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裏?


    貓柳從昏迷中漸漸轉醒,隱隱約約地聽見了水聲,她睜開眼睛,環視著周圍,隻見四處都黑漆漆、冷冰冰,怪嚇人的,而她則下半身坐在水裏,雙手被鐵鏈高高地吊在牆上。忽然鬧劇覺到有什麽冰涼的東西劃過她的皮膚,貓柳一驚,徹底清醒了過來。


    「啊啊啊啊,蛇啊!快拿開!」看清了那個東西是條大花蛇後,貓柳急忙想跑,隻是她的胳膊被鎖煉吊在頭上,隻能貼著牆根坐著,她便趕緊閉上了眼睛,大哭道:「我最怕蛇了!哇啊啊——救命啊——」


    「哼,知道怕就好。」一位老婦陰毒的聲音在貓柳頭上響起,在這空蕩蕩的房間顯得格外的可怖。


    「哇啊啊啊,我知道錯了,快點放了我吧,別讓它在我身上爬了!」貓柳嚇得哭花了一張臉。


    「你是誰?怎麽會出現在鬼家堡中?你可知這個地方不是一般人能來的!」那老婦捏住貓柳的下巴,彎起一雙泛著紅光的眼睛,「嗯,小模樣倒是不錯,倘若喝了你的血,我就可以變回年輕時的樣子了!哈哈哈哈……」


    「嬤嬤且慢。」這時,一個低沉中略帶沙啞的男聲自黑暗中響起,聲音的主人——一位身著黑衣的男子沿著水牢一側的石階踱步而來,而那隻方才纏在貓柳腿上的大花蛇聞聲向他遊了過去,遊到他腳邊停了下來。


    就在貓柳還沒來得及看仔細的時候,那蛇忽然化身成一名貌美的彩衣女子,脖子上戴著閃閃發光的紅珠,從水中站了起來。貓柳一下子就認出,這個女子就是方才在浴池裏和那個男的一起洗澡的人!


    這是什麽?蛇妖嗎?還是說,蠱可以化作人形?


    哇啊啊,這裏真可怕!


    貓柳正打著哆嗦,那蛇妖妖冶地伸出手,展開五指,一盞燭台便出現在她手上,將那男子的輪廓映照了出來。


    隻見那男子身型高大,肩寬腿長,十分的強壯,一襲黑紗長袍半敞著,露出小麥色的健壯胸肌,腰間一條青色的腰帶鬆鬆散散地係著,披散著頭發,讓貓柳一看便覺得他不是好人。隻是那張麵無表情的臉輪廓分明、英武俊俏,和身邊那個妖燒得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良家女的蛇妖倒是登對。


    「鬼王大人。」那老婦急忙跪了下來,給來者請安。


    原來他就是傳說中的鬼王鬼無量啊。貓柳不禁心想。


    「嬤嬤可認得這個?」鬼王手上拿著一件玉佩道。


    「我的玉佩!」貓柳看見自己之前丟掉的寶貝玉佩,急忙蹬腿,蹬得水聲「嘩嘩」作響。


    那老婦湊上前去,捧過玉佩一看,大怒地喝道:「竟然敢冒充鬼家堡的人!」語畢,一巴掌就要打上貓柳的小臉兒。


    「哇啊啊——」貓柳本以為會很痛,但是卻沒有感覺,眯著眼睛一看,原來那老婦的胳膊被鬼王一把抓住,停在了半空中。


    「哼,還沒打到你,你便先叫起疼來了。」鬼王嗤笑道。


    「嗚嗚……」貓柳可憐兮兮地嗓泣了兩聲。


    鬼無量見她的樣子倒是有幾分惹人愛憐,又是個小孩子,便蹲了下來,箝過她圓圓的小下巴,「祝舞的玉佩怎麽會在你手上?」


    「嗚嗚……」離近了看,這個鬼無量還真是英俊呢——當然跟她家太子還是沒法比。對上了鬼無量的眼睛,貓柳先是這樣想著,而後又按照洛海事先教她的扯謊道:「什麽叫怎麽在我手上,我就是祝舞啊!」


    「不可能!」隻見鬼無量的瞳孔忽然因為激動而擴大了一下,不禁加大了手上的力氣,弄得貓柳一陣生疼,又是「哇啊啊,你輕一點!」地一頓亂叫。


    貓柳也算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這一陣生疼也沒有讓她多麽害怕,於是吸了吸鼻涕,便鎮靜了下來,「什麽叫做不可能?鬼家堡的玉佩是不會輕易給外人的,如果你真的是鬼家堡的人,不會不知道這一點吧?我就是祝舞啊!」


    「少騙我,我認得祝舞。雖然祝舞多年前便下落不明,當時她尚且年幼,樣貌我已經不記得了,但是她的年齡我不會記錯,她比我小四歲!你一個乳臭未幹的黃毛小丫頭,怎麽可能是祝舞?」男人雙目眯起,語氣十分不屑。


    「你看我的眼睛啦!」貓柳瞪大了眼睛怒視著正錯著她的下巴的男子。


    「異瞳?」鬼無量忽然意識到了什麽,「莫非是山貓蠱?」


    「就是啊,我當年為了逃難,吃下了師祖留下的山貓蠱,但是師租早已仙逝,所以才會長不大!」


    「哼,別以為一雙異色的瞳孔就能唬住我,究竟你是不是真的中了山貓蠱,還要試過才知道。」


    「試?怎麽試?」貓柳一楞,還沒反應過來,鬼無量身邊的五彩蛇妖便伏下了身,跪在她麵前,一雙蛇一樣的眼睛注視著她,嘴角帶著絲笑意。


    「你……你要幹嘛?」貓柳有點毛骨悚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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