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怕,是冷。」她否認自己是廢渣。


    「這天氣都要換春衫了,怎還會冷,莫不是蛇毒未驅淨,不行,我得再去找老大夫來看看。」曉初說著,就要往外走。


    「不是、不是,你別去啊。」阿觀急著從棉被裏探出頭來。「我是同柳側妃說話,句句口不由心,聲聲違背心意,搞得自己全身起雞皮疙瘩,瞧!」


    她伸出手臂讓大家看,果然,手臂上一顆顆小豆子爭先恐後冒出來。


    「唉呀,怎麽會這樣子?」曉陽一見,出聲驚叫。


    月季無奈一笑,走到床邊,扶起阿觀,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兩於環住她的身子,柔聲道:「主子這是害怕,打心底發寒呐,主子是不是想起柳側妃的話,想到以後又要請戲班子、又要姊妹們多聚聚,給嚇得手足無措?」


    眼睛閃閃發光,滿臉感動,阿觀把頭埋進月季懷裏,嗚……月季懂她……


    「主子怕什麽呢?您說說,我們聽著,替主子分解分解。」


    「是啊,您說出來,奴婢替主子擔著。」曉陽好大的口氣,依她想,壞人徐氏已經被趕出王府,而柳側妃的態度,已擺明不敢再招惹主子,既然主子已經穩占高位,還有什麽可怕的?


    阿觀吸吸鼻子,馬上有人遞上毛巾、喂開水,眉頭微皺,就有人握住她的手、輕拍她的胸口,阿觀活那麽多年,還沒享受過當公主的滋味,沒想到穿越過來後,雖然下不順萬不好,卻有這群丫頭們把她給高高捧上。


    「是啊,咱們擔不起,還有王爺呢。」琉芳附和曉陽的話。


    阿觀老半天才嗚咽說:「你們知不知道,珍珠要藏在哪裏才安全?」


    「櫃子裏?」


    「寶盒裏?」


    「暗櫃裏?」答案爭相冒出來,阿觀一一否決。


    「不對,是魚目中,魚目混珠聽過沒?我不過占個王妃名頭,就在結冰的階梯上滑跤,差點兒摔死,王爺才搬進明月樓不久,紅花來了、毒蛇來了,真不曉得下一招是什麽?


    「你們都道柳側妃擺低態度,這哪是好事?是天大地大的壞事呐,你們知道人為什麽要屈膝?那是因為要跳得更高。人為什麽要隱忍?那是為了反撲時,教敵人來不及反應。柳側妃越是謙卑,下次的反撲就越……嗚……月季……我快死了,我會死狀奇慘無比,會死得找不到葬身地。」


    聽主子這樣說,曉初也覺得有道理,沒錯,那話是怎麽說的,說這個人沒有罪,藏塊玉就變得有罪了,王妃這個頭銜就是那塊很貴的玉啊。


    「不怕、不怕,咱們商量個好法子,把清風苑裏外防個滴水不漏,前麵的東西咱們都不碰。」琉芳道。


    琉芳一說,曉陽也後怕了,她急急起身說:「奴婢去把柳側妃送來的東西全給扔掉。」


    曉陽才捧起錦盒,就聽得阿觀說:「我可不可以不要當這個王妃?你們真是為我好,就替我想法子……」


    阿觀話說一半,齊穆韌大步進屋,灼灼的目光對上阿觀,眼神之專注,像是老虎瞧上獵物、狐狸盯上葡萄,非要吃幹抹淨方肯罷休。


    四婢見王爺進屋,一個個縮起脖子。


    「主、主子冷,我去給主子燒炭。」曉陽第一個溜掉。


    「主子渴了吧,奴婢去煎茶。」琉芳尾隨其後。


    「奴婢去看看午膳好了沒?」曉初跟著離開。


    月季看看主子無辜的求助目光,再看看王爺的篤定眼神,隻好歎口氣,把主子的背挪到牆邊,抽身下床,朝王爺福身,離開內室。


    「唉……」阿觀垂下頭,歎息。


    「歎什麽氣,是心底不舒服、還是身體?」齊穆韌明知故問。


    阿觀憋著氣,滿心不服。「我是個窩囊主子,爺一來,願意為我赴湯蹈火的丫頭一個個全夾著尾巴溜走,沒有人肯擋在我前頭。」


    「有人可以擋住爺嗎?」


    阿觀仰頭望他,說得也是,他那麽大隻誰擋得住?不能怪人家現實,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嘛。


    癟起嘴,她又把棉被蓋上頭頂,怨……


    他一把扯下她的棉被,瞪她。「沒出息,一點小事就嚇成這樣。」


    小事?死的是別人當然很小事,如果死的是他自己,他還會這麽雲淡風輕?她滿臉不以為然。


    「怎地,不服氣?」


    「要不要爺去讓那條蛇咬一口?」


    她抽出手臂、拉高衣袖,夭壽骨哦,那兩隻小尖牙就這樣朝她的嫩肉刺下去耶,還往裏頭注入毒液,殘忍呐、暴政啊。「爺看見了,那麽『大』一個傷口。」她的口氣誇張。


    「大?」要不要看看爺的?他覷她一眼,起身開始脫衣服。


    喂!不會吧,光看到她光滑細致、零毛細孔的小手,他就忍不住獸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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