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此!!!白簡覺得臉上湧現出一股熱辣辣的感覺。不管怎麽樣,這個186猛男的外在部分,絕對是自己心目中的一百分。他偷偷看了看牆上的掛鍾,開始猶豫要不要叫醒這個熟睡中的男人。畢竟,他是來找自己做按摩的,而不是來這裏睡覺的。口袋裏的手機忽然在這時響了起來。白簡有些慌亂地掏出電話,一邊瞄了一眼床上的男人,一邊快速按下了接聽鍵。“阿爹,是我。”電話是爺爺打來的。白簡知道爺爺的習慣,隻要自己不接電話,他就會一直不停地打下去。為了不吵醒丁猛,白簡來不及往室外走,便快速而小聲地接通了電話。“阿爹,我正在貴賓室工作,聲音小,怕吵醒了客人,你不用掛,我這就出去跟你講,好伐?”白簡壓低了聲調,蘇州話說得又低又快,卻不失那份獨有的清甜與軟糯。他剛想抬腳往外走,床上卻忽然傳來一陣重重的、有些急促的鼾聲。很顯然,丁猛並沒有被自己吵到,相反,這突如其來的鼾聲,似乎說明他應該睡得更沉。既然這樣,自己小點聲和爺爺說上幾句,就不用再特意出去了。電話裏的爺爺又一次開始了讓白簡回老家去生活的老生常談。這一次,一向喜歡講道理的爺爺不知道聽從了誰的建議,竟然使出了新近修成的招法,開始一邊嘮叨,一邊哎喲哎喲地歎著長氣。很明顯,老人家開始賣慘了。白簡的臉色,在爺爺使的大招中慢慢憋得紅了起來。“阿爹,你不要這樣嗎,人家好不容易在北京站住腳,幹嘛非要我這麽快回去呢,求你了阿爹,再過幾個月就是春節了,到時候我一定早點回去陪你,好阿爹,好不好嘛!”情爭之中,白簡也開始跟爺爺撒起嬌來。沒辦法,兵來將擋,水來土淹。白簡深知,對於一向心疼自己的爺爺來說,對付他的哎聲歎氣,最好的辦法就是跟他撒嬌賣萌。白簡發現爺爺這一次似乎下定了決心。不管自己怎麽撒嬌,電話那頭的他就是一疊聲地歎著氣,反複強調不想白簡一個人在北方煎熬。說到後來,甚至還在電話中‘威脅’白簡,要是他還不回來,自己這個老家夥就準備親自殺到北京去,押他回來。這樣絮叨而執著的爺爺還真是讓白簡哭笑不得。他感覺自己拿電話的手都有些酸了,下意識想換隻手來拿,腦袋剛剛轉動了一下,忽然停住了。因為在眼角的餘光裏,白簡吃驚地發現,那個此刻依舊鼾聲如雷的186大漢,竟然早已經直挺挺地坐在床上。我的媽,坐著睡覺?這是夢遊還是什麽鬼!第三更:在白簡推門而入的時候,丁猛確實是睡著了。因為這幾天,他經曆了兩次大傷元氣的事件。先是前天夜裏忽然遭遇害了人生第二次一泄千裏,接著便是剛才那次山洪爆發般的血流如注。這兩個過去從未體驗過的上下夾擊,再加上這兩天晚上總是反複的失眠,讓他在洗過澡後,便感覺到了一絲少見的乏意。本來他隻是想閉目養神,等白簡過來便開始按摩。誰知道閉上眼睛,剛剛躺下沒多入,那股疲乏之意便悄悄襲了上來。很快,丁猛便在不知不覺中,進入了睡眠的狀態。在白簡悄聲無語地推門進來那會兒,沉睡中的丁猛確實沒有什麽反應。但是當白簡電話鈴聲響起的時候,丁猛在第一時間便醒了過來。這份能耐是在他的少年時代,經過無數次打群架修練出來的。因為打過群架的人就會知道,靈敏的反應與強健的身體,是一個打架大王必須同時具備的功力。一個人如果隻有一把子蠻力,不能做到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在黑暗的胡同裏,當磚頭亂飛、鐵棒四舞的時候,你肯定不會是那個堅持到最後的勝利者。所以在丁猛的生物鍾裏,早就已經埋下了這種身邊稍有異動,便會瞬間產生反應的能力。不過,當他聽到白簡壓低聲音,用那口自己迷之喜歡的吳儂軟語交談時,他的腦海裏忽然生出一個念頭:保持安靜、繼續裝睡!因為他既想多聽聽對方用這種腔調自在的說話,也想偷偷地多看看對方穿著按摩服的身體。接通電話的白簡低聲說了兩句話後,便朝門口的方向轉了身。丁猛雖然不知道他和對方說的是什麽,卻看出他有意要離開按摩室,到外麵去接電話。想來,他是不想打擾‘沉睡’中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