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明白了穆笙那臉壞笑,好吧,他也想聽聽葉茹觀還有什麽奇言妙語可供飯後閑談。


    「我倒是不怕主子被拘,就怕什麽東西被動手腳,壞了主子名聲,到時若是被趕出王府,怕是連葉府那邊都不肯收留咱們。」曉初憂心忡忡說道。


    「不收更好,我還有嫁妝呢,咱們尋一處莊子住下,豈不更自由自在。名聲這種東西,說穿了,半點用處都沒有。」阿觀怕的和幾個丫頭擔心的截然不同。


    「如果是在食物裏頭投毒,害了主子性命呢?」


    琉芳一句,滿室頓時無語。


    這就是教人擔心的,後門被封、出入困難,不吃大廚房送來的東西,難不成啃草根?如此一來,防不勝防啊……


    好半晌,阿觀才艱難開口問:「之前有人傳言,若三年、五年無出,王爺會休了我,你們覺得可能嗎?」


    「這不過是下人間的閑言碎語,主子豈能當真,若王爺是這樣的人,幾個側妃和侍妾不都早早遣走了?王府不差主子這碗飯?」


    琉芳歎息,主子明明不是笨人,怎不懂半點女人心計?唉,這話是從景平居裏傳出來的,企圖激得主子抓狂鬧事,好讓眾人看清楚柳氏的寬容大度以及主子的怨懟苛毒。


    琉芳想的沒錯,阿觀確實不懂女人心計,從小和哥哥、弟弟混慣了,身邊又多是男性友人,怎會發展出這種女子心思?


    但她不笨,多想兩遍自然也能想通,可她真的實在不願意去想這些,因為當你把人想得複雜同時,自己也會變得複雜,而她偏愛當個簡單女人。


    歎氣、埋怨,阿觀不知道有人在門口聽小話,手重重一捶、捶向桌麵。「你們家王爺有啥病啊,圍著一群沒有用處的女人,有什麽快樂可言?!」


    月季一驚,跳上前捂住阿觀的嘴,「主子,您別滿口胡說,這話要是傳到『那邊』去,不知道還會掀起什麽大風波。」現在清風苑裏,全都是柳氏的眼線呐。


    阿觀扳開月季的手,不管不顧了。


    她忿忿不平道:「這樣不行、那樣不成,難道我們要活活被憋死在這裏?不可以!咱們的大好青春不能這般浪費,不如……要壞就幹脆壞徹底,拿紙筆來!」


    「主子要做什麽?」曉陽乖乖轉身拿筆硯,手頓了一下,猶豫問。


    「咱們集思廣益,把大家知道的惡毒招式通通寫下來,然後一個個用在王爺的大小老婆身上,鬧得後宅雞犬不寧,我就不信王爺能有大肚量,打死不把我一腳踢開。」


    柳氏不是很樂意她使壞?屆時,一定會推波助瀾,讓她事半功倍,雖然現在不是離開王府的好時機,但與其日子過得戰戰兢兢,不如就此賭上一把。


    阿觀說得澎湃激昂,雙手緊握拳頭、滿臉堅毅,隻差沒拉著大家的手,齊喊:加油、加油、加油。


    看阿觀那模樣,琉芳欲哭無淚。自己選擇跟這位主子到底是對還是不對,她還有沒有懊悔的機會?


    月季也無奈歎息,事情哪有這麽簡單,萬一柳氏使壞,讓王爺休離主子後,故意把主子的嫁妝交還給葉府呢?


    況且主子長得一臉花容月貌,沒有王府的庇蔭,不知會招惹多少男子覬覦,她們這樣一群女人離開王府,不知道還要發生多少問題。


    眼看婢女們滿臉喪氣,阿觀拍拍手,試圖對她們加油打氣。


    「你們別一個個哭喪著臉,要有點氣勢,來,學我說:但使龍城飛將在,不教胡馬度陰山。」


    曉初垂下頭靠在曉陽身上,就算柳側妃是蹺勇善戰的胡人,咱家這位王妃不過是弱腳雞,哪是什麽龍城飛將?


    「主子,沒這麽容易的。」琉芳艱難道。


    「我當然知道不容易,但是要樂觀。樂觀懂不?天底下隻有不想做的事,沒有做不到的事,咱們齊心合力打團體戰,要相信團結就是力量,來吧,讓我們手牽手、心連心,邁向下一個新目標。」


    她站上椅子,右手握拳舉臂,擺出十大傑出青年的上進與亢奮,鼓吹再鼓吹,她不信不能領導這群小女生衝出逆境,迎接人生新奇跡。


    「下一個新目標是什麽?」曉陽居然傻傻接問。


    「當然是殺得王府雞犬不寧、妻妾夜夜垂淚到天明,大歎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逼得王爺再不想與我休離,卻也深知剪不斷、理還亂,與其無言獨上自樓,怨歎人生長恨水長東,感歎東風惡、歡情薄,此生相交錯,錯,錯,不如看破世情,相見一爭如不見,把我一腳踹出大門去。」


    阿觀一大串一大串說下來,突然心生感激,好感激阿爹阿娘從小逼她背詩念詞,讓她腦袋不必轉就有一堆盜版話等著她來說。


    門無預警被打開時,阿觀正左腳踩著椅子、右腳壓在桌麵上,豪氣十足、氣勢滿分。


    咳!當阿觀看見滿臉黑炭的齊穆韌時……白日放歌須縱酒,青春作伴好還鄉的氣勢沒了,她悄悄把右腳挪回椅子,再慢慢地先左後右,讓雙腳安全回到地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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