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翊林那段時間都沒有吃膩這種蟲養出來的鴨子,現在想著都還是回味。


    趙翊林可以說是眉飛色舞:「母後,這鴨肉確實好吃,現殺的鴨子會取血做成鴨血粉絲湯,用的是金陵的做法,那大廚都說比金陵的鴨血粉絲湯還要好喝。鮮得讓人幾乎吞掉了舌頭,小舅舅準備在京都也養一些這樣的鴨,到時候讓母後也嚐一嚐。」


    「這麽多的鴨子肯定現殺賣掉有些來不及,小舅舅請了當地的百姓宰殺鴨子,還請人做成熏鴨,熏鴨就可以保存的時間更長,可以在其他地方售賣。」


    「剛開始雲滇地區是沒人吃過這種熏鴨的,他們還覺得這樣的方法浪費了鴨子,後來買了吃都覺得好吃,似乎還有人家改了方法,用蜜醃製再煙熏,又是一種風味。」


    「母後,這鴨子可以說渾身是寶,小舅舅還帶了不少的鴨絨,現在就是不知道怎麽出去鴨絨的味道,這鴨絨充入到被褥裏,要比目前的被子輕很多,還十分保暖,若是穿在身上也是如此。晚些時候看看有沒有辦法能夠除掉味道,您若是用了這鴨絨定然會讚歎暖和的。」


    沈嵐本來還覺得鴨子為了滅蝗出力,轉眼就被吃掉有些可憐,聽到後麵就覺得這鴨也算是死得其所。


    沈嵐清了清嗓子,等到最後還是提醒兒子兩句,還是莫要在明衍郡主麵前說這些。


    趙翊林的眼中閃現了一絲迷惑,「為什麽呢?」


    「你別把毛茸茸的鴨子說得太過於可愛,女孩子家家的心腸軟,剛聽著你說鴨子可愛,接著就說什麽鴨子的各種做法,鴨絨還可以用來保暖,心中隻怕會難過。」


    趙翊林想著,倘若是其他女子,例如是沈家表妹,或者是好友的妹妹,那確實是有這樣無謂的同情心,但是魏昭不會。


    他想到了魏昭,想著她藏在烏壓壓長發裏通紅的耳尖,笑了笑,「明衍妹妹這些日子過得如何?」


    這母子兩人的談話此時就轉到了魏昭身上。


    魏昭在秋日裏入了紫微班,約莫一個月裏會進宮一次,這些日子她基本是埋頭學習,成績在進入到了紫微班裏依然是佼佼者。


    沈嵐是順著時間說的,等到說到了秋日的時候,沈嵐說了另外一個消息:「這番薯的產量,當真是高得嚇人。」


    趙翊林低頭思索,想到了先前看過的邸報,「畝產兩千五百斤,我記得是這個數字,是實際產量有兩千斤嗎?」


    沈嵐眉眼都是舒潤的笑意,「不止。」


    趙翊林真切地愣住了,事實上兩千五百斤已經是多得讓人不敢想象的數字,比這個更多,他甚至不敢猜測。


    他看著母後這般高興,試探性地說道,「三千斤?」


    沈嵐捋了捋兒子的頭發,肯定地說道:「多達三千五百。」


    聽到了這個數字,趙翊林的心中一顫,如果要是別人說這個數字他是不會信的,但是母後說的,他就自然是信的。


    原本是坐著的,趙翊林霍得一下站起身來,他繞著椅子轉了幾個圈,然後走了母後麵前?聲音有些顫抖,「一畝地產三千五百斤?這是元安公主府別院的數據?」


    沈嵐想著,她的兒子比趙桓要有福氣,這番薯的產量是原本主糧畝產的十多倍,可以養活更多的人。


    「元安公主府種的番薯是最好的,畝產達到了三千八百,我說的三千五是雲州送來的數據。雲州之地最多畝產是三千五,因為種番薯的地方還有一些是貧瘠之地,這部分最少也有兩千四百斤,不好不壞的中田,差不多產量就在兩千八百左右。」


    趙翊林想著那時候看到的綠油油的藤蔓,眼睛亮得出奇,聽著母後繼續說道,「你也知道明衍郡主與戶部林侍郎的關係,當時昭昭在收獲的時候,在掘了一小塊兒地之後就覺得番薯生得好,沒讓莊子的漢子繼續挖下去,去請了林侍郎過來。」


    「林侍郎帶了小半個戶部衙門的人過來挖番薯,在挖掘了不到三分地,戶部的人掃了番薯上泥土稱重,這數字就嚇了一跳,連忙請了管尚書去看,而管尚書聽聞了數字,請了其他五部的尚書同去別院。」


    「在稱重數字達到了了一千斤時候,幾位尚書就沒有繼續往下挖了,六部尚書一起去了皇宮裏獻祥瑞。當時我正好聽到了祥瑞兩字,還覺得這是什麽狀況,難道有誰敢騙六部尚書?」


    祥瑞?


    大部分時候祥瑞是送難得的石頭,可是在趙翊林看來,這世間的石頭千千萬萬,隻是恰好生得有些獨特,算不得什麽祥瑞,沈嵐顯然也是這樣想的。


    而番薯畝產三千八,這種主糧堪稱是大齊之幸,是最大的祥瑞了。


    沈嵐顯然也是這樣想的,她殷紅色唇瓣高高翹起,瞳眸裏也是粲粲然,繼續說道,「在聽聞了一畝地會產三千斤以上,你父皇當即就出了宮,讓朝會的官員全部都到了元安公主的別院裏。一畝地的番薯被挖得幹幹淨淨,裏麵甚至帶上蟲眼的番薯也算了產量,最後得到的數字是三千八百零一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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