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非顯然是真被嚇著了,再加上出門之前被阮微用話羞辱,又被不明緣由的南浚打了,心裏的害怕委屈全都湧在一起,當下也不管跟前這人是誰,南非兩手狠狠揪了上官無玉的衣服,當下就哭罵起來:“全都是混蛋!阮微欺負我,二哥打我現在連狼都想吃我,哪有這麽壞的!我哪裏有這麽壞都來這麽對我……”聽他口中的喝罵,在看他一副跟自己衣衫有仇的模樣死勁的擰,上官無玉有些好笑,幹脆將人抱入懷裏,隻拍著他的後背任他發泄。李勇跑來,看著這個情況,怔楞片刻,這才忙上前將錢二拉起,一行四人,小元跟南非嚇哭了,錢二傻了,也下尿了,就李勇還算鎮定。倒是那被小元抓著隨影有些僵硬原地,隻愣愣的看著小元,等他發泄夠了願意鬆手為止。“公子,這大晚上的,雪地裏涼,您還是帶著鄭小公子先……”一旁有人說話,聲音略尖,便正是上官無玉的隨從季長鑫。眸光看了一眼跟著南非的幾人基本都已經嚇壞了,不待季長鑫將話說完,上官無玉便道:“你們幾個幫忙把他們的馬車扶起來,給他們燒個炭盆取取暖,這滿地的血腥味,很快會引來其他的狼群,不宜久留,咱們也連夜趕路回去吧”吩咐完,隻帶了南非返回自己停在不遠的馬車。“小由,還不跟上去”看上官無玉帶人走了,拿著燈籠的小由還盯著滿地的狼群,當下立馬嗬斥,而後扭頭看了隨影一眼,才又跟著另外兩人上前去將側翻的馬車扶起來。南非發泄過了,感覺似乎好了一些,可心裏就還是憋屈,越想越心裏就越怒,然後才剛擦幹的眼,就又惹了個濕透。小由隨後跟來,本想鑽進馬車跟著伺候,但上官無玉卻揮了手,示意小由退下,合上的空間裏麵,一時間就隻剩下他們兩人。“來,喝點熱水,壓壓驚”倒了水,上官無玉直接給南非遞過去。南非眼眶紅著,沙啞著道了一聲謝,便接過杯子一口喝了幹淨,而後才長長呼了口氣,睜眼看向上官無玉:“這時候你怎麽會在這裏?”上官無玉看他眼角還濕著,取了帕子給他遞去:“今日是我養父死忌,我去弘福寺祭拜他,回來的時候時辰晚了,便在這裏了,你呢?上官浩淇為何沒有陪著你,反倒還弄得這般模樣?”南非輕歎:“浩淇在京中還有公務,今日一早就走了……”“嗯?”上官無玉狐疑:“他不是請了一月時日的休沐嗎?如今不過半月便……”“一個月?”南非神色一愣。看他神色,上官無玉也反應過來,當下輕笑:“不過也不一定吧,我也隻是聽說而已,可能最後被否了”南非點頭,淡淡一笑:“我知道,我相信他也不會騙我”上官無玉淡淡勾唇,故意逗他:“你便這麽篤定?”“不是篤定而是信任” 南非道:“我跟浩淇已經是夫妻了,夫妻間可以沒有感情,畢竟感情也是可以培養的,但最起碼的信任不能沒有,如果連這點都做不到,這樣的婚姻隻能是一個墳墓,那還不如不要,以前的時候我也怕,就想著反正他不喜歡我的話,就讓我回家,不過他既然願意跟我培養感情,那自然是好,感情有了,信任有了,這樣的婚姻才能牢不可破,才會幸福”眸光,盯著南非微紅的眼,上官無玉忽而柔了眸色:“能得你相伴,是上官浩淇的幸”就不知道他能不能珍惜。突然被人誇獎,南非一時反倒有些不自在起來。車窗被人掀開,季長鑫的聲音忽而傳了進來:“公子,我們啟程了”“嗯”上官無玉應道:“那三個人好生照顧著,都看看他們有沒有受傷”“是”車窗關上,空間裏,又隻剩下兩人,隻是不再如同之前一般安靜,這會子馬車搖搖晃晃,兩人的一時無話,倒是顯得車輪軲轆的聲響倒是愈發清晰了。“你很喜歡他嗎?”上官無玉突然的問話,讓南非一愣:“什麽?”“上官浩淇”上官無玉道:“聽你之前的話,似乎很喜歡他”南非微微擰眉,片刻才道:“在嫁他之前我根本就沒有見過他,那時候更不會有喜歡,不過……”眯了眼,南非突然露了笑意:“我現在願意試試……”明白過來,上官無玉不再過問,隻這心裏突然就冒出了一聲自問,自己怎麽了?