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麽一拉一帶,她腳下不穩,本就彎著腰的她直接跌在了他胸膛。


    趙臻「嘶」了一聲,眉目間不見絲毫怒氣。他勾了勾唇,聲音溫和:「你跑什麽?沒人教過你嗎?不能從朕身上跨過去。」


    薑漱玉撞在他胸膛,隻覺得硬邦邦的,和他這個人的感覺完全不同。她愣怔之際,頭上一陣酥麻,竟是皇帝摸了摸她的頭發。


    兩人頭發都散著,她秀發落了他滿懷,有些微頭發纏在一塊兒,平白多了一些纏綿之意。


    兩人四目相對,薑漱玉的臉騰的紅了,結結巴巴:「我們,昨晚,我沒有,什麽,什麽吧?」


    「什麽?」趙臻似笑非笑,說話間他的手已經滑到了她腰間。


    腰肢纖細,他握著便不肯再鬆開。


    薑漱玉還半趴在他胸口,對這樣的危險姿勢無法接受。她又不能傷了他,隻扭動著身子,想掙開他的束縛。


    然而她剛一動,就發現不對勁兒起來。他的神色忽然變得怪異起來。


    而且,好像有什麽奇怪的東西。


    她臉頰紅得能滴出血來。


    她這輩子學武時了解過人體,上輩子初一也學過生理衛生課,她並不是什麽都不懂的無知少女,她很快就猜出了這是什麽。


    尷尬、恐慌和無措交織,薑漱玉腦海裏瞬間湧上雜七雜八許多念頭。


    偏偏趙臻還在問她:「你昨晚夢到了什麽?什麽親兄妹?」


    這個念頭在他心裏縈繞很久了。


    薑漱玉想到昨晚的那個夢,臉頰更燙了。皇帝連親兄妹都知道,那是不是說明有一部分其實不是夢?


    所以她跟皇帝昨晚到底怎麽樣了?


    她略一用力,從他身上起來,口中胡亂說道:「沒什麽,做夢呢!」她也不敢再坐在床邊穿鞋,直接赤著腳下床。


    兩雙鞋子一雙大一雙小,並排放在一處,頗為和諧。


    薑漱玉想了想,還是回來穿鞋。


    她的外衫也不知在何處,就這般隻著中衣站在地上,長發柔順,披在背上,倒真有點事後清晨起床的樣子。


    趙臻斜躺著看她,略略放心,卻有似笑非笑問:「哦,所以你夢裏也要朕抱你,讓朕親你,說你愛慘了朕?」


    薑漱玉視線逡巡,也沒找到外衫,冷不丁聽見他的話,暗暗一驚,想分辯也不知從何說起,隻幹巴巴道:「沒,沒有……」


    然而她目光微轉,卻正好落在銅鏡上,鏡子中的她脖頸處赫然有一個紅點。昨晚的夢境再一次浮上腦海。


    她捂住了自己的臉,有心想問皇帝怎麽能趁人之危,但是又無法問出口。如果她真的央求著他抱她、親他,讓他拒絕她,難度也很大吧?


    「沒有什麽?」趙臻追問。


    韓德寶的聲音驀地響起:「皇上,該起身了。」


    「知道了。」趙臻聲調微冷,又衝薑漱玉招一招手,「來,扶朕起來,肩膀都快被你撞散架了。」


    這話聽著說不出的曖昧,薑漱玉木著臉,隻當是沒聽見。


    趙臻揚聲道:「進來伺候。」


    聽到腳步聲響,薑漱玉直接蹭蹭幾步,躲到了床帳後。


    韓德寶領著幾個太監進來,他們端著洗漱之物以及皇帝服飾:「請皇上更衣。」


    趙臻隻輕輕「嗯」了一聲。


    「咦,娘娘呢?」韓德寶好奇地問。


    床帳適時地一動。


    趙臻瞥了那個方向一眼,低聲道:「等會兒吩咐人拿衣裳過來,悄悄的。」


    韓德寶心知肚明,隻應了聲「是」,不再說話。


    趙臻穿好衣衫,整理妥當,望著床帳的方向,慢悠悠說了一句:「乖乖等朕回來。」


    皇帝上朝之後,衛福命宮女拿了衣裳過來,就放在床畔。因為提前得了吩咐,她也不整理床鋪,放下衣服後,就匆匆走了。


    薑漱玉從床帳後走出來,心想:掩耳盜鈴、自欺自人,原來我也是個膽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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