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上官浩淇的話,南宮耀月頓時猛然覺得心口都抽了起來,雙唇顫抖,半響才問:“你……心裏還惦記著鄭閔?”不止是鄭閔,還有鄭閔那個不知下落的孩子……話出口,上官浩淇也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東西,可是這會子也改不了口,就這麽陰霾著臉色與南宮耀月冷覷著,這些日子,因為將要再娶一事壓在心頭,像一根刺,讓上官浩淇平靜不能,想著要如何告訴南宮耀月才不會讓他難受,可又擔心說了怕南宮,現在好不容易才決定要說了,哪知道南宮耀月會突然打自己一巴掌。如果依照南宮耀月的性子,早都要拔劍而向了,而不是隻打一巴掌了事。看著眼前這個自己心裏愛了好幾年的男人,南宮耀月深深吸了口氣,努力壓製著自己的情緒,可是眼眶卻硬生生的逼的發紅:“以前,你的人我要分一半出去,後來你的心,我也要分一半出去,現在……現在我跟你成親還不滿一年吧?可是現在不管是你的人還是心我都要分一半出去,不止是你,我連孩子也要分人一半,所有的一切都要與人平分一半!!!!!”突然的怒吼,猛然驚嚇住了床上原本熟睡的柳姬,小孩膽子小,當下哇得一聲就哭了起來,那麽毫無預兆。南宮耀月一愣,轉了身想去抱起孩子哄哄,可還沒走出一步,上官浩淇便將他抓住厲聲而道:“什麽分不分的!成親隻是奉命而為,這隻是一個形式與過場,我與陳軒不過隻見過兩次,怎麽可能會對他動心?你也說你與我已經成親,如今更是連孩子都有了,這時候難道便連信我一分都做不到嗎?”“你混蛋!”孩子在床上被驚嚇醒來,放聲哭著,上官浩淇又抓著自己不放,南宮耀月徹底沒好脾氣,回身就是一掌直接給上官浩淇胸口劈去,看上官浩淇驚愕的退了幾步,南宮耀月已經氣的臉色發白:“你別以為我不了解你,你若當真不想娶,任憑皇上即便是拿刀架你脖子上你也決不會答應的,若你心裏當真那麽重視我跟孩子,你更不會將我瞞得這般滴水不漏,非得到了這種地步才與我坦白,讓我完全沒有拒絕得餘地!!!”繃緊了渾身的經脈,南宮耀月忍得眼淚一直在眼眶裏麵打轉,就是倔強得不肯掉下,深深吸了口氣,南宮耀月甚至都不敢眨眼,就害怕這時候掉淚了,連最後的氣勢也輸了:“上官浩淇,我跟你有多少年了?如果我連你的心思都摸不到三分,那我也就不是南宮耀月了,你從那次宮宴回來之後,整個人就有些不太對勁,我一直隻當你是公事繁忙,過於疲累不敢擾你,如今想來,恐怕是我過於仁慈了吧……那次宮宴,也許不僅僅是你被指婚這麽簡單,是不是……是不是你遇見了什麽,所以才會在婚事上做了退步,比如說……鄭閔?”到底是那麽多年的感情,南宮耀月對上官浩淇的了解,當真不是一點半點。聽著南宮耀月一句話就不點破了所有的一切,上官浩淇怔愣,卻是不知如何言語。看著他的這個反應,南宮耀月忍不住冷聲哼笑,將床榻上還是哭著的孩子抱進懷裏:“你滾出去,我現在不想再和你吵”孩子在哭,南宮耀月眼眶裏的淚也強忍不住,隻將孩子緊緊抱在懷裏,仿佛這孩子……已經成了他此生唯一所有……第92章 體質有變上官浩淇與陳軒的婚事已經近在眼前,上官宛如與上官語阡都得了恩準,可以在上官浩淇成親這日回林王府去。這一天,南非破天荒得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來,充足的睡眠,讓他躺在床上,盯著床梁神遊太虛了好半響的時間。小元探頭探腦的進來,看南非正在躺在床上出神,便知他睡得很好,小元笑了笑才大方的直走進去:“方才進來看你還得沉,怎麽這會子就突然醒了還在發呆呢?”懶洋洋的轉眼看向小元,南非身子一翻,便趴在床頭:“小元,我昨晚上做夢了”“夢見什麽了?”小元問。南非擰眉:“我夢見豆豆了”小元聽得一愣:“是不是太想他了,所以就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了”南非長長一歎,將臉埋在枕頭裏麵不再說話。小元微微擰眉,遲疑著問道:“你夢見豆豆什麽了?”“我夢見豆豆他朝我爬過來了,可是我剛一抱住他,他就不見了……”然後,在夢裏麵到處找嘶聲的喊,卻怎麽樣都找不到豆豆。心口悶得難受,想醒來,可是卻又不願意,總覺得在夢境裏,還能在找到自己那活生生的小豆子……一個夢境,擾得南非這一整日都不安,起床梳洗,卻連膳食也沒有用,就直接拉著小元與隋青去了禦花園裏打轉。