而後又轉移了話題:“之前聽你憤然的提到阮微,此人又是何人?”這話,讓南非想起之前自己的失態,當即微微紅了麵頰,卻是眉宇緊擰:“那是我小嫂子,是我二哥的男妾,整個人的性格都莫名其妙的,我二哥在的時候他什麽事都沒有,二哥不在他的臉就像灶神一樣黑得難看,我今晚上就是跟他們吵架了,才想回去的……”那知道會突然遇到狼群,差點被吃,越想南非越氣,皺著眉,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看著上官無玉:“我跟你說,我二哥這個人什麽都好,就是對感情有點芒,像個白癡,他也不管阮微到底好不好,隻知道阮微現在是他男妾就這麽護著他,將來肯定會吃虧的!”上官無玉笑問:“你二哥的事你怎麽能知道呢?更何論他將來吃虧與否?”“那是肯定的!一定的!”南非握拳:“就他這樣連家都管不好,將來還想當官,先不說考場那地兒的黑暗,就他這性子,哪怕他學問再好也得被人拉下來!”連說話都不顧了分寸,可見南非心裏是有多怒。上官無玉搖頭笑笑:“隻要是個金子,必定埋沒不了他的”“誰說的?”南非道:“以前的時候就聽過,有人考了二十年都考不上,可是有些紈絝子弟,明明就不學無術,居然還能中了探花三甲,可見考場不是有實力就算本事的,沒有後台沒有豐厚的銀錢,這狀元哪能隨便就中的”上官無玉點頭:“我知道,前朝大周便是這麽敗的,不過,你當初都能相信新皇能還百姓一個太平盛世,為何這時候就不相信今上,不會輕易埋沒人才呢?”‘咦,我當初說過麽?“南非忘的幹脆。上官無玉心裏一陣歎息。實在想不起來自己什麽時候說過這話,南非揮了揮手:“說沒說過都好,隻是我覺得,不論今上如何英明,也總有照看不到的時候,比如科舉,監考考官是否剛正不阿,是不是能保證沒有人暗低下插手,偷偷將出色考生的卷子換給賄賂官員的考生,批閱卷子的大人會不會從中做些手腳這都很難說的,誰能保證交到今上手裏的考卷就沒有一絲問題?”不過好端端的為什麽話題會變成這樣?上官無玉點頭,似有所領會,片刻忽而問道:“你剛才說你二哥叫什麽?”“南浚,鄭南浚”南非擰眉咬牙:“是一個千年烏龜萬年八的大混蛋!”所以南非還在生氣。上官無玉悶聲失笑,隻覺得這人的性子怎麽說……小爪子雖然不太鋒利,但似乎頗為記仇,一定不能輕易招惹。第24章 鄭國公府說了這麽一會,馬車也不知是走到什麽地方,南非心裏原本還在氣悶的南浚,可是忽而間就開始渾身發抖,將身子縮成一團,絲絲寒氣仿佛是無孔不入的鑽入自己肌理之中一般。上官無玉看他有異,微微擰眉:“怎麽了?不舒服?”“有點冷了”好像自己就站在雪地裏麵一樣,看看桌上放著的兩個茶壺,南非伸手取過,想給自己再倒一杯,卻被上官無玉按住了手:“怎麽了?”南非狐疑看他:“不能喝了嗎?”“我哪有這般小家子氣,隻是你拿的這個是酒,不是茶”上官無玉道。眨眨眼,南非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麽,突然道:“我記得有人說過,喝酒的話身體就會暖和了……”而後一臉期待:“我試試?”上官無玉沒有說話,隻抽回了手。南非就一臉好奇的樣子,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許是因為這酒之前被熱過了,倒出來時還冒著熱氣,南非一臉好奇,看了一眼上官無玉,見他沒有什麽話要說,便將杯子遞到唇邊,先試探的嚐了一小丁點,而後咂咂嘴,笑道:“有點辣,還有點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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