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要他,真的不想要,可是為什麽……為什麽丟掉一個不想要的男人,會讓她痛心疾首?


    「我聽說王爺可寵著那個從邊關帶回來的女人呢。」一名廚娘八卦道。


    「你又知道了?」


    「我嫂子在清風苑的小廚房當管事,聽說那個女人的早膳都得準備一碗燕窩,是王爺親口下的令,連王妃都沒這等口福。」


    「真的假的?」


    「哪裏有假,那女人的婢女可驕著呢,指著清風苑的丫頭一個一個罵,罵她們眉高眼低,隻曉得捧王妃的腿,還說再過一陣子,等她們家主子坐正了位置,大夥兒走著瞧。」


    「氣焰這麽高張啊,那女的是什麽身分,值得王爺這般高看?」


    「聽說是在戰場上救過王爺一命的,王爺待她特別不同。」說到這裏,廚娘歎氣。


    「可惜了王妃,聽說她是個性格平和,待人親切的主兒呢,清風苑裏上上下下都喜歡她,若是以後被王爺冷待……唉」一聲歎息揚起。


    「說這做啥呢,哪個當官的不是妻妾滿堂,何況是咱們王爺,身為王妃就該有這個體認,若不寬容大度,往後日子還要不要過下去?」


    「說得簡單,你家那口子若是在外頭搞七撚三,你能不拿刀把他的子孫根給剃了?」


    「他拿什麽跟王爺比啊,別的本事沒有,就會喝酒,若不是老娘賺錢養著,家裏那幾口崽子喝水能長大?他要像王爺那麽厲害,別說三妻四妾,十妻九妾的,來一個、老娘收一個。」


    「那是你沒碰上,說起話來才敢大聲,前陣子的事兒,還記得不?柳側妃看來挺有氣量的,讓王爺把一個一個女人往家裏納,沒想到背地裏竟使那樣的肮髒手段,讓王爺的幾個妻妾連顆蛋都下不了,唉,度量是裝在臉上的,不是揣在懷裏的。」


    「可不,聽說休離柳側妃是皇太後作的主,那時王妃不是在宮裏嗎?誰曉得有沒有在背後搞鬼,所以啊,那些穿金戴銀的富貴女人,一個個都是賊精厲害的,我瞧,這位何姑娘也不是吃素的,日後兩個女人有得鬥啦。」


    「鬥啥呢,能得玉爺歡心的就是贏家,聽說何姑娘是王爺的青梅竹馬,光這個交情,王妃就遠遠及不上,冷落是遲早的事,就看她能不能聰明點,學著討好王爺,善待何姑娘,否則這府裏又不曉得要發生多少齷齪事。」


    聽著廚娘們的八卦,阿觀忍不住發笑。


    原來日後何宛心的安全還是要算到她頭上,原來女人在婚姻裏頭,「討好」是重大要件,原來柳氏的事,自己還插了那麽一腳,原來如果有人做莊下注,她是必定慘輸的那一個。


    八卦雖不全然真實,但它卻是最現實、最刻薄、也最真心的評論,如果齊穆韌聽見這些了他還會認定自己能一路妥協?


    搖頭,是她想多了。


    齊穆韌若聽見這些開話,他才不會捫心自問,他隻會讓人把說閑話的拖下去打二十大板、打發出去,關起眼耳鼻心,假裝多妻多妾多福氣,是事實也是定律。


    阿觀抬眸,望向灰蒙蒙的天空,天空看起來很沉重,快下雨了是嗎?


    她不知道,拉緊身上的披風,她靠進柴堆裏,閉上眼睛,假裝這裏是媽媽的紙箱,那個總能讓她安撫心情的空間。


    「主子,你怎麽會躲在這裏,我們都把王府上下給翻透了!」


    一聲驚喊,阿觀睜開眼睛,看見曉陽和曉初,四周有不少人高舉火把,見著她,所有人都鬆口氣。


    曉陽、曉初飛快上前扶起她。「天!手這麽冷,主子若是凍病了,可怎麽辦才好?」


    「我沒事,隻是不小心睡著了。」阿觀擰著眉望向她們身後那群人,需要動用這麽大的陣仗?


    看一眼天色,天已經黑了?她居然睡這麽久,也是,自從知道他回京後的數日裏,這是她睡過最熟、最安心的一覺。


    懂了,她需要她的紙箱,需要一個供應安心的窩巢。


    齊止上前,向她躬身請安。「王妃,王爺上葉府尋您了,這邊交給曉陽、曉初姑娘,屬下去將王爺找回來。」


    她一點頭,齊止轉身離開。


    「我怎麽可能回葉府?」她喃喃自語。


    阿觀搞不懂他怎麽想的,那個葉府與他有仇啊,連皇奶奶都問了,若是有朝一日葉府和靖王府對立,她要站在哪邊?


    「這不就是想不到法子了嗎?」曉陽抱怨道。


    「王爺下朝發現主子不在清風苑,瘋了似的四處尋人,幾乎把王府每寸地都翻過來了,三爺到主子嫁妝的鋪子去尋人,也派人往莊園……」曉初嘮嘮叨叨地說個不停,阿觀的心思已經飛得老遠。


    尋她做什麽?有她的退讓,何宛心進府不是可以更加順理成章,別說平妻,正妃位置非她莫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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