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子淮俊臉一整,有些無法理解。「即使你已經跟了我,也不能接納別的女人的存在?」


    「那是因為……」雙月艱澀地說:「我更愛我自己。」


    他無法領悟這句話的意思。


    「從小到大,身邊的人沒有一個是真心愛我的,包括生下我的……娘親,所以我發過誓,要更愛自己才行。」她昂起下巴,看似強硬的眼神,隻是更加突顯內心的傷痕累累。「所以就算我真的愛上你,也不會為了你犧牲自己的權益,更不會勉強自己去做不想做的事。」


    這還是第一次聽雙月提起自己的私事,卻讓薄子淮感到心疼和……震懾。


    原來藏在她心裏的秘密是如此痛苦,才會讓雙月說不出口,隻能用說故事的方式來傳達,薄子淮終於有些懂了。


    可是雙月的想法又是多麽離經叛道,既然決定跟了這個男人,就應當為他付出所有,又何來的犧牲?何來的勉強?


    「你可以重新考慮交往的事,隨時可以中止,我不會怪你的。」她不是那種因為分手就哭哭啼啼的女人。


    薄子淮凝睇著那張在陽光斜照下的明眸皓齒,白淨的娃娃臉幾近透明,整個人恍若要憑空消失似的。


    他心口一跳,下意識地握住雙月的小手。


    被這個突來的舉動嚇了一跳,不過雙月並沒有立刻把小手抽走,任由他握著,似乎在不知不覺中接受這樣的肢體碰觸。


    「……讓我仔細想一想。」薄子淮把她的小手握得更緊,心想那塊琥珀已經被自己收妥,應該不會突然不見才對。


    「好。」雙月感覺到手上的力道,不禁心軟了。


    「額娘那兒我也會想辦法。」他安撫地說。


    她聽了隻是笑了笑。「為什麽你都叫額娘,就算是旗人,應該也算是漢人吧。」雙月已經困惑很久了。


    「隻要是在八旗製度之下,漢軍旗人一律稱為旗人,和稱為民人的普通百姓做出區隔,而以『旗』為主……」薄子淮簡單地說明。「因為漢軍旗人長期和滿洲旗人共居,總會受到一些影響,加上我奶奶又是滿洲旗人,便照著她原本的習慣去稱呼,自然而然都這麽叫了。」


    「那麽旗人一定要娶旗人嗎?」這才是雙月真正想問的。


    薄子淮登時語塞了。


    旗民不能通婚這個規矩,是衝不破的藩籬,不過就算無法讓雙月成為正室,他也隻要她一個。


    「……」她知道這等於是默認。


    兩人都不再說話了。


    這趟路程究竟會為他們帶來什麽樣的轉變?


    或許誰都無法預料。


    常州


    待一行人來到湖陽縣,已經是半夜,便在運河畔的客店休息。


    等到天亮之後,眾人簡單的用過飯菜,薄子淮便決定采用步行的方式,在縣境內四處走動。


    雙月望著運河上的大小船隻,雖然沒有現代化的設備,卻洋溢著古老的氣息,真希望手上有相機,可以將這些畫麵一一捕捉下來。


    「覺得如何?」薄子淮來到她身邊,希望雙月喜歡看到的美景。


    她微微一笑。「真的很漂亮,就好像在博物館裏欣賞一幅幾百年前的畫作。」所以更希望「長腿叔叔」也能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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