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奶娘出事後,再沒人會這樣溫柔的待她。


    林夢秋說完就眨巴著大眼睛誠摯的看著沈徹,她說著這麽認真,夫君會信嗎?


    沈徹當然知道糍粑是什麽,隻是沒想到她憋了半天就憋出了這麽個玩意來,真是離譜的很。


    但轉念一想又覺得這才是她能說出的話來,懶洋洋的扯著唇哼笑了聲,在林夢秋忐忑的目光下,鬆開了手。


    嗬,不僅是個哭包,還是個貪吃的哭包。


    沈徹沒有再糾結奶娘的事,隻是心中的那個猜測越發的篤定,或許等蘇城的消息送到,就該有結果了。


    「前幾日,你說有話與我說,是何事。」


    見沈徹沒有疑心,提起了別的事,林夢秋才鬆了口氣,想起她一直掛念在心中的大事。


    便仔細的將她如何發現陳氏不對勁,以及她的推測一一說了出來,林夢秋知道沈徹厭惡陳蓉,舊很自然的稱她陳氏,「爺若是查此案,或許能從陳氏這下手。」


    沈徹其實第一時間便懷疑了陳氏,甚至已經派人去查了她最近的行蹤,不過陳氏此人尤為狡猾。


    即便沈徹知道她從中作梗,卻一直抓不到實證,不僅是府外的人,便是父親和祖母,哪個不是被她偽善的假麵具騙的團團轉,真信了她是個大公無私一心一意隻為南陽王的好夫人。


    陳氏最為聰明之處就在於,她從不直接的參與這些事情,而是透露些許府內之事,讓他就算疑心也拿她沒辦法。


    沈徹倒是想殺了她,可當年他落馬的真凶一日未抓到,他便不甘心讓陳氏死的如此。


    「陳氏好似與二弟也往來密切,爺平日還是防著些他們二人為好。」


    他們兩走得近沈徹也知道,不過這兩人在他眼裏是跳梁小醜,他懶得分心神去浪費時間。


    隻是他沒想到,這個小哭包的眼睛也如此的敏銳,不僅用心的觀察府內事,還如此的為他憂慮。


    連沈徹自己都沒發覺,他的眼神柔和了許多,再開口時聲音也不再像之前那般的冷硬。


    「陳蓉此人奸詐狡猾,想要抓她的錯處可不容易。」


    林夢秋聞言瞬間就緊張了起來,「那怎麽辦,明知道她有問題,難道我們就拿她沒辦法了嗎?」


    「辦法我有的是,就看你敢不敢。」


    林夢秋想都未想便用力的點頭,「爺你說,不論讓妾身做什麽,妾身都敢。」


    那模樣簡直像是要英勇赴死,惹得沈徹在她額頭點了點,「放心,沒讓你去送死,隻是讓你去將她最在乎的東西給奪過來。」


    林夢秋似懂非懂,陳氏最在乎的東西,是什麽?


    看林夢秋迷糊不解的樣子,沈徹難得沒嘲笑她而是哼笑了兩聲,隨意的提點了一句。


    「人最缺什麽便最在乎什麽,好好想想。」


    陳蓉的母親與老太妃是表親,陳家在老家地界也算是大戶,但一門之內兄弟眾多,陳蓉的父親事業無成,隻能在家中幫襯,她雖是嫡女從小卻過得很不如意。


    在出嫁之前,樣樣都比其他堂姐妹矮上一頭,她從小便學會了看人臉色,伏低做小的討人歡心。


    故而老太妃去相看時,一眼瞧中了她的溫順伶俐,為南陽王娶了這個繼室,不求她能對南陽王仕途有何幫助,隻要求她能料理府內事宜,善待沈徹。


    陳蓉嫁入王府多年,依舊年年要給先王妃磕頭奉茶,甚至連封號也沒有,明著人人喊她夫人,實際上過的還不如個妾體麵。


    陳蓉不喜出府交際,怕被人笑話,這便是她心中一直的刺。


    她最在意的東西便是身份,以及從小未曾得到過的權勢。


    林夢秋試探的說出了自己的猜測,「爺是世子,將來必定接管王府,那她便一輩子便隻能是個沒名分的夫人,所以她希望自己的兒子能當上世子為她請封,這一點她想要卻得不到。如今她已經拿到手的唯有管家之權。」


    「還不算蠢。」沈徹淡淡的道。


    他沒有反駁,那便是她猜對了。


    雖然這話聽著不像誇人,但能猜他所想,她也還是很高興,漂亮的杏眼彎成月牙。


    她還記得方才沈徹說的話,想到此就有些許的興奮,兩頰更是透著淡淡的緋紅,可愛的讓人想要咬一口,偏生說出的話卻是大相徑庭。


    「爺,那我們怎麽個奪法?」


    「明日再告訴你。」沈徹看著她紅撲撲的臉蛋以及水潤的唇瓣,眸色黯了黯,聲音也帶了些許的低啞,「你是屬龜的嗎,動作如此磨蹭,還沒按完?」


    和沈徹說話太過投入,不知何時水已經由溫熱變得發涼,她綿軟的手也泡的有些發白,被他凶巴巴的吼了聲,林夢秋才反應過來。


    她微低著腦袋偷偷的吐了吐舌頭,嘴裏連連答應著:「好了好了,這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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