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老四是一個死人了,她卻還是壽王妃。」


    沈琴看著空空的門外,不由得不寒而栗。


    李子君回了壽王府,對著府裏的管事淡淡地說道:「四皇子落水沒了,把咱們府裏頭那些花花綠綠的都撤了,靈堂擺上吧。讓繡娘給我扯白布製衣,製好了,再叫我,我先回屋裏小憩片刻。」


    說罷進了寢室,仰天大笑起來!笑著笑著用力一甩,將整個桌子上的東西,全都拂到了地上。


    尤其是當日四皇子坐的那個染了血的椅子,被她猛地一腳,踹倒在地。


    錦繡見狀,縮在一旁嚇得瑟瑟發抖。


    事情再回到幾日前。


    四皇子受傷初回長安,李子君見血心生疑竇。


    她以前從沒有往這上頭想過,渾然不覺的,如今知道了,再一看,處處都是破綻。


    大婚大日,她還心中暗喜不已,四皇子壓根兒不碰她,她就可以留著清清白白的身子給李子期了。


    四皇子對她,總是一副不耐煩,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樣子,整個府中,除了她,就隻有崔皇後給的一個侍妾,卻也隻是日日念佛,這麽多年了,沒有一個子嗣。


    可是沈琴懷孕又落胎了之後,四皇子黨便開始著急了,非要趕在二皇子之前,讓她誕下嫡子。


    她到現在都記得,那是一個沒有月亮的晚上,她睡得好好的,卻有一個人偷偷的摸了進來,她問是誰,那人的聲音沙沙的,非與她行那夫妻之事。


    那時候李子期恨她,她便一賭氣,就把身子交出去了,她是四皇子妃,這樣不才是正常的麽?


    明明她想李子期的日子越來越少,在四皇子麵前臉紅的日子越來越多,可是現在算什麽?一場大笑話!


    在那無數個夜裏,四皇子說不定躲在哪個角落裏,偷偷地笑著她的愚蠢!


    這簡直是往她的心上捅刀子,不能忍!


    「錦繡呢,錦繡死到哪裏去了?」李子君踢了踢桌子腳,對著身旁的小丫鬟問道,「都是瞎眼的麽,還不把那個帶血的凳子給我扔了。四皇子這幾日上了火氣,算不得什麽大事兒,都把嘴給我閉緊了。」


    小丫鬟縮了縮脖子,「錦繡姐姐傷了臉,先行回屋裏去了。」


    李子君冷哼了幾聲,「她是小姐,還是我是小姐?氣性比我還大了。快叫她滾過來伺候。」


    等錦繡一來,李子君便將其他人全都趕了出去,拽著錦繡的衣領子說道:「我聽說你阿哥是個爛賭鬼,那什麽下三濫的迷魂香他應該輕易就能弄得到吧,替我弄些來。」


    錦繡抖了抖,卻見李子君往她的腳邊扔了一錠金,「諾,小娘。」


    當日夜裏,李子君便端了一盞血燕,去了四皇子的房間。將他迷暈了之後,扯開他的衣服一看,整個人都快氣暈了!


    這竟然是真的!四皇子這是拿她當猴子耍呢!


    在他撩撥她,讓她愛上他的時候,一定在心裏嘲笑著她,更惡心的是,明知道她李子君已經心悅他了,他竟然為了子嗣,隨便找了一個人來糟蹋她!


    李子君之前有多喜歡四皇子,心中就有多恨!她恨不得立刻將她的裹胸布扯掉了,將她扔出去喂狗。


    見李子君拿了匕首,要紮不省人事的四皇子,錦繡嚇得趕緊攔住了她,「娘娘,您不能這樣啊,就算要報仇,也不能將自己個拖下了水。您年華正好,本來又是郡主,何必為了四皇子,斷送了自己的性命。」


    李子君一聽,將那匕首一扔,抱著自己的雙腿,哭了起來。


    「你給我滾開,不要你看我的笑話。」李子君哭了一會兒,抹了抹臉上的淚,又將那匕首收了,替四皇子將衣服穿得妥妥當當的。


    過了好一陣子,四皇子才悠悠轉醒,隻見李子君正笑意盈盈地看著她,「你最近公事繁多麽?竟然躺在椅子上都睡著了。我想了幾個有趣的點子,打算在太後的壽辰上用,你看好不好?」


    四皇子一看她畫的圖,驚喜的點了點頭,「子君,你真是我的賢內助。」


    李子君暗自掐自己的手心,更加堅定了要揭穿四皇子的決心。


    你毀掉我,我就毀掉你,就是這麽簡單直白。


    想著她害羞一笑,「討厭,你再這樣說,我不理你了。那你打明兒起,可要好好的練劍,到時候在冰麵上給太後來一段劍舞。等到你收勢的時候,我會安排好婢女,在你身旁放煙火,你千萬別被驚到了。」


    四皇子點點頭,「劍舞的確是太過平凡,加些煙火和冰燈,正好……」


    可不是好麽,等你舞劍的時候,就尋個武婢把那冰給震碎了,讓你落水!保證太後第一次收到這麽有意思的生辰賀禮,大家一定都會驚喜不已的。


    豈料計劃趕不上變化,壽辰當日發生了白玉觀音之事,四皇子的劍舞還沒有開始,就停住了。


    李子君一計不成,心中正是焦急不已,卻看到了在那裏低著頭,麵露恨意的沈琴。


    是呢,她怎麽沒有想到,還有人比她更想四皇子的事情敗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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