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想破壞王妃和王爺的感情,你不必防我,我隻求王妃給我一席之地容身,盡管王爺說過絕不委屈我,但宛心願意伺候王妃,以王妃為長。」


    這麽委曲求全?


    阿觀承認自己弄錯了,她才不是小燕子,小燕子不是可以為男人而低聲下氣的女子。


    不過,她的話讓阿觀反省起自己,那時,她跑到柳氏麵前表達真心,說自己絕對不搶人家老公,對這個王妃頭銜不感興趣,才多久啊就有女人跑到自己跟前表真心。


    這算不算因果循環、報應不爽?


    阿觀輕輕地吐氣,齊穆韌不願意委屈何宛心,便來委屈她?可惜,她才是小燕子一般的人物,她受不得委屈的呀,即便是為了愛情。


    見王妃始終不回話,宛心有些心急,她沒想過王妃是個深沉難對付的,咬牙,她加重口氣。


    「我與王爺之間的感情,是任誰也取代不了的,即便走過千山萬水,度過重重危難,我還是會回到王爺身邊,與他共度一生一世,還請王妃高抬貴手,因為在感情裏,我們隻看得見彼此。」


    她的話讓阿觀發笑,犀利人妻裏的小三是怎麽說的?她說:在愛情的世界裏,不被愛的那個才是第三者。


    阿觀終於明白,她不是來與自己交好套關係的,她是來宣示主權的,先是求分她一塊地,再提及兩人感情,最後用一生一世做結語,提醒她,在感情的世界裏,她隻是個第三者。


    何必繞那麽大一個彎兒,知不知道葉茹觀最厲害的是什麽?


    是簽馬關條約啊,割地賠款、讓出所有權,如果不夠,她還可以廣開通商口,大量買進鴉片,反正她和清末的朝廷,都是十二生向中屬老虎的,隻不過是一捅就破的紙老虎。


    不管打仗或下棋都是相同道理,你一手、我一手,這才打得起來,可何宛心下了一顆又一顆的白子,對方手裏的黑子卻始終不落盤底,那麽便是她在棋盤上布滿白子又如何?怎麽也稱不上一個勝利。


    何宛心氣悶,分明說話的是自己、咄咄逼人的也是自己,卻軟軟地像是一拳拳都打在棉花裏,怒瞪阿觀一眼,她口氣緊了,說道:「今日宛心之言,還望主妃成全。」


    阿觀終於做出反應,她歎口氣,輕聲說道:「何姑娘不必庸人自擾,既然王爺眼底隻看得見姑娘,自然不會委屈姑娘,會讓姑娘心想事成的。」


    話說完,她又窩回窗邊的長榻,靠在窗邊看著外麵的雪白世界。


    聽說堆雪人不是一鏟子一鏟子給堆出來的,是要像滾球那樣,把雪一圈圈給裹在外圈,雪越裹越厚方能成形。


    她也想把自己給裹起來,密密實實地裏緊,裏進一個安全、黑暗的世界裏她又想起媽媽的紙箱屋,那裏黑暗,卻安全。


    何宛心見王妃不再理她,挫敗地離開清風苑,濃眉鎖緊,這個葉茹觀比她知道的更難對付。


    門開、門闔,阿觀知道何宛心已經離開。


    籲口氣,好累,她從沒有這樣疲憊過,環起自己的手臂,她縮在軟榻裏,把自己時成一顆小圓球,就這樣滾啊滾、滾啊滾,她會不會變成一個小雪人?


    閉上眼睛,她要睡了,是啊,睡一覺吧,好好的、熟熟的睡上一覺,等再度醒來,情況一定會變得更好。


    入睡前,她腦子裏出現的最後一幕,是郝思嘉穿著綠色窗簾布做出來的禮服去見白瑞德,隻不過郝思嘉的臉變成自己的,而她,帶著滿臉虛張聲勢的笑,以為可以過關斬將,卻沒想到用盡所有武器,在對方眼底她依然是弱雞。


    凝睇著阿觀縮成球團的身子,齊穆韌輕歎,他該拿她怎麽辦?


    千百年後的女性有這麽多的原則和堅持,讓他無所適從。他知道自己壓迫得了她一時,壓不了她一世,知道她麵服心不服,更知道越是逼迫,她的心離他越遠。


    他痛恨她的合作乖巧,言不由衷,痛恨她一句句點頭對他說好。


    可是,他無法不強迫她。


    對宛心,他已經虧欠太多,若不是自己,她不會失去家庭父親,她會嫁給一個好男人,平安一世,可是她認識他,然後,成為別人泄恨的對象,他必須給她交代,給她一個圓滿。


    對不起,他不能委屈宛心,隻能委屈她,也許破壞原則對她而言很困難,但他也無法破壞自己的原則。對不起、對不起……


    「王妃睡多久了?」齊穆韌問。


    「從宛心姑娘回去後就睡下。」憐歡低聲回道。


    「有沒有喚醒王妃用膳?」


    「有,可王妃說累,奴婢見這樣子不行,便拿曉陽姊姊她們作靶,王妃略略醒了,三兩下把飯扒進嘴裏,翻身又睡。可是……連同早膳,王妃沒用半點菜肴。」


    意思是,叫她吃飯她就吃飯,沒叫她吃菜她就不吃菜,她用徹底的乖巧合作來回應他的命令,他知道她在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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