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晟彥自從得了小三元,在書院裏每年來了新生,若是見到了他,會有人說,「看,那就是前年在雲州考試,得了小三元的林案首。」


    而現在遇到了新生,則是換了一個說辭,「看到了沒有?他爹爹是建安府的林知府。」


    林鶴看著兒子回來了高興,林晟彥看著爹爹這官做得好也是高興,父子兩人隨意說著話,一年未見的生疏感褪去得幹幹淨淨,父子兩人都為彼此高興。


    林昭的醒酒湯味道並不難喝,效果也很好,林鶴等到了宅院的角門,身上的酒氣還在,酒意已經消散得幹幹淨淨了。


    隻是,晚上等到妻子柳氏給他擦身子的時候,林鶴的身子再次熱了起來,濃烈的酒意好像再次席卷了他的全身,眼睛都被酒意灼得發亮,把柳氏一摟,聲音低啞喊她一聲「好娘子」。


    柳氏驚呼一聲,耳根都燙了起來,羞得繡鞋之中腳趾都蜷縮了起來。


    丫鬟們在聽到了柳氏的那一聲,悄悄退了出去,而等到丫鬟退下之後,房中自是迤邐風光。


    ☆☆☆


    去年過年是在鄖安縣,今年是在建安府,不一樣的地點,一樣的是熱熱鬧鬧。


    當年選擇跟著兒子一起的唐老太太,原本頭發是有些霜白的,現在日子過得好,頭發複黑不說,還濃密了起來,她常念叨著,「昭昭的生發方子真好。」


    唐老夫人看著年輕了不少,走路都風風火火的,而柳氏走路和過去沒什麽分別,隻是眉眼之間含著一抹紅,那是因為闔家都好,夫妻和美而生得如意紅。


    這邊林家二房過得好,京都裏林家大房則是有些冷冷清清,氣氛說不出的古怪。


    「怎麽樣?」元氏迎了上去。


    「不用擔心,他是去了建安府。」林汛黑著臉,從牙縫裏擠出來這幾個字,表情說不出的惱怒。


    元氏連忙問道,「你是收到了信?」


    「他已經到了雲州,通過官驛給寫得信,很快就要到建安了。一路平安。」


    聽到了這裏,元氏鬆了一口氣,旋即眉頭皺起,心中對林鴻恩有些埋怨,這都多大的人了,居然還鬧離家出走!真是讓人又擔心又不好聲張,真是為難死了。


    林家在今年年初知道了二房居然官路通亨,全家人的下巴都要驚掉了,林汛的心中有些酸溜溜,他能夠升官位那麽快,是因為林鴻恩提前告老,騰了位置,老二不知道走了什麽狗屎運,居然能夠讓建安府的知府告老給他騰位置。


    從六品的縣令小官,搖身一變竟是做了從四品的知府,這可是當今聖上登基以來升職最快的一人了。


    林汛剛開始是覺得林鶴走了好運,而且以前不怎麽關注弟弟的事,現在關注起來,發現他這位分出去的二弟自從離開了京都,一改過去的風格,竟是做了不少事,而且福運綿綿,總是遇到不少好事,讓他官路騰達。


    在鄖安縣,能夠好運地挖到適合做硯台的鄖安硯,一下成了各硯之首;交好沈家人,能夠讓玻璃窯設在鄖安,讓鄖安多了不少青壯過去落戶。


    現在到了建安府,這才第一年!竟是又發現了硝石礦,今年夏天什麽賣的最好?一是冰二是硝石,各個衙門裏因為硝石,做公務都舒爽了許多,尤其是胖乎乎的曲侍郎,幾乎是一屁股坐在位置上的時候,就要念叨一下沈家還有建安府。


    以前林汛與林鶴站在一起,旁人隻看得到他林汛,現在林鶴都不在京都裏,所有人都念叨著林鶴。


    甚至不少人還打趣他,這分府分得不劃算,還有人覺得林鶴與大房相衝,人一分出去就飛黃騰達了。還有人覺得是他林汛過去是不是打壓了弟弟,等到分府了之後,林鶴才發出了自己的光芒。


    林汛想著,過去林鶴哪兒比得上他?這些話簡直是瞎胡說,他的生母是名門貴族,而林鶴的生母大字都不識一個,要打壓也是繼母打壓他這個人,而不是他反過來去打壓林鶴。


    林汛剛開始試圖和人解釋,隻是旁人認定了事實如此,他解釋了對方也是神秘一笑,並不把他的話當真。等到林汛不解釋了,旁人更是覺得林汛心虛。


    整個夏天林汛都是憋屈的,等到了秋日,建安府的邸報呈到京都來,那就更熱鬧了,各個數字都是拔尖,按照這樣的糧食增產來算,就算是吏部不提拔林鶴,這建安府都從下府升到上府!等同於林鶴從四品的官位沒幾年就會自動成為從三品。等到了從三品,那真是距離他的官職隻剩下臨門一腳了。


    林汛又羨又嫉,怎麽沈家就忽然發現了硝石製冰這一原理,怎麽建安府就產硝石?就算是個傻子做了建安府的知府,也怕是會青雲直上。


    林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流露出這種情緒,讓父親在意了,生氣了,所以表示要去建安府過年,剛開始他還以為林鴻恩是說笑,沒想到某一日林鴻恩當真是走了,甚至就帶了一個老仆,帶上了文牒,帶了點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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