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根反倒覺得不需要和這個人計較,主要是……李意風看他的眼神,實在是太傻了一點,其實李意風是在思考……他覺得許根有些略微的眼熟。程昔給他介紹:“許根。”李意風立馬眼前一亮,“許總。”回應他的是被許根關上的門。許根拽著程昔出去,“你確定這個活寶室友沒問題?”程昔做了個一切放心的手勢,“我搞得定。”許根來得快去得也快,程昔忙完手頭的事情很快就跑去看根姐。當程昔出現在根姐麵前的時候根姐十分的歡迎,顯然這些時日下來對程昔也了解不少,發現這孩子的確不錯,實心眼也不會耍花樣。不過要真是耍了花樣程昔也得藏在肚子裏,哪裏敢讓根姐看出來是不是。根姐的肚子已經非常明顯地大了起來,她正一臉愜意地躺在花園裏麵曬太陽。見到程昔來的時候手上還拎著東西根姐就笑了,“人來就行了,還帶東西。”程昔就咧嘴笑了,“還不是許根的功勞,我就是一個跑腿的,借花獻佛呢。姐你氣色真好,快要當媽媽了,人比之前更美了。”根姐懷著孩子辛苦的很,人都胖了,哪裏談得上比以前漂亮,隻是花花轎子人人抬,被程昔這麽一誇,哪有不開心的,就是根姐這樣的女強人也喜歡這樣的好話。忽然,根姐的表情頓了一下。“怎麽了?”程昔問。根姐露出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是你的小侄子調皮。”原來是胎動,說實在的,程昔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的接觸孕婦,感覺一個生命就要這樣誕生了,這種感覺非常的奇妙,而且這個小生命還是他愛人的親人,說不定以後長大了就會牙牙叫他小舅舅。不自覺地,他就伸出手,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他又不是孩子爹,跟著興奮個什麽勁。根姐看出他心中所想,抓過他的手放在肚子上,問他,“感覺到沒?”似乎……真的動了一下,程昔興奮地驚叫。看他這麽孩子氣,根姐也笑了。程昔注意到自己的失態,連忙止住笑容繃住了。根姐看著他無奈搖頭。見到外麵太陽正好,程昔就提議說扶根姐在附近走走,根姐也是在家閑養著閑得慌,欣然答應。兩個人邊走邊聊,相談甚歡。走到一條小的馬路口的時候,正好綠燈亮了。程昔還在笑著說呢,“這交通規劃有意思,怎麽這麽一條小街都要弄個紅綠燈。”不等根姐回答,就看見一輛黑色無牌轎車打著閃光燈向他們衝過來,程昔條件反射性的就擋在根姐麵前,哪知道轎車打了個方向盤,擦著根姐開過去,刺耳的急刹車的聲音刺穿耳膜。不要說根姐,就連程昔也是第一次這樣感覺與死神擦肩而過,差點被嚇傻了。根姐躲避的時候,躲避不及,一下子跌坐在地上。肇事的違章駕駛轎車似乎看到自己的撞傷了人,一踩油門就跑了。程昔換過勁就要攙根姐起來,結果就看見根姐躺在地上捂著肚子,臉上的表情滿是痛苦,似乎有血跡從下麵滲透出來,程昔的眼睛漸漸被紅色浸染。他嚇壞了,僵在原地渾身都在顫抖。出事了,出事了,這是他唯一的念頭。平時的冷靜機敏全都在這一刻消失不見,他思考的能力都被眼前的景象奪走,他控製不住自己在顫抖。這是還是根姐咬牙喊了一聲,“叫救護車!”程昔聽見根姐說話頓時找到了主心骨,他把人送到醫院的時候,根姐的臉都快要疼的扭曲了。姐姐,你得撐住啊!你肚子裏的娃要是有個萬一,他真的是幾條命都還不過來,程昔隻能祈禱了。當他聽醫生說孩子保不住的時候,盡管給自己做了很多心理建設,還是覺得眼前陡然一黑,感覺世界的某一個角轟然坍塌。根姐夫來的時候不由分說地給了程昔一拳。程昔沒有抵抗,根姐夫的拳頭捶在他的臉上,他的臉歪在一旁,麵無表情的樣子似乎感覺不到一點痛。程昔想不懂,好好的孩子怎麽就沒了。根姐夫覺得捶了一拳還不解氣,他怒吼:“怎麽就出事了,你到哪裏賠我一個孩子!”程昔握緊了拳頭,他覺得自己應該說一聲對不起,但是他此刻隻是緊緊閉著嘴,低下頭,什麽聲音也沒辦法從喉嚨裏發出。根姐夫還想要動手的時候,被一隻手從後麵捉住。“姐夫,手下留情,這不能全部怪在程昔頭上。”姐夫回頭看,是許根。許根的眼睛已經紅了,根姐雖然說不上跟他有多親密無間,但是他們之間那種兄妹之間的融洽,是許家的任何一個人都比不上的珍貴。姐夫不想跟許根起爭執,就給手下使了眼色,要把程昔給拉出去教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