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笑,卻是滿心諷刺。


    在曉陽、曉初的攙扶下,她們回到屋裏,舉火把的府衛將她們送回清風苑後,隨即守到屋外。


    曉陽、曉初伺候她洗澡用膳,一路上嘀嘀咕咕說個不停,看來自己是害她們擔足心了。


    「對不起,我不小心睡著。」


    「也別到外頭睡啊,天氣賊冷賊冷的,若是受風寒可怎麽辦才好?不行,我得去熬碗薑湯。」曉初說道。


    「月季、琉芳呢?怎麽沒看見她們。」阿觀一問,兩個人頓時不說話,低下頭不敢看她,她察覺不對,立刻起身抓住曉陽的手問:「說啊,她們去哪裏?」


    「她們挨了結結實實的二十大板,躺在床上,下不了地。」從外頭回來的齊穆韌接下她的話。


    挨打?!憑什麽啊,憑什麽動她的人!


    阿觀一股怒氣蹭地竄進腦子裏,她鬆開曉陽,衝到他跟前質問:「為什麽打她們,她們犯下什麽錯?」


    「她們沒把主子看顧好,這個錯夠不夠嚴重?」


    齊穆韌上前一大步,直逼阿觀麵前,他劍眉橫豎,麵如青霜,額頭青筋畢露,雙手粗暴地將她的手腕一把抓起。


    打下午回到府中,知道阿觀不見了那刻起,他的心像被誰剜去一大塊似的,他氣急敗壞,惱得想揍人,他知道、他就知道,昨晚她背過身那刻,他就猜到她要離開他。


    這個念頭壓在胸口,迫得他呼吸困難、理智全失,他發誓再發誓,隻要找到她,就把她兩條腿敲斷,讓她永遠都離不開,就算這裏是她的牢獄。


    可是看到她平平安安坐在家裏,所有念頭都不見了,他隻想狠狠地把她抱在懷裏,告訴她,他有多心急,誰知道她不在乎自己的心急,隻在乎兩個不盡責的婢女。


    「靖王爺忘了嗎?她們四個已經不是府中下人,王爺憑什麽打她們。」阿觀沒有扯回自己的手,隻是與他眼對眼、眉對眉相抗,不落半點下風。


    「是嗎?要不要爺交代兩句,到衙門裏傳個話,我保證,她們馬上又會變成『王府下人』。」


    他冷笑,控製不了她,難不成連幾個下人都能脫離他的掌握?


    「你!」阿觀氣瘋了,她想也不想地一拳打上他的胸口。「你憑什麽、憑什麽、憑什麽!」


    「憑我是靖王爺。」他冷聲道。


    「你根本不是要罰她們,你真正想修理的人是我。」她恨恨一跺腳。


    「沒錯,就是要修理你,日後你再敢像今日這般輕舉妄動,這一回是二十大板,下一次,我保證沒有那麽簡單。」他要打壓她、要逼她屈服,要她親口承諾永遠不離開自己。


    「你這個壞蛋、你這個惡魔!你憑什麽操控別人的性命,你憑什麽對別人呼風喚雨,你的力氣再大,也操控不了別人的心。」她在向他挑釁,因為她的親人受害,因為她的心痛成一團。


    她罵他惡魔、罵他壞蛋?在他為尋她,縱馬狂奔無數裏後?在他擔心她受壞人綁架,在京中府衛鬧過一場後?不過是二十大板,他就成了惡魔,行啊,她還沒看到他真正的手段。


    「是嗎?要不要試試看,我有沒有本事操控你的心?」


    「齊穆韌,你不會一直贏的,像你這種不體諒別人、隻想著自己,事事都以自己的心意為中心的人,總有一天,你會敗在那些讓你看不起的人手裏!」她張揚、她狂怒,她氣到語無倫次,隻想狠狠在他臉上抓一把。


    「我不體諒別人,就你體諒了?宛心舊傷未愈,就急急忙忙親手裁了衣裳送過來給你,結果你呢?你招待她的是什麽,一碗閉門羹。你還真會替人著想。」他冷言諷刺。


    「人家送衣服我就非得收下?這是誰規定的理兒。」她偏不收,如何。


    「她不就是擔心你容不下她嗎?她這麽努力想同你和平共處,你竟然演上這一出,就這麽迫不及待同她較勁?」他仰起下巴,不教她看見自己眼中的愧疚與心疼。


    「較勁?您太看得起妾身,妾身不擅長較勁,比較擅長退讓。說什麽平妻,她是對王爺有大恩惠的青梅竹馬,怎麽說也得給個誥命、當正妃才行。


    「反正宛心姑娘想與妾身和平相處是難啦,不如送妾身一紙休書,妾身保證走得幹幹脆脆,絕不拖泥帶水,臨行還祝福王爺與何姑娘,琴瑟和鳴、永浴愛河。」


    果然,他逼出她的真心話了,從她背過身他就猜出來的事兒,她終於親口證實,隻不過……


    「你想都別想,明兒個宛心還會過來拜訪王妃,如果你不能和顏悅色地與她好好相處,明天晚上的二十個板子就會落在曉陽曉初身上。」


    他清楚她的死穴在哪裏,一把就拍得她無力反抗。


    「齊穆韌,你欺人太甚。」


    「我還可以再過分一點,倘若你離開這屋子一步,你的四個貼身婢女就等著被賣入青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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