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非點頭:“那我就先回房,一會再來”鄭渾擼起袖子走到鄭母身邊:“娘你要做些什麽,我來幫你”鄭母好笑:“你什麽時候再給添個孫子,就真是幫了我最大的忙了”“……”鄭渾嘴角一抽,長長歎息。前往後院的回廊裏,上官無玉跟在南非身後,一手拿著折扇,一手摸向南非的掌心,略涼的溫度,讓上官無玉淡淡蹩眉:“在外頭轉了這麽久,可有何不適的?”南非一怔,任他抓著自己的手:“沒有,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有出來過,正午的時候,會覺得有些乏力,不過休息一會之後,就沒事了”上官無玉道:“等回了宮,讓李伉給你看看”南非道:“又不是什麽大事,何必總是驚動李伉呢?”緊了緊抓著南非的手,上官無玉道:“你的身體如今就是最大的事,不是讓李伉確診看過了,我怎能放心”南非聽得眸色一閃,垂了眼瞼,半響時又才問:“你今日……怎麽會來?”“想你了”上官無玉脫口就道,看南非微紅了耳根,這才正經回道:“今日我去了天策府,想著你還在這裏,所以便過來看看,順道晚上與你一起回去”“你去了天策府?”南非詫異:“是天策王的府邸?”想著那次夜宴上的天策王妃,南非又微微擰起了眉:“天策王妃他……他怎麽樣……?”那個人似乎也是個可憐人……上官無玉微微擰眉:“不太好……”“怎會?”南非停步看他。上官無玉微歎:“他的情況,那時你也看見了,這幾日聽說病情反複,發了狂,府中死了好幾個下人,王妃自己也嚇壞了,現在也不知道是躲什麽地方去了,大哥正到處找他呢”聽這話,南非心中一涼,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上官無玉攬住他的肩膀拍了拍他:“放心吧,王妃離不開大哥,躲上一些時候,他自己會回來的”南非擰眉,半響遲疑道:“我……我可以去天策府看看麽?”“改日吧”上官無玉道:“改日,等王妃穩定下來,我帶你去”第90章 為他求情用了膳後,小廳裏南非陪著父母說話,上官無玉知道自己在這裏,鄭家二老一定拘束著不能放開,遂自動退到後院,讓他們父子說說話,鄭渾則隨在他的身後。夜色很暗,院子的燈籠隱約照亮著兩人的身影,上官無玉突然停步朝鄭渾道:“之前為你指婚的時候,還擔心你會倔著不肯與南浚好好過,現在看來,這個決定當初我沒有做錯”麵對上官無玉突然的正經,鄭渾一愣,當下完全不見了往昔了玩鬧,隻有些內疚的看著上官無玉:“我讓你為我操心了,以前的時候是為了我的身份怕我受人掣肘,而今又要讓你為我的婚事擔憂,怕我受人委屈,可是你有事我卻幫不了你什麽忙……”鄭渾的身份與上官無玉一樣特殊,隻是幼年時,前朝上官家敗落,鄭渾流落在外,無人知曉他的身份,而上官無玉卻是自小混跡在各個將士之中,遲早都會被人給挖出背景來的。鄭渾與上官無玉,這兩人雖看似兄弟,但若要正經的論起輩分來,上官無玉還是鄭渾得小爺爺。上官無玉之父名曰白畫斳,字長流,早年乃是七賢莊莊主,真實身份卻為皇家放養在外的孩子,而鄭渾,起原來的名字應該喚作上官無辰,鄭渾的雙親當年早逝,很小的鄭渾時候就一直跟著上官無玉,兩人感情極好,後來國亂,兩人縱使分離,上官無玉也沒有放棄過尋找鄭渾,為了不讓鄭渾過得如同自己一樣如走棘刺,上官無玉費心為他安排身世,不讓他參與當年的戰場廝殺,隻把他養得盡量少接觸這些血雨腥風。