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太陽打北邊出來了,我說傻冒,你不是睡糊塗了,以為現在是中午起床時間吧?”葉貿用誇張地晃晃腰胯來代表自己的回答。把漱口水吐出去後,才轉過身來。“知道你老弟我現在多上進了吧!”葉貿瀟灑地打了個清脆的響指。“昨晚就想告訴你的,我和那個女歌手白光談合作的時候,她隻提了一個條件,就是排練的時間隻能安排在上午八點到十一點,沒辦法,想要拿下這大美妞做主唱,我也是別無選擇,隻能把懶覺都犧牲了唄!”丁猛眼前一亮。“我靠,這女的挺牛逼啊,從咱家老爸老媽算起,誰都沒治得了你這個賴床的懶病,她提出這樣的要求你都能答應,說吧,你小子是不是真看上她了?”葉貿擠了擠眼睛。“哥,你老弟我明人不說暗話,雖說和她就見了兩次麵,聊得時間也不長,可是我對這女的確實挺有好感。”“不說別的,就她身上那股一般女人沒有的硬勁兒,就老他媽對我胃口了。那大長腿,那小眼神,那小腔調,嘖嘖,想想心裏就覺得舒坦。哥,我是真動追她的心了!”丁猛沒有對弟弟這番沒有遮掩的實在話進行調侃,而是點了點頭。有什麽好調侃的?自己對一個男人都能產生好感了,弟弟對一個美女有感覺,還不正常嗎?“行啊,你現在是單身,有喜歡的姑娘想追也挺正常。隻不過她是混夜場的,那種魚龍混雜地方的人,背後容易藏著意想不到的事兒。傻冒,哥可是認真提醒你,要擦亮眼睛知道嗎!”葉茂挺身身板,朝丁猛敬了個軍禮,“請首長放心!”丁猛白了他一眼,又叮囑了一句。“你先在工作上正常接觸著,人品好壞,有幾天就慢慢能品出來了。再說過一陣兒我也要去看看你們樂隊到底組合成啥樣,到時候我給你把把關,不是吹,你哥我這雙眼睛也不是吃素的!”兄弟倆一起跑到小區外麵吃了個早餐。看著葉貿和樂隊成員聯係後匆匆離去的背影,丁猛心裏莫名有一種暖意。自己最鍾愛的老幺真的一天天長大了,終於不再是當年掛在自己大腿上的跟屁蟲了。他滿懷感慨地快步來到了按摩館。這個時間段的按摩館靜悄悄的,可惜,這次開門迎接他的,不是隻穿著小內褲的白簡,而是那個微胖男範平。“是丁先生啊,您怎麽這麽早呢!”“嗯,白師傅呢?”“小白呀?他不在,出去了。”“出去了?他一個盲人,自己出去的嗎?去哪了?”“喔,他不是自己,是有人接他的。去哪了?喔……他,他最近上午的時間都被人包了!”被人包了?丁猛的眉毛在瞬間擰成了一個疙瘩。他忽然想起前些天那個周五晚上,自己在對麵油潑麵館門前聽到的閑言碎語。黑色靚號奔馳來接人什麽的,說的,不就是按摩館的事兒嗎?“包他做按摩?”丁猛不知道自己此時的臉色已經把範平的小甜嗓嚇成了小結巴。“對,對,是按…按摩,當然是按摩,不包他按摩,他一個盲人,還能幹啥!”丁猛臉色緩和了一點,眼睛卻還是半眯著,透出一股慣有的痞氣。“那包他的人是男的還是女的?”範平有些異樣的抬眼看了看他,卻被他眼睛裏的匪氣震得低下了頭,眼珠轉了轉。“嗯,是女的…是個有錢的大媽,身體不好,下不了床,隻能讓按摩師上門服務。小白本來也不想去,不過她家裏人專程來請了幾次,出的價是同樣項目的五倍,又包接送,所以他才去的。”範平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對這個高人一頭的東北大漢這麽害怕,下意識就知道該編什麽樣的瞎話。按說,這人也不過就是店裏的一個客人而已,還曾被白簡下‘黑手’治得慘叫連連的,怎麽到了自己這兒,一看他眯眼睛,皺眉毛,就開始心跳加速,腿肚子發軟呢。真是搞不懂,這凶起來跟土匪似的粗豪大漢,白簡還敢暗中黑他,難道就不害怕嗎?反正自己,是真的很怕他。看著丁猛一臉黑線的樣子,範平隻能信口編下去。沒辦法,誰讓這個叫丁猛的猛男,已經半隱半現地露出了對白簡的一份特別情緒。而號稱當代王婆,最擅長撮合‘奸情’的範小胖,又豈有看不出來的道理。唉,一個被墨鏡擋住半邊臉的瞎子,竟然還有這麽大的吸引力。小白同學,你這勾男人的魅力,還真不是蓋的。聽到‘包’白簡的人是個行動不便的有錢大媽,丁猛的臉色總算平穩下來。範平暗中舒了一口氣,“白師傅回來還早,要不您下午再過來吧,我和他說好,下午的時間肯定留給您。”範平甜笑著向丁猛伸手作出‘請您出門右轉’的手勢。有這麽一尊凶巴巴的黑麵天神杵在這兒,他總覺得後背上像有一隻小蟲子在爬來爬去,渾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