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輪到陳望書愣住了,我了個去,顏玦雙目清明,像是快要入定的老和尚。


    這廝莫不是中看不中用,還是練了什麽葵花寶典九陰真經?現在和離還來得及麽?


    「你好男風,娶我隻是掩人耳目?是四皇子,還是八皇子?」陳望書問道。


    顏玦噗的一下,還沒有完全吞下去的酒噴了出來,他擦了擦嘴角,奇怪的看了陳望書一眼,回答道:「絕無此事!」


    陳望書放了心,「那是誓死追隨什麽行首娘子?娶我隻是做擺設?」


    顏玦撓了撓頭,不是,總感覺有哪裏不對。


    「當然不是……」


    他說著,拉起了陳望書的手,壓低了聲音,「你忘記了,昨兒個夜裏,我受了重傷……」


    陳望書一聽,恍然大悟。


    她瞅著顏玦今兒個活蹦亂跳的,還當沒什麽大礙!再說了,以前他們演電視劇的時候,別說就這了……便是隻有一口氣了,那都要留下個遺腹子!


    陳望書嘿嘿一笑,收回了天馬行空的腦洞,「你不用這般小聲說話。就你房裏那幾個,都叫我打發開了。你且放心,這屋子裏周圍都是我的人了。」


    顏玦一聽,長長的鬆了口氣,捂住胸口,臉都皺成了一團。


    「娘子替我瞧瞧,今日大婚,不能叫人看出端倪來。林叔給我紮了針,林叔就是昨日替咱們善後的那個。一天沒有換藥,怕不是血同布都粘在一塊兒,一走路就扯著疼。」


    陳望書也輕輕的鬆了口氣,算了,來日方長,反正美人也鐵板釘釘是她的了。


    除非是她自己個喜新厭舊,否則顏玦想要另尋他人,那隻有一個辦法,自己個躺在棺材裏出去。


    當然了,關鍵是,口嗨王者頭一遭上陣,還是有點慫。


    顏玦此刻已經脫了外衣,露出了白色的中衣,果然如同他所說一般,血跡都滲透了出來,看上去硬邦邦的,已經幹涸了。


    「啊!疼!」顏玦喊道。


    陳望書翻了個白眼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往他的口中塞了一條毛巾,「忍著點,一會兒就不疼了!一個大男人,不要嘰嘰歪歪的!」


    顏玦疼得滿頭大汗,當真覺得有些不對勁起來,不是,他家娘子不是整個京城裏最賢惠的人麽?咋塞毛巾的姿勢這般順溜,像是做過千百回山大王了一般……


    還有昨日,顏玦想著,一個激靈,覺得同椅子接觸的部位有些疼。


    昨兒個他沒有好意思說,陳望書一弩下去,紮他屁股上來,回來之後,還是林叔拿吸鐵石給吸出來的……


    當時他隻想著自己人來了可太好了……今日再一想,不對啊!


    你見過哪家的大家閨秀,一發八人倒地的?


    陳望書替顏玦重新清理了傷口,上好了藥,一抬頭看到的便是他震驚又疑惑的表情。


    陳望書嗬嗬一笑,輕拍了一下顏玦的肩膀,從箱籠裏翻出一件白瓷做的中衣,扔給了顏玦,顏玦伸手一接,這才沒有直接啪在他的臉上。


    「要殺你的人是誰?是你那個繼母,還是那位?你想同我說的話,不光是你受傷之事吧。」


    陳望是說著,在顏玦對麵坐了下來,翹起了二郎腿。


    她覺得,此處應該點上一支煙,可惜沒有。


    陳望書想著,手勢熟練得夾起了一根山楂條,做戲做全套!氣勢上麵不能輸!


    她可是沒有忘記,她同顏玦都是反派,有共同的敵人薑鄴辰同柳纓。就算是感情不成,那買賣也得在,直接掰扯清楚了,也省得相互試探。


    萬一他們還沒有試探清白,便被人團滅了,豈不是冤枉。


    顏玦深深的看了一眼陳望書,「我的院子裏,你怎麽看?」


    陳望書咬了一口山楂條,「一塌糊塗!除了你提過的那個嬤嬤,還有不能隨身伺候的林叔,沒有一個是你的自己人。」


    「小廝打心眼裏瞧不上你,就差罵罵咧咧了。珍珠是宮裏頭不放心你,茉莉是後娘不放心你。至於那兩個婆子,一看便是憊懶的,待你也不上心。說上一句孤家寡人,不為過。」


    顏玦苦笑出聲,「娘子火眼金睛。我也不知道要來殺我的人是誰,可能是主院的那位,也可能是宮裏頭的。我不爭不搶,隻想平安度日,可他們還是容不得我。」


    陳望書嗬嗬一笑,不坦誠了吧!還裝,還裝,你還裝!


    你要是想安穩度日,那我的夢想還是世界和平呢!


    當誰不會裝似的!


    陳望書眼眸一動,驚訝的睜圓了眼睛,「可不是,我阿娘也同我說,平平淡淡才是真。」


    顏玦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正是如此!」


    「說來慚愧,我在暗中觀察了娘子很久,發現娘子心地善良,有勇有謀不說,還賢淑又大氣。當真是隻有世家名門的多年的底蘊壓身,方才能夠養出這樣的姑娘來。」


    「我父親一直都在戰場上,從未享受過一日寧靜;母親更是在山上為匪,狼狽度日。平平淡淡,真的才是最幸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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