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竹狀似漫不經心的撫摸愛妾小手,淺笑吩咐,「我這身子還沒好全呢,禁不起累,叫她小事自個兒做主就好,用不著事事要我操煩……」


    天色晴朗,雲淡風輕,正是出遊的好日子,悶了這麽久也該到外頭走動走動了,看看記載中的大唐風光。


    【第五章】


    「……啊!我、我不行了……饒了我吧……」


    紗帳裏春潮未歇,翻浪千丈複跌落,鶯聲嬌啼酥麻人心,溫柔鄉是英雄埋骨處。


    垂落的石榴紅紗帳內,兩條赤裸裸的身影如難舍難分的鴛鴦熱切交纏,雪白大腿勾著精實腰身不住往上迎合,欲仙欲死的快活叫人欲罷不能。


    一個翻身,口喊不行的嬌豔女子跨坐男子腰上,香汗淋漓的扭腰擺臀,白嫩豐盈上下擺動,口中的喘氣聲也越來越快。


    像是永不知饜足一般,兩人一次又一次的交歡。


    一聲男子的低咆驟起,精華盡出,淫靡氣味彌漫一室,虛軟嬌軀才覆下。


    「嗯,有點沉……」壓得他的腰有些下沉,幾乎要折了骨頭。


    幸好他是習武之人,有武功傍身,否則此等分量的美人兒也難以消受。


    「啐!死相,說什麽渾話,若非你床第間的表現頗佳,我會看中你嗎?」她玉指往他精壯胸口一劃,眼泛春波。


    男子笑聲沉厚,倏地抓住她調皮的手,「屬下也不敢妄想高攀夫人你呀!你是王府最得寵的美人兒,連多看一眼都是一種褻潰。」


    「什麽最得寵的美人兒,你存心酸我是不是,自從那賤人入府後,我這人人吹捧的寵妃就不再受寵了。」一想到這些日子備受冷落的情況,曹玉罄咬牙切齒的從男人身上退開,翻了個身側躺,以錦被蓋住腰腿,仍曝露大片春光,令人心猿意轆轆。


    他一手撫上她雪嫩大腿,探向私密之處。「誰敢搶了你的鋒頭,又不是活得不耐煩了,你曹側妃一瞪眼,這王府的天就要翻了。」


    她芙蓉麵上驟生惱意,一掌拍開他的手,「你會不曉得哪個人搶了我的鋒頭嗎?還不是你那個好主子專寵那個姓季的臭女人,把王府裏搞得天翻地覆,沒一個得他歡心。」


    不就是個醜女人,一張大花臉,徒負豔賽桃李的豔名,她一入王府沒多久小王爺就醒了,不隻小王爺要那女人留下照顧,還樂得王爺、王妃像臉上開了朵花,直呼是天賜的福星,吩咐她穿的用的全比照側妃等級,不許有所輕慢,一定要當活菩薩供著,連長孫儀鳳都忍氣吞聲,不敢得罪。


    本以為留下季曉蘭不過是圖一時新鮮,興頭過了就會丟到一旁不聞不問,小王爺的脾性她最清楚不過了,貪鮮好色,攪和個幾天也就沒味了,不會對哪個女人生了情分、動了心,就連她自己也抓不住小王爺的心,但至少留在她床上的時間比別人都多。


    可沒想到她做不到的事竟有人搶得先機,季曉蘭不知使了什麽媚術把小王爺迷得團團轉,一個人獨占了所有寵愛,讓其他人獨守空房,等不到那沒天良的夫婿。


    說來可惡又可恨,季曉蘭隻是小小七品宮的女兒,怎能和她這二品大官千金相提並論,霸著大家的男人不放,是何居心?難不成想爬上正妃的位置?


    「別惱別惱,氣壞了身子骨可沒人心疼,我不是代替主子來陪你了,讓你深閨不寂寞。」男子的臉掛滿諂媚的笑,但眼底如冰霜般冷漠。


    「呸!你是哪根蔥、哪根蒜呀!能跟小王爺比嗎?他是我下半輩子的依靠,你靠得住幾分。」一個是天、一個是地,他也敢說嘴。


    黝黑的方正大臉浮出一抹冷笑。「很快就不是你的依靠了,瞧主子對新寵的疼愛和憐惜,你們哪一個有她的一半?新夫人對主子吹吹枕邊風後,不知有幾個人會痛哭失聲。」


    「哼!我跟了他幾年,一向得他寵愛,難不成他還能斷情絕意,翻臉無情地把我趕出王府。」光她爹那一關就過不了,她是皇上禦賜,名正言順抬進府的側妃,地位僅次於世族大家出身的長孫儀鳳。


