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今晚逼問武歸奸夫是誰,如果那人位高權重已經知道了這事呢?那麽他到底是要殺沈澤救走武歸,還是殺了武歸滅口?


    想來想去,絕對是後者更加的輕鬆。


    沈澤是吏部尚書,豈能悄無聲息的殺掉?武歸不過是一個內宅婦人,就算是被人殺了,沈家也絕對不會大肆宣揚。


    十八娘折回去,果然見到屋內有一黑衣蒙麵男子正拿著尖刀對準了武歸,眼見就要刺過去。


    武歸滿臉都是淚水,眼神中滿是失落與絕望。


    十八娘心神一凜,拔出腰間的清越劍,出手一震,架住了那人的刀。


    隻是刀尖以及刺進了武歸的脖子,血汩汩的流出。


    這人當真心狠手辣,想要一擊斃命。


    來人見被人發現了,也不戀戰,飛快的跳窗跑掉了。


    十八娘一摸鼻息,武歸還沒有死,隻是嚇暈了過去。她趕忙替她上了金創藥,然後用白布纏住止了血。


    不一會兒,沈澤也回來了。看到屋裏的十八娘,他毫不驚訝。


    「中了計了。你下次要聽,蹲房梁上,蚊子也少一些。不然,一下子就被發現了。」


    十八娘給武歸纏繃帶的手一緊,差點將她纏得喘不過氣來。


    「死不了,不過最近怕是都沒有辦法開口說話了。」


    承和十三年八月裏,長安城裏的人都知,第一美男沈大人的心上人得了急症,怕是活不過中秋佳節了。


    沈大人衣不解帶,不假人手的照料著,太醫的腿都跑瘸了,長白山的老參靈芝都挖光了,也不見半點起色。


    可憐沈大人瘦了一整圈兒,連胡渣子都長出來了,讓無數貴婦小娘感動落淚:天涯何處無芳草,大人你看我一眼可好?


    這麽有情有義的男子,當真是今世難尋。


    蕭家一聽武歸重病不起,不但沒有打消結親的念頭,反倒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定下了蕭蓉蓉和沈琅的親事,明年開春就過門。


    十八娘去探望武歸的時候,她已經說不出話來了,躺在床上骨瘦如柴,隻一雙眼睛,瞪著十八娘,目不轉睛。


    沈瑞一看,一跳三丈高,大罵道:「小賤人,是你對不對?自從你來了長安,我阿娘就不好了,現在她快要死了,是你害的她對不對?我要去尋我姨母,殺了你這個賤人!」


    十八娘走上前去,對著沈瑞就是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得室內的其他人全都懵了。


    「瑞弟,你這個樣子怎麽叫人放心?姨娘病了,父親心碎,我們瞅著也是傷感,你怎麽就不能小聲些說話,讓她好好的睡過去呢?對待嫡姐,一口一個小賤人的,姨娘現在不能動了,我作為嫡女,想她所想,得幫她好好的教教你做人的道理,這樣,姨娘才能死得瞑目。不孝子。」


    武歸聽得,一口血噴了出來。


    十八娘大驚,趕忙將在她一旁哭哭啼啼的沈玉推了開,拿起床頭的帕子幫她擦了擦嘴,怒道:「都是死人嗎?沒看到姨娘被沈瑞氣得吐血了。這長安城裏,誰不說,姨娘是最講規矩的人了。」


    十八娘這一巴掌打得十分有技巧,麵上看不出紅腫來,實際上,沈瑞隻覺得自己一口牙都鬆動了,兩耳嗡嗡作響,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到底年紀不大,又沒有什麽腦子,見十八娘說得斬釘截鐵的,周圍又無一人反駁,當真以為是自己的錯,撲倒在武歸的身上,嚎啕大哭起來。


    沈琴瞅著,也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十八娘將帕子遞給孔景嫻,她可沒有心情在這裏伺侯武歸。


    沈瑜並不在這裏,他去哪裏了呢?在武歸的彌留之際。十八娘皺了皺眉,看了看門外。


    果不其然,他急吼吼的衝了進來,身後還跟著一個大夫,已經一位穿得金光閃閃的貴婦。


    這婦人生得極好的顏色,瓜子笑臉,膚白貌美,彎彎的柳葉眉下一雙杏眼波光粼粼,紅紅的嘴唇仿佛是那最濃烈的迎春花。她按品大妝,一看就是來者不善。


    沒錯,來人正是安南王妃,武歸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她旁邊站著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應該是安南王世子趙舒。趙舒頭墜寶玉,脖係金圈,長得與王妃頗有幾分相似,一眼看去,也是一個翩翩兒郎。


    他站在門口,看著一屋子的人,便住了腳。


    「姐姐,之前還好好的,這才幾日,你怎麽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啊!可曾請醫?」安南王妃一來就抓著武歸的手,抽泣起來。


    又招了招手,讓她帶的太醫過來給武歸診治。


    太醫探了探脈,衝著她搖了搖頭。


    安南王妃搖搖欲墜,差點兒昏厥了過去。


    「沈大人,我好好的姐姐交給你,怎麽就弄成這個樣子了?」她眼中滿是厲色,聲聲都是質問。


    沈澤抬起頭來,憤怒的說道:「說起來就是那日晚上,歸娘帶了你們安南王府的三個侍衛去了城北的密林,一回來就病了。我還要問王妃,到底做了什麽好事?將我歸娘的命,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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