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遠些,這東西灰大,別把你的衣裳弄髒了!」


    葉玖站在旁邊看著唐母一次一次將麥子揚起,可這風時大時小,著實沒吹出去多少東西。


    「嬸子,無論麥子還是稻米,你們都是用這個方法弄幹淨的嗎?」葉玖問。


    「嗯。」唐母點頭,「從秋收打場後一直要弄到冬日,有些人家倒是用簸箕,但是那東西一次裝不了多少東西,著實慢的很,倒不如這麽弄來得快。」


    當然,唐母指的是風大的情況下。


    葉玖點了點頭,起身看前麵那幾個風口的人也是這樣,一時不在說話。


    她記得之前去她那個鄉下的姑奶奶家,曾在她家見過一個破舊而且古老的風穀車,就是用來去麥子,稻米裏麵的雜草,秕穀的。她當時因為好奇還纏著她那個表哥問了許多東西,就是不知道現在她能不能複刻出來。


    「嬸子,村裏有沒有擅長做大型農具的人。」葉玖蹲下身子,問唐母。


    「有,村東頭的林大叔就是做木工活的,咋了,你要打個農具嗎?」唐母好奇,這丫頭怎麽啥都好像知道,之前聯係村人種辣椒,現在還要打農具了?


    「你那農具是做啥使得?」


    「哦,就是想起來之前見過一個不靠風就能吹秕穀稻殼的風穀車,不知道這東西村裏有沒有?」


    「還有這好東西!」正好溜達路過的村長聽了,激動地朝這邊走來,兩眼放光地看著葉玖,仿佛她是什麽稀世之寶。


    「玖丫頭,你說的這東西是不是真的?」


    村長的激動與興奮讓葉玖有些不好意思,她頓了頓,然後道:「這個我隻是見過,也知道這其中的原理,就是……不知道這東西該咋做!」


    「害,這簡單,等唐家小子回來後,你們一起鑽研鑽研,準能成!」村長篤定,隨即轉頭問唐母,「大嫂,柒文那小子該回來了吧!」


    「快了,估計就這幾日了!」唐母笑著說。


    「柒文哥還會弄這個?」葉玖疑惑,原著裏不是說唐柒文會做的是木雕嗎,咋連農具都會弄。


    唐母見葉玖那樣子,笑著道:「柒文小時候不學好,吵著鬧著要學雕刻,他爹就給他請了師父。誰知這小子學東西還挺快,不到一年就將雕刻學了個七七八八,還順帶著學了些木工活。」


    唐母眼裏滿是驕傲與自豪,「有時候你劉叔有弄不懂的地方,他還能指導兩句呢!」


    葉玖聞言,抿著唇笑了笑,心道這家夥還真是長了個玲瓏心。


    「阿嚏!」


    正坐在寢室裏溫書的唐柒文忽然打了一個噴嚏,然後低頭看了看自己玉佩上的那顆「紅豆」,笑著道:「定是阿玖又想我了!」


    而在一旁奮筆疾書抄書的楚雲青聞言,狠狠地剜了他一眼。


    一打噴嚏就說是小玖想他,上次受風得了風寒也嘴硬是小玖太想他,要不是他發現的及時,估計這人此時已經成了傻子了。


    「哎,墜入情網的男人實在太可怕了!」他無奈的搖了搖頭,甩了甩酸痛的右手,可憐巴巴的開口,「唐兄,你就幫我抄一點吧!你把字寫醜一點,先生不會看出來的!」


    因為唐柒文還有五六天的時間才能回來,而離秋收還差不多有半個多月,葉玖倒也不用著急,所以她隻是畫了個風穀機的草圖,等著唐柒文回來一同研究。


    唐府再也沒作什麽幺蛾子,唐記因為沒啥客人所以暫時關了門,說是要去去黴運再開張。雖然這一切說辭都無懈可擊,可葉玖隱隱覺得,這平靜的背後隱藏著什麽陰謀。


    上京城,邵府。


    「夫君,方才來的那人是誰?」文潔走進竹落居,就看著那人滿臉喜悅的在家丁的帶領下出府,很是不解的問邵遠。


    看那人的穿著與姿態,似乎不是朝堂之人。


    「哦,是華南府涼淮縣的一個商人。」邵遠看著桌子上那個精雕細琢的盒子,麵無表情。


    「商人,還是涼淮縣的?」文潔走到另一張太師椅上坐下,「夫君怎的和商人有了來往,看那人也不像是皇商的樣子!」


    邵遠笑了笑,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擊這桌子,「是不是皇商有什麽打緊,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隻是那人口中說的「葉小玖」這個名字,倒是讓他想起來一個故人。


    見文潔又想發問,他突然起身,整了整衣服信步走出了大廳,「今日公事繁多,我就睡在那邊不回來了,你吃過飯後早些歇息,不用等我了!」


    看著自己的夫君頭也不回的出了門,文潔本來極好的心情忽然低落了下來,「秀兒,你說他是不是在外麵有人了!」


    「夫人說的哪裏話,老爺自與夫人成婚後,便一直與夫人琴瑟和鳴,夫妻恩愛。這麽多年從不留宿花街柳巷,怎會如夫人說的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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