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大半是驚疑,還帶著一點害羞,更多的是無所適從。梁錦城終於忍無可忍,忽的伸手將季茶的腦袋壓向自己,然後啟唇親了上去。季茶的舌尖疼還沒過去呢,梁錦城緊緊纏上他,吮吸著將季茶破皮的舌尖含在嘴裏親了親。這下變成了又疼又麻,把自詡為指南的季茶嚇得連呼吸都忘了。“呼,哈,”電筒的光亮四處亂掃已經驚動了樓下的人,張行打頭跑上來,累得直喘氣,“季茶,外……!”看著黑暗中交疊在不遠處的身影,以及梁錦城忽然止住動作目光不善看向自己的眼神。張行:我特麽還不如瞎了啊。第四十章 季茶徹底懵了。他愣愣的轉頭看向張行, 又轉回來看看梁錦城, 頓時覺得自己的腦子嗡嗡地, 如同擠滿了喪屍想要掙脫出來,又像是喪屍已經在裏麵將他的腦髓都吃光了……憑借自己的腦力,季茶覺得他完全想不通剛才的事情啊。梁錦城為什麽要親自己!?然而現在的情況容不得他多想, 一道手電忽的從張行身上掠過,而後飛快的停住又挪了回來。“上麵有人!”圍牆外麵一個聲音低喊了一聲。張行眯著眼睛往外看,就看見幾個人頭也分不清到底是什麽回事。但是因為他暴露了這裏有人, 他菊花一緊連忙彎腰, 一時之間也顧不得會不會給梁錦城把腦袋擰下來了,他飛快的撲到季茶身邊拉住他, “別兒女情長了,快起來救命啊!”季茶這才給他拉扯醒了, “哦哦,”他抹了一把自己的嘴巴, 雙頰如同火燒似的站了起來,頭也不敢回,也不敢和梁錦城說話, 而後飛快的和張行一起跑到頂樓一邊的小屋裏各自取了一塊盾牌, 遮遮掩掩的擋住自己的上身,而後才從鋼化的玻璃鏡麵裏往外看。“有一個女人啊。”張行這才看清楚。那個女人的麵容有些憔悴,此時緊緊低著頭一言不發的站在男人們的中間。男人們則低聲一直在說著什麽,距離很遠聽不太清。也許是猶豫,畢竟他們並不知道廠房裏有多少人, 也並不知道廠房裏的人有什麽武器。季茶先想到的也是武器。在c國爆發喪屍以後,人與人之間衝突的爆發形式往往是非常冷兵器的。因為槍械管理在末世之前的嚴格,使得c國末世情況與m國等西方國家的末世情況非常不同。但是這也能完全的成為判斷的依據,有手段的人什麽搞不來啊。小心總是沒錯的。“兄弟!你們那兒有幾個人啊,晚上沒地方去,我們就想借住一天,我們有錢。”傻子才告訴你我們這兒有多少人呢。季茶將望遠鏡隔著一點距離挪移到他們幾人身後,雖然現在的光線昏暗,但是還是可以依稀看清楚小貨車後麵有用帆布蓋著的幾處高高隆起。裏麵可能是糧食,可能是死人,而不管是哪一種都隻能證明眼前的這些人絕非善類。“我們這兒人多,早住不下了,你們繼續往前麵開,那邊有個小村子,裏麵空屋子多的很,殺幾個喪屍就騰出來了。”季茶喊道。“太不地道了吧兄弟?”下麵領頭的男人似乎按了下打火機,隨後一點紅紅的火星亮了起來,“我們就住一晚上,你想要多少錢,一萬,兩萬?這可趕上總統套房了啊。”“你拿出一百萬也白瞎,我們這兒已經住不下了!”張行也跟著喊道,“給你指路了還不聽,一會兒這有喪屍經過可是你們麻煩。”樓下的人狠狠咒罵了兩句,然後幾乎是猝不及防的,原本安安靜靜站在邊上的那個女人忽然給他們抓住頭發扯到了身前,那女人因為疼痛傳出低低的叫聲,很短促,一下就沒了。領頭男人嘴裏叼著煙嘴,抬手狠狠刪了那女人兩個嘴巴,再抬頭對樓上喊道,“你們要是不讓我們進去住,我把她活活打死信不信?”