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就是女裝的自己嗎?雷夫人拿著老照片,神色忽然變得平和了許多。“我也跟老雷一樣叫你小白吧,小白,看到你現在的樣子,其實我已經明白了雷闖的意思,很多東西,也豁然開朗了。”白簡有些茫然地看著她。“我知道你現在還很困惑,那麽,我還是跟你解釋一下吧。”“我和雷闖,大概就是傳說中的富家女與鳳凰男的結合吧。”“我年輕的時候,你也看到了,就和你現在女裝的樣子,特別特別的像。不謙虛地話,說是少有的大美人,也不為過了。”“而且我家裏麵,世代經商,算得上是富甲一方。而雷闖呢,就完全是一個出身於農村,完全靠自己的聰明和努力在打拚奮鬥的普通人。”“所以,我和他之間的故事,說出來也跟那些老掉牙的愛情故事一樣,不外乎窮小子邂逅了富丫頭,經受了各種壓力後,富丫頭還是選擇了窮小子,然後花好月圓的老套。”“那時候,我喜歡唱歌,喜歡粉色的玫瑰和四葉草。而雷闖,每天辛勤的工作後,最喜歡做的,就是帶一束花回來,插在房間裏,然後靜靜地聽我唱歌。”“對了,你知道粉玫瑰和四葉草的花語是什麽嗎?是‘我愛你,生生世世’的意思。”“可惜,美好的日子,卻隨著歲月的流逝,慢慢變味了。年紀漸長之後,你也看到了,雷闖的事業越做越大,甚至已經超過了我家族所有人的成就。他的人也越來越成熟瀟灑,主動投懷送抱和暗送秋波的女人越來越多。當然,我知道,他從來沒有動心過。”“而我,卻像那沒有根的玫瑰一樣,慢慢失去水分,失去彈性,越來越蒼老了。或許,這是男人與女人在生理上的天然區別,隻要適應和遵從規律,並沒有什麽嚴重的問題。”“可是我,卻誤了。”雷夫人向白簡苦笑了一下,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臉。“這裏,曾經做了不下七次的整容手術,為的,就是留住自己在他心目中青春的影子。可是你看,就是這麽奇怪,越想留住的,越留不住,卻把自己變成了現在這個奇怪的模樣……”雷夫人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臉,有一絲無法掩飾的遺憾。“我知道,雷闖對我一意孤行,非要不斷整容非常地生氣,也正是從那時起,我們開始彼此傷害,互相冷淡。有時候他會在凝視我好久後,長長地歎氣,然後一個人坐在書房裏,沉默不語。也正因為如此,我開始變得越來越猜忌,越來越懷疑,盡管,除了你,在他生活裏,並沒有出現過任何一個女人或是男人……”聽到這裏,白簡已經全都懂了。“雷夫人,其實雷先生剛才已經說過,他從來都沒有嫌棄過你,也一直都在你的身邊。”“你知道嗎,當他第一次看到我的時候,正是我應聘反串歌手的時候,我至今還記得,他當時眼前一亮的樣子,現在回頭想想,讓他眼前一亮的,不是我,而是那個酷似你當年的樣子,對嗎?”雷夫人愣了片刻,卻終於點了點頭。“所以,雷先生所做的一切,現在想想,似乎都不那麽奇怪了。他追看我的演出,想看我在生活裏穿女裝的樣子了,送粉色的玫瑰與四葉草給我…其實,還都是因為你,或許,就是在尋找從前的你罷!”人生裏,總會遇到這樣或那樣你覺得怪的人,其實他們的怪,或許,也是有原因的。比如說丁猛,現在就覺得今天晚上的白簡和雷闖夫婦,從水火不容,到握手言和,神神秘秘的,特別的怪。但是畢竟是混了這麽多年社會的人,這個時候,他知道自己不能去問白簡。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保留的秘密。更何況,自己又是他什麽人呢!和範平揮手告別的時候,白簡有些舍不得他懷裏熟睡的老白,忍不住看了又看。丁猛撓了撓頭,“我家裏現在這狀態,房少人多,真心養不了它啊,不然,我肯定讓你帶它去了!”白簡笑了笑,“沒事兒,離得這麽近,想它了,就回來看看。再說,你的傷口恢複得很快,我想我也很快要回按摩館來了。”丁猛瞬間眯起了眼睛。“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恢複得很快了?我告訴你,我是因為擔心你,才強挺著跟到這來的,不然的話,現在還在床上躺著挺屍呢,知道不!”“真的嗎?還有那麽嚴重,一點好轉都沒有?那我這幾天夜裏,為你加按兩次,不是在做無用功了嗎?”白簡忽然想到了加按的內容,莫名有些想笑,卻控製住了自己。丁猛忽然靠近了他一點,並且特意壓低了聲音。“這兩天按的,不都是增強激素那方麵嗎。我又沒說那方麵沒有好轉,對不對?”白簡稍稍離他遠了一點,因為他身上強悍的男人的味道,實在是太過濃鬱,靠得太近了,會讓自己有一點頭暈目眩的感覺。或許就是這點頭暈,讓他忽然也有了點調皮的想法。“那…有多大好轉了呢?說說看。”話是說了出來,可是白簡卻覺得自己的臉和兩隻耳朵,都不自覺地有些發燒。這…怎麽像是在故意挑逗他一樣。丁猛雙手都插在褲袋裏,整個人像一株挺拔的白楊。聽到白簡這忽然間別有意味的詢問,他的眼前一亮,猛地向前一步,堵在了白簡的身前。月光如銀,剛好灑在他的頭頂。短短的頭發、漆黑的眉毛,都在月光裏折射得有明有暗,有棱有角,透著一股說不出的陽剛味道來。“好轉嘛,怎麽說呢?嗯,給你比喻一下吧。”丁猛的神色裏露出一絲非常明顯的痞氣,眼角的笑意在白簡看來,就像是一個要對自己動手動腳的流氓。這讓他有點後悔剛才主動挑起的話題。但是,晚了。“沒有好轉前,雖然也不差,但大概也就是歐美白人的水平。這兩天在你給連續午夜加餐後,體力大強,嗯,估計快趕上非洲黑人的狀態了吧。”白簡:“……”我擦,這比喻,真是沒有誰了,活脫脫一個東北大流氓沒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