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己慢慢穿衣裳的時候,低頭查看了身上,發覺除了脖子的吻痕以外,沒有別的痕跡。結合她被迫趴在皇帝身上時的異樣感覺,她比較傾向於她和皇帝之間並沒有發生什麽實質性的關係。


    但問題是,兩人同床共枕睡了一夜,這也很不應該啊。


    這樣下去,他們還怎麽相處?


    薑漱玉覺得自己頭都大了,有點後悔自己當時沒先發製人,質問皇帝是怎麽一回事。那樣的話,她也不會陷入這樣尷尬的境地。


    她慢悠悠穿了衣裳,嗯,領子有點低,她還得遮一遮。


    薑漱玉洗漱過後,撲了點粉來遮掩脖子的吻痕。但她神思不屬,也不想靜待皇帝下朝,徒增尷尬,幹脆離開湯泉宮,再次去拜訪寧陽公主。


    她昨晚喝醉了,也不知道公主怎麽樣了。


    寧陽公主也醉的不輕,喝了醒酒湯後睡了一覺,已經醒過來了。今天天氣不錯,她讓人搬了藤椅在院子裏,她半躺在藤椅上,雙目微闔,聽宮女在旁邊讀風俗故事。


    薑漱玉過來時,看見這樣的畫麵,也不忍打擾,就駐足聽了一會兒。待故事講完,她才重重咳嗽了一聲。


    寧陽公主睜開眼,看見她,有些意外:「酒醒了?」


    「嗯,醒了。」想起昨晚的醉態,薑漱玉頗覺不好意思,「公主頭疼不?」


    「你頭疼?」寧陽公主瞥了她一眼,正好瞥見她耳後的一個紅印,微微一怔,掩唇而笑。


    她畢竟嫁過人,知道那意味著什麽。


    寧陽公主有點想笑,念及舊事,心中頗多感慨。想當初鄭氏名義上還是淑妃時,兩人不解男女之事,如今時過境遷,他們倒是都明白了。


    「沒有啊,我不頭疼。」薑漱玉搖了搖頭。


    寧陽公主指了指身旁的椅子:「你坐吧。」待對方落座後,她又關切地問:「皇上有沒有說過你的身份的事?他有什麽安排?」


    總不能真讓鄭氏做個見不得光的女人吧。


    皇帝也是,不太上心啊。


    薑漱玉低著頭,心說,身份?她現在一人頂三角,算不算?不對,她已經不僅僅是宮女、太監和侍衛了,她昨晚還跟皇帝同床共枕呢。


    一想起來她就臉頰發燙。


    說好的到一年就走的,這才不到一個月,兩人的糾纏就越來越多了。


    她不敢想象,待滿一年會怎麽樣。


    可是,她要皇帝給她解蠱,又不能直接走掉。而且她已經待了快二十天了啊。


    寧陽公主見她低下了頭,隻當皇帝不曾提過,心頭湧上淡淡的心疼。公主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別擔心,皇上那兒肯定有安排。」


    薑漱玉「嗯」了一聲,沒再說話。


    寧陽公主仰頭看著天,忽然感歎了一句:「皇宮的天空,隻有這麽大一塊兒。」


    她用手比劃了一下,四四方方。


    薑漱玉也跟著抬頭看天,確實不夠廣袤,不過她站在房頂上時,看到的要大得多。當然,遠遠比不上她在彤雲山時看到的。


    她有點恍惚,看一眼還在出神的公主,悄聲道:「這是因為建築物的遮擋。曠野裏天空看著大,站在高處時,天空看著也廣闊。」


    「嗯?」公主挑眉一笑,「你這麽說,我倒想起來了,整天在這兒待著,也挺沒趣的。」


    薑漱玉心裏一咯噔,疑心自己說錯了話,她可不是要攛掇公主出逃啊。


    然而,接下來,她卻聽寧陽公主道:「我吩咐人備車馬,咱們出宮一趟,就在皇城附近走走。」


    「啊?」薑漱玉訝然,「公主!」


    「放心,我心裏有數,以前我做姑娘的時候,也悄悄出宮過。」寧陽公主說話時臉上流露出懷念的神色來。


    不過那都是很早以前的事了。


    她十五歲上被迫嫁去漠北,輾轉回來時,心性已與那時不同。回宮一年,再沒出過皇宮。今天坐在藤椅上仰頭看天,才想起來出宮轉轉。


    薑漱玉小聲道:「不是,我的意思是看好馬車,容易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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