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塊。”青年答道。“夠了,四十塊一萬塊是便宜了他們。”村長道,然後指著季茶他們,篤定他們三人不敢再這麽多人麵前亂來,“你們三個要麽把剩下的錢拿出來,再把這點帶走,要麽就不用走了!”季茶氣的牙癢癢,卻也知道此時坎頭村的人人多勢眾,不能意氣用事。他往後退了一步,正想要抽出剩下的錢使得大家可以順利脫身,梁錦城的手忽然按住了他的手。季茶回頭,無聲的瞪大了眼睛,你按我屁股幹嘛!?梁錦城似乎不察,反而又在季茶的手上拍了拍。季茶覺得這像是安撫,但這真的更像是又拍了兩下他的屁股啊!地點不對情況不對,季茶的臉還是有點紅了。“給還是不給?”村長耍橫道,“你這是要錢還是要命?”“你們還敢殺人?”梁錦城的視線緩緩的從他們身上掃過,麵前的這些人不過是仗著人多外強中幹罷了,明眼的一眼就能看出來。“別以為我們不敢,”兩個青年跳出來逞強道,“那麽多喪屍都是我們下的手,那就是殺人了。”梁錦城冷笑,一邊將季茶拉到自己身後一邊說,“抱歉,一百塊的貨我們要定了,剩下的錢你們要不著。”“就你會說大話!”村長斥責道,“大家把人給我圍好了,一會兒收拾一頓,再看看他們敢不敢隨便開口裝牛逼!”“我說大話是因為,”梁錦城隨手甩開三節棍,出手如電的一把將村長拉到自己麵前,然後用三節棍的手柄卡住他的咽喉,一瞬間就讓他感受到了窒息的痛楚,梁錦城低頭冷淡的看著他的臉,“我知道你沒膽子殺人,也知道你怕死。”第三十八章 “幫我們把剩下的六十塊板子裝上車, 不然我要他的命。”梁錦城雙手握住三節棍的兩邊, 緊緊扼住了村長的咽喉, 使他雙臉漲紅,痛苦萬分的掙紮起來。這一瞬間誰都看得出梁錦城是真能下手要了村長命的,他看上去甚至沒有花多少力氣, 村長的腦袋都跟要掉下來似的。原本要耀武揚威的坎頭村人一下子如同泄了氣的皮球,村長在他們眼裏有一定的領導地位,在坎頭村爆發喪屍病毒一來, 一直是村長帶著大家清除喪屍, 盡量將生活恢複到本來麵貌,誰都不想村長這麽死了。“別別, 你別衝動,我們幫你把剩下的東西搬過去!”青年連連擺手, 又飛快的指揮另外的青年去將東西搬運到外麵車上。“哎,別忘了用繩子捆緊一點, 不然開車容易往下掉。”季茶不忘囑咐。他們今天開來的是一輛頂上經過改造裝了小護欄的麵包車,一百塊隔音材料裝上去還算輕鬆。幾個青年氣得牙癢癢卻也隻能照做,暗自尋找著時機想要翻盤。梁錦城挾持著村長往車邊移動, 張芹芹和季茶站在他身後也一起快步往車邊走去。“你們下來, 我看看繩子綁得緊不緊,”季茶有點擔心青年在上麵做手腳。果不其然,等他爬到車頂查看,發現了好幾處鬆鬆垮垮的地方。他連忙加固,確認東西不會隨著車輛移動掉下來才作罷。“現在可以放人了吧?”村民怒氣衝衝的對梁錦城道。梁錦城不以為然, 他對季茶說,“你們先上車,你來開車。”季茶點頭,而後跳上車關好駕駛室的門,又係好安全帶。張芹芹坐到後排,將車門敞開等著梁錦城。季茶已經將車子啟動,慢慢勻速的行駛起來。村長被梁錦城半拖半拉的帶了一段路,等到距離村名有十幾米遠的時候,他才一把將村長放開,而後立刻追上鑽進車裏。後麵的村民見狀立刻往前追,還有將自己手上的菜刀棍棒奮力扔上前去的,混亂中車窗玻璃和車身都被砸出凹陷的痕跡,不過損耗也僅止於此。雖然順利脫身,但是要說沒一點後怕是假的。“還好有學長你在。”季茶長呼了一口氣,感慨,“要不然可能我們得空手回去也不一定。”這種程度的黑吃黑在僅僅也隻在末世未曾深入的時候存在,不久後當人們徹底清楚政府的管製不複存在,情況也不會好轉,人們唯有靠自己在末世生存下去以後,人與人的相處狀況就會急劇的惡化下去。梁錦城坐在後座抬著自己的手掌來回看,他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有些滿足又有些可惜的想,就是剛才這隻手拍了季茶的屁股。圓乎乎又挺又翹的屁股……他隔空抓握了一下空氣,口中回應季茶剛才的話,“保護你最重要。”連發呆的張芹芹都有些聽出這句話的別有深意,疑惑的從後視鏡裏看向季茶。季茶雙手緊緊的握住方向盤,覺得整個人有些飄乎乎,他察覺到張芹芹的目光,立刻覺得身下一緊,很想伸手阻止她亂飛的思緒,大喊一聲,“我們真的不是基佬!”然而現實中的季茶能做的隻是把這個話打哈哈過去,“對,保護我們很重要,能者多勞啊。”梁錦城這時候抬起頭從後視鏡裏與季茶對視,笑了笑。季茶覺得自己有點怕。三人順利回到廠房是晌午才過不久,對於他們的順利歸來眾人自然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見季茶回來最高興的則是小超,他拉著季茶的手將他往雞籠那邊帶,“哥哥,雞吃了沒有事情,我能吃了嗎?”小超目光殷切的看著季茶。季茶跟著他快不走到雞舍裏,看見他走之前放的蘋果果然已經被雞啄食了小半,母雞看上去和平時並沒有什麽不同,蹲在雞籠裏頭安靜的很,似乎很享受這種不用多動彈就能吃飽的狀態。“再等等。”季茶攔下小超,“雞才吃了兩個多小時,就算有毒還不一定能看出什麽效果,等到明天早上如果還沒有事情,你就可以吃了。”“可是那個蘋果聞上去好甜好甜啊。”小超很糾結,他很久沒有這麽饞嘴了。季茶也聞到了,特別是麵前那個給母雞吃了一般的蘋果,及時隔著一米多的距離,濃鬱的甜香還是撲麵而來,仿佛就在鼻子邊上似的。這蘋果要是能夠吃,那得有多甜啊。別說小超,季茶想想都要流口水。隻不過流口水歸流口水,命最要緊。隔天一早,季茶是個雞鳴叫醒的。他立刻躥到樓頂用望遠鏡四下查看,確認沒有喪屍或者人活動在房子附近,這才遊遊蕩蕩的準備下樓繼續睡個回籠覺。畢竟這會兒連天還沒亮呢。他才下樓梯,卻見到小超揉眼睛站在那裏,一見他下來立刻道,“季茶哥哥,已經是‘明天早上’了,咱們可以吃蘋果了嗎?”季茶忍著困頓,不想掃小超的興,於是上前拉住他的手往樓下走,“那我們先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