即便後來身份揭曉,上官無玉也不讓鄭渾喚自己小爺爺,隻許他還把自己當哥哥。當年的上官皇家,能得真心的人並不多,那時候上官無玉真正在意的,除了自己的養父上官海,便是這個打小就跟著自己的鄭渾。如今天下太平了,又能看鄭渾過得好,上官無玉心裏的石頭也算落下了,隻是不知道自己父親怎麽樣了,爹親……有沒有將他救回來……心裏微歎,上官無玉搖頭:“你不用幫我什麽,隻是有時間話,你幫我去無量山看看吧……”無量山,那裏住著上官無玉的爹親。鄭渾躊躇著,支吾了半響,才點頭:“會得,我會親自去看看,如果瀾淵叔叔他們回來了,我一定會立即通知你的”上官無玉點頭。鄭渾遲疑半響,又才小心的問道:“哥哥……浩淇……你打算怎麽對付他?”“嗯?”上官無玉問:“你聽誰說我要對付他了?”鄭渾心裏略急,抓了上官無玉的手:“哥哥……能不能……能不能看我的份上放他一命?”上官無玉不語,隻靜靜得看著鄭渾。上官無玉越是這樣看不出半點異常,鄭渾便越是篤定他心裏已經起了饒不過人的念頭,當下忙道:“無玉哥哥,我求你,林老王爺當年救過我,嘉爹爹也很照顧過我,要不是他們我不可能跟你重逢,我欠他們一個恩情,我可不可以求你……放浩淇一命?將他流放貶黜都好就是……別殺他……”隱藏著鋒芒的眸,靜靜得盯著鄭渾,即便上官無玉看似依舊那麽溫和無害,卻還是自有一股威嚴散發出來,讓鄭渾越發心驚,好半響,上官無玉才是開了口:“即便……上官浩淇預謀著想要謀朝叛逆,你也想讓我留他一命嗎?”鄭渾驚愕,瞪大雙眼說不出話來。謀朝叛逆,若罪證確鑿,別說上官浩淇,整個林王府的人都逃不掉,全都隻有死路一條。鄭渾怔怔愣在原地,心裏一時間徹底亂成一團。一邊是自己最親的親人,一邊是對自己有救命之恩的恩人,不管那邊,傷著了誰,鄭渾都是不忍得,可是……也不能為了自己再讓自己如今唯一的哥哥陷入險境啊……“我……我……”急得厲害了,鄭渾一下子就給逼的眼眶微紅,似乎腦子裏,已經看見林王與嘉爹爹都因為上官浩淇而身首異處的畫麵。微微輕歎,上官無玉拍拍鄭渾的肩膀:“也罷,我便看你麵上,可放過上官浩淇一命,但隻有一次,至於林王……他是有功之臣,我可免他獲罪,上官浩淇之事,我也可應你不遷怒於他……”聽上官無玉又為自己做了這麽大的退步,鄭渾心裏內疚,伸手將他抱住:“對不起……對不起……”自己總在後頭扯他後退,可他卻都不計較,一次一次幫自己收拾攤子,而今這種大事,他也這麽輕易就答應了,可自己卻在這裏猶豫不定著,連偏他一句都說不出來,弟弟做到這步,是不是很失敗?抬手拍著鄭渾的後背,上官無玉隻是輕笑一聲。上官浩淇當真是在預備謀亂嗎?這件事,怕是除了上官浩淇他本人,誰都不知道吧。今夜,南非在家裏逗留到了很晚,臨近子時了,才被上官無玉提醒著要走了,鄭母不舍,原本想著夜深了是不是留下歇夜,明早再回去,南非搖頭道:“我今日出來已經很好了,如果再留一夜,被旁人知曉了指不定又得出事呢”鄭渾在旁點頭:“是啊,小非如今的身份隻是侍人,依照規矩是不能出來的,還是早些回去,免得被人知道,又亂作文章了”南非有上官無玉護著,鄭渾也不擔心,他擔心的是怕南浚在朝堂受人白眼,所以也不敢留南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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