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來此刻,他正戴著墨鏡,拘拘謹謹地在老媽的臥室裏推拿。而再熬上一會功夫,他就可以卸掉偽裝,在隻屬於兩個人的空間裏,露出那雙漂亮的眼睛了。想到他的眼睛,丁猛忽然想起明天晚上的慈善晚會,因為他記得很清楚,‘捍衛’樂隊的另一個主唱,那個叫白光的女生,也有一雙和白簡非常相像的漂亮眼睛。不知道,在明天規模盛大的晚會現場,當陸馨雅像眾星捧月般被所有人追蹤,尤其是可能奪得耀眼的‘慈善之星’時,同樣身為主唱的白光,又會做何感想。估計,應該會有一種不可逃避的失落吧。畢竟,那種過於鮮明的對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對於同為一個樂隊的年輕女孩子來說,衝擊一定是很大的。我靠!丁猛忽然粗聲罵了自己一句。自己這是怎麽了,一向對這些娛樂人士、尤其是女藝人毫不關心的自己,竟然會莫名其妙地替一個女生操起心來。而這個女生,還是弟弟明確表示有好感的人,自己最近,是不是有點太閑了?他把思緒從白光身上移了出來,卻又移到了另外一個姓白的身上。那個家夥,不知道準備什麽時候,才和自己說明天要請假的事。唉,雖說是生活到了一個空間裏,並且某種意義上和他已經到了‘同床共枕’的地步,但是說到底,自己和他之間,目前不過是服務與被服務的關係。他想請假,自己難道還能不答應嗎?雖然在四目相對的時候,可以隱約感受到潛藏在他眼睛裏的好感,可是那層窗戶紙,卻終歸沒有捅破。丁猛有些懊惱地在床上朝空氣裏踢了一腳。這些天身體受傷,一直都沒有運動,這會兒略有些煩悶的他,真想跑到綠茵場上,痛痛快快地踢上一場球,宣泄一下身體裏那股說不來的火。想到身體裏的火,丁猛臉上的表情忽然慢慢發生了變化。有一種小小的得意和興奮,代替了方才的煩悶。因為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吹噓自己由歐美白人變成了非洲黑人,也並不是全無根據。雖然變化還達不到由白轉黑那麽誇張,但是虛弱的小猛子,確實已經在白簡夜夜加餐的給養下,有了快速的成長。甚至有好兩次,丁猛睡得正香,卻被強硬的他,硬生生地從睡夢中叫醒了。當看到那個挺立在晨光中的身影,丁猛的心裏不由產生了一陣悸動。已經二十九歲的大猛哥,頭一次迫切地,有一種想要用實際行動檢驗自己動手能力的想法。隻不過,讓人感覺悲摧的是,他心裏終究還是沒有底,在白簡口中很重要的這個複原階段,出手檢驗小猛子的實力,到底行不行。白簡反鎖好房門,摘下墨鏡,直了直有些微酸的手臂。“怎麽還沒睡?”看著床上枕著胳膊,支著長腿,正盯著自己不放的丁猛,白簡有些好奇地問了一句。因為之前兩個人已經達成了共識。在晚上白簡給葉紅理療然後再去洗澡的這段時間裏,丁猛可以早一點睡覺,養精蓄銳,為半夜裏增加的兩次治療打個好點的基礎。可是這會兒,從186目光中透出的,卻是一種有點急迫,還有點緊張的複雜表情,完全沒有要睡覺的感覺。“我有點事兒,想試試,又不知道行不行,想…問問你。”說到最後的時候,丁猛的臉上忽然出現了一絲尷尬,甚至可以說是害羞的神情。這讓白簡感覺十分的驚訝,一向粗豪彪悍、不拘小節的他,竟然也有這樣的表現,難道有什麽說不出口的東西嗎?誰信啊!“想試什麽?說說看。”白簡來到自己這一邊床上,猶豫了一下,還是當著丁猛麵的麵脫掉了衛衣。兩個男人在一起,真的沒有必要太過於矯情。“小白……”丁猛沒有注意,這一次,他沒有叫白簡為白師傅。“嗯,你說。”白簡也把掛在嘴邊的丁先生,自動省略了。“內個…我這兩天,發現吧,反應特別...大…”生平頭一次,丁猛在說話的時候,不是敞亮暢快,而是吞吞吐吐。白簡盯著他的臉,眼看著在健康的麥色中,滲出了一點血紅。這個憨漢子是臉紅了?“什麽反應大……我沒大聽明白。”他一時間確實沒有明白丁猛的意思,雖然心裏麵隱隱約約的,也猜到了一點。“靠,我也不磨嘰了,就是這些天理療以後,那個小猛子的病情明顯有了好轉。你也知道,這些天為了配合治療,他一直跟個和尚似的,都快憋死了!”白簡知道現在臉紅的人又多了一個。這話題…也太尷尬了吧。“嗯…那你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