就熟,立馬調整表情對著鏡頭,巴掌大的小臉笑出一朵花兒來,口若懸河地介紹龍騎戰隊最新戰績,大有“下期我們必然奪冠”的豪情壯誌。表演賽依然硝煙滾滾,楚鏡的複出掀起全場最高潮,雖然他已經改換角色,但是暖玉生煙依然是到目前為止綜合實力最強的謫仙角色沒有之一。幹掉其他選手之後,楚鏡單刀對上槍王,他手速明顯回不到巔峰狀態,但是風格實在是太妖孽了,風騷的走位讓應變能力超群的槍王都束手無策,隻能憑著自己過硬的裝備亂打一氣,最終飲恨而亡。龍騎·楚狂斬殺鳳舞·鳳裏犧楚鏡強勢複出。“嘖嘖,”在台下的觀眾席中,管誠讚歎不已,轉頭對張漸天道,“你夫人簡直了……看這從悶騷少女到風騷少婦的華麗轉變。”張漸天:“……”管誠自愧不如地拍拍他的肩膀,“你功不可沒。”張漸天:“……”那個紅線黑袍的角色消失在大屏幕上,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裏,罪世狂少摟著阮羽的脖子,手指囂張地撫摸著他的鎖骨,看著顯示正在緩衝的大屏幕,殘忍一笑,“雖然長得有那麽三分相似,你怎麽……比他就少了那麽點兒滋味呢?”阮羽垂下眼睛,剛才被他壓在廁所中做了一次,現在那個地方還塞著三顆狂震的跳蛋,這讓他連維持正常的站姿都變得十分困難。但他卻沒有表現出來,偎在他的懷中,笑一聲,“我比他賤多了。”“哈哈,”狂少大笑,掏出無線用控製器拍拍他的臉,“有覺悟,哈哈,老子就喜歡你這,股賤勁兒,來,給你獎勵。”說著,將三顆跳蛋調成不一樣的速度。阮羽膝蓋一軟,差點當眾摔倒在地,勉強站直了身子,大腿卻不受控製地顫抖起來,他靠在狂少的身上,喃喃地求饒,“饒我……饒了我……嗯啊……我……”突然手機響了起來,阮羽費勁地掏出手機,布滿水霧的眼睛掃一眼手機屏幕,頓時緊張起來,立刻接聽,誠惶誠恐地問,“喂?成醫生?”對麵醫生聲音溫和地講了幾句,阮羽立即臉色大變,“不匹配?怎麽可能不匹配?成醫生,我們是兄弟啊……啊……”狂少此時惡劣地將跳蛋全被推到最強檔,瘋狂的震動讓阮羽重重地跌倒在地。他抓著手機,“沒事,我沒事,成醫生,肯定是錯了,肯定是錯了,我們是兄弟啊……”掛了電話,阮羽憔悴的臉上滿是驚惶,如同一隻孤獨的小獸,坐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跳蛋還在震動著,他茫然地掃向周圍的人們,突然覺得整個世界都變成了灰白色。他不知道自己是怎樣回到了醫院,坐在主治醫師的辦公室裏,阮羽緊緊抓住薄薄的化驗單,身邊是母親撕心裂肺的哭罵聲,他咬緊牙關,抬起頭來,看向醫生,“為什麽呢?我們是親兄弟,為什麽,會不匹配呢?”醫生坐在辦公桌後,推推眼鏡,平靜地說,“即使是親兄弟,骨髓能夠匹配的概率依然很低,我們已經在中華骨髓庫中發出需求,聯係到了幾個誌願者,但是他們都因為各種原因拒絕了捐獻,對此,我們也很遺憾。”阮羽仰起頭,看著辦公室慘白的天花板,半晌,慢慢地深吸一口氣,低下頭來,“謝謝你,成醫生,請繼續尋找適合的骨髓,我……我們不會放棄,我一定要讓小玠健健康康地活下來。”成醫生負責阮玠的病情已經好幾年,知道這個哥哥這幾年生活得艱難,他歎氣,“小羽,即使找到了合適的骨髓,手術需要的費用是你無法支付的,並且手術後的休養也需要一筆不小的資金……”“不管要多少錢,我都會可以去賺,”阮羽低頭看著自己枯瘦如柴的手指,麵無表情地說,“我隻要小玠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