“我操……”張行轉頭對季茶驚歎,“還有這麽玩兒道德綁架的呢?”季茶臉上也露出有些為難的神色,隻是就算他心裏很不忍,但是對於季茶來說的選擇卻很明顯。就算樓下的人真的被打死,他明天下樓幫她收屍找個地方葬了已經算是仁至義盡,除此之外他並不欠人什麽。能夠在這種時候毫不猶豫將脆弱一方拎出來做殘酷犧牲的人,品行能夠好到哪裏去?要是真讓他進來了,那指不定逮著機會就會做出什麽喪盡天良的事情呢。他們見樓上的人不說話,手上的勁兒又更大了一些,而且也不僅僅是領頭男人對女人的虐打了,而是周圍一群人都伸出拳頭和腳來將暴力加在女人身上。女人脆弱無依,隻在口中發出疼痛無奈的呻吟,甚至連反抗的動作都沒有。“再不開門讓我們進去,這人我們可真打死給你們看了啊。”這個招數他們來的路上用過好幾次,屢試不爽還搶了很多物資。平常沒事的時候,這個女人就是他們泄欲的工具,與其說她是一個人,在他們眼裏,她可能已經比不過一件物品。梁錦城在這個時候忽然站了起來。他先是走到季茶的麵前,伸手捂住他的眼睛,“別看。”而後忽然從季茶身側將他的隨身帶著的三節棍抽了出來。三節棍的連接處幾乎不可能被撼動,然而到了梁錦城手裏卻成了和拔草一樣簡單的動作。他輕輕一抽,將三節棍的頂端最細的那一截抽出,腕部使勁一甩,那一截金屬棍子就直飛了出去,悶聲一響穿透了領頭男人的胸膛。他口中吸煙的動作甚至都沒有停,胸口一空,有些涼涼的。而緊接著三節棍的第二節 也跟著飛了出去,這次落在了領頭男人左邊正緊緊抓著女人手腕的一個男人心髒位置,他連多說一句話的機會都沒有,軟軟的倒了下去。恐慌也在此刻才在空氣中劈裏啪啦的爆開,但是第三根金屬棍子趕在了他們的前麵,瞬間奪取了第三個人的性命,“要住要是要命?”梁錦城的聲音不輕不重,卻落進每一個人的耳朵裏。季茶的後背抵著他的胸口,能感覺到梁錦城的胸膛寬闊有力。剛才擺在他麵前讓他猶豫且心生愧疚的事情被梁錦城包攬過去。盡管季茶還不太清楚剛才幾聲響動後到底發生了什麽,但是他的心卻因梁錦城的話跟著放了下來。外麵的人甚至連三個人的屍體都不敢撿上車,隻顧著飛躥到了車後麵,而後車輛歪七扭八的疾馳而走。張行沒有季茶幸運,梁錦城剛才可沒顧得上將他的眼睛捂住再殺人。他是眼見著那三根鋼管以怎麽樣逆天的速度力道以及精準度要了三個人的性命的。此時他轉過頭,愣愣的看向梁錦城,麵對外麵重新恢複風平浪靜,張行覺得自己放下盾牌的手都是飄著的。這樣的事件是第一次,不過有一就有二甚至後麵的無數次。沒有辦法,廠房不僅是周圍空曠田地見少有的建築,更是末世時候一眼就能被人相中的絕佳大堡壘。想到此處,季茶倒是有些希望s市的軍隊趕緊後撤到農村地區來,雖然政府狀態開始解除,但是末世之中最有力維護平和的依舊是軍人。有了他們的到來,這周圍的寧靜才能恢複。且也隻有周圍寧靜恢複,將喪屍驅除後建立起s市基地,增設圍牆在內部發展生產恢複科技等等才有可能發生。季茶也明白,就算完全在一個和平的環境中,單單他們廠房裏不到十個人的勞動力是遠遠無法生活的足夠舒適的。人多力量大在末世初期可能意味著喪屍重重,但在除此之外的絕大多數環境裏頭,這句話的道理正確無誤。張行賊兮兮的瞥見梁錦城去洗澡,他這才飛快的從自己房間裏麵跑出來衝到季茶的房裏。他沒敲門,眼見著季茶的肩膀一縮,而後驚恐的回頭看向自己。幸好不是梁錦城……季茶大大的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