過了這麽久,南非心裏雖對豆豆的夭折已經釋然,可是那份惦記,卻一點也沒有減少,畢竟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骨血,是自己曾經唯一的支持說忘記,完全就是不可能的。遊走在禦花園裏,南非看著四周雅致的景色,明明日頭就如同往昔一般那麽溫和,可南非卻總覺得,這陽光籠罩身上的感覺有些讓人懶洋洋的,才不過走了一會,就又不想動彈了,懶懶一歎,南非扭頭,看得假山上的高處有個涼亭,伸手指了指:“小元,我們到上頭坐坐吧,我不想走了”南非想休息,小元自然不敢再硬拉著他走。上了涼亭,南非趴在石桌上就不想動彈,趙程在旁,看他一整天都興致怏怏的模樣,遲疑著道:“侍人,不如奴才讓隋青給您備些茶點過來?”南非抬眼看他,悶了半響道:“我想吃酸辣醬雞翅,跟麻婆豆腐腦”趙程聽得一愣。小元在旁好笑:“看你,這是又使性子了,麻婆豆腐腦也就罷了,這酸辣醬雞翅,眨眼子的功夫,你讓韓藝怎麽給你變出來?醬料若是醃製得不到位,這雞翅吃著可是一股子的腥味,你受得了?”腥味……南非擰眉想想,而後臉色一變,當下扶著胸,就嘔得一聲幹嘔起來。小元一驚,忙拍著南非的後背給他順氣,趙程也驚詫一番:“侍人,您這是怎麽了?”“沒……嘔……”話沒說完,南非再次幹嘔,這會子直接連胃裏的酸水都給吐了出來,弄得咳嗽不止。趙程看這情況不對,忙朝一旁的隋青吩咐:“隋青趕緊去把李太醫叫來”南非身體羸弱,隨便一個病痛都能讓趙程膽戰心驚,還別說是這個時候。隋青不敢耽誤,連忙拔腿就跑。嘔了這麽一會,南非臉色愈發蒼白,雙眼眼角都透著難受的水霧,掌心拍著胸口,南非努力壓製下來,深深呼吸吐納好半響,這才緩了過來:“現在好多了……”小元一臉擔憂:“這好好的是怎麽了?別是吃壞了東西吧,要不……要不我被你回去吧?”南非好笑:“沒事了,我現在就是不太想動,坐一會再說吧”趙程看他除了臉色有些嚇人,也沒再有什麽地方不對,微微鬆了口氣,忙朝身後的另外一個小宮人吩咐:“你會宮裏,去給侍人那些茶點過來,要清淡可口的,動作快些”小宮人轉身就跑。一會隋青匆匆回來,身後卻不見李伉的影子,趙程狐疑擰眉問道:“李太醫呢?”隋青道:“李太醫今個兒休沐,不在太醫院裏,別的太醫奴才也不敢隨便請來,就隻能先回來回稟管事”李伉是皇帝指定給南非專用的太醫,不用上官無玉多做交代,趙程心裏也清楚,南非如今的身體都不得再讓旁人診治,不然出了問題,這一大夥的人誰都得陪葬,當下再看南非情況也還好,趙程心裏鬆一口氣,當下才道:“既然李太醫不在,那待明日李太醫述職之後,你一定要早早的將人請來”隋青應是。坐了這麽一會,南非似乎已經沒什麽事,眼珠子一轉,也不知是想起什麽,朝隋青招了招手,而後,趙程與小元便看見南非跟隋青一直在咬耳朵,兩人都是一會擰眉一會點頭,而後隋青不知是令了什麽命轉身就跑。“侍人,你剛才跟隋青說些什麽呢?”小元滿心好奇,忍不住追問。南非笑笑,將小元與趙程等人都招到身邊,低聲對他們吩咐:“一會不管你們看見什麽,可都不許聲張,要不然我就不要他了”這話南非說的簡單,但聽在趙程這些奴才耳朵裏,那就是他們對南非伺候不周,南非也許不會為難他們,但上官無玉就不一樣,像是上次那兩個被杖斃的宮人一樣,僅是因為南非被險些被貓抓傷了,就這麽一個結果,這時候誰敢多話?看大家點頭保證,南非這才滿意,起身拉著眾人全都下了涼亭躲去假山背後,片刻後,不遠處隱有人聲傳來,小元擰緊眉宇仔細一聽,卻正事上官宛如。上官宛如與上官浩淇是一個母親的親姐弟,明日便是上官浩淇成親大喜,她這個當姐姐的,自然是要到場去恭賀弟弟,賀禮選了好幾撥都覺得不滿意,這會子聽得雀樓來了一些好東西,自然是要趕著去瞧瞧的,身邊跟著她的,除了上官宛如當初的陪嫁丫頭,就沒了旁人,看上官宛如神色匆匆的樣子,就知道他對雀樓來的這些東西是如何在意,隻是……還沒等她走出禦花園的假山林,小道的兩旁突然就撲出來好些個人,一個麻袋朝著上官宛如與她丫頭一人套了一個,然後眾人蜂擁上去,就是一頓亂揍,揍的兩人驚叫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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