    「今非昔比,你敢確定主子對你還有一丁點留戀?」女人總愛自欺欺人,以為美貌決定一切,將明擺著的事實視若無睹。


    「這……」抿了抿唇,她染紅的指甲緊揪覆身的錦被一角。


    「還有,曹側妃一點也不感到奇怪嗎?自從主子從昏迷中醒來以後,他整個人都變得不一樣了,既不暴躁也不好色,言談舉止還透著一股書卷味,謙恭有禮。」


    一下子變得太多必有內情。


    曹玉罄眉頭輕蹙,麵露憂慮。「聽你這麽一提確實怪異,向來喜愛美色的小王爺怎會屈就一名醜女,還捧在手心當寶似的?以前這樣的女人他連一眼也懶得多看,甚至命人帶遠點,免得令他惡心。」


    而且,哪有人一轉性連口味也變了,原本嗜辣的他隻進清淡膳食,討厭魚蝦蟹卻命廚房上清蒸石斑、白煮蝦和清燉花蟹,每餐吃得歡喜不留殘羹,讓掌廚的大廚嘖嘖稱奇。


    再者後院的女人全是他一眼瞧中帶進府的,斷無道理連她們也拒見,才去探望他一回,他便下令沒有他的允許,誰也不準踏進天泓院一步,連長孫儀鳳也不例外。


    一連串的古怪都叫人百思不得其解,傷到腦子會令人這般性情大變嗎?把天生風流種變成專情男兒,不愛嬌花豔色,獨寵路旁野車。


    「我們都是他最親近的人,他雖說他記憶遺失是腦傷導致,可是……我是說可是,你不懷疑他已不是小王爺,而是邪靈入侵嗎?一個人再怎麽變也不可能忘了平常的小動作,總有蛛絲馬跡可尋,在他身上我感覺不到絲毫小王爺昔日的影子。」


    那是個完全陌生的男人,舉手投足間透著一抹生意人的精明。


    「蒙希義,你也認為他不同了?」原來不隻是她感到不對勁,他亦有相同想法。


    赤裸著上身的男人不是別人,他正是小王爺最信任的心腹,貼身保護小王爺十年,是他不可或缺的左右手。


    「你會這麽說,想必是看出來主子變了,他不再是以前趾高氣揚、盛氣淩人的準南王府小王爺,他會溫潤的笑,彎下腰和下人攀談,更不可思議的是隨口能說出一番茶經,隻喝烈酒的他居然分得出廬山茶醇香甘潤,君山銀針香氣高爽,滋味甘醇,齊雲山的瓜片翠綠有尖,香氣清高,湯色清澈……」


    楚天仰以武見長,要他上戰場能以一敵十,刀刀見血,性情剛猛的他是真正的武將,殺人比探囊取物還容易。


    但是飲茶是文人雅致,武人不屑,小王爺打出生沒飲過幾回茶,嫌苦,不夠辣喉,朝廷文官若請他過府品茗,他第一個喊頭痛,怎麽也不肯受邀赴宴。


    對茶一無所知的武夫,幾時如儒生般文雅,就算他向人請益,把茶的種類滋味倒背如流,也無法脫口說得流暢,仿佛長年浸淫茶香中。


    「不是我危言聳聽,你真要好好地想一想,若那人並非小王爺,你能依靠的人就沒了,你得給自己找條出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蒙希義暗中挑撥,煽動她要適時自保。


    「他是小王爺,我的夫君,我能怎麽做,找個道士驅邪嗎?」她一下子沒了主意,六神無主。


    「這是下下策,萬一被他發現我們私底下的勾當呢?到時他將我們一軍,我有武技在身不愁無處謀生,但是你是王府側妃,他若存心拘著你,你還能逃得出去嗎?」


    曹玉醫被他說得心亂如麻,殷紅唇瓣咬出淡淡血絲。


    他假意關懷的說:「聽說你在得寵時,小王爺為了討你歡心而將不少房產交給你打理。」


    「是有這件事,小王爺名下的土地和鋪麵全經我的手租出去,光是一個月的租金就足以養活一城百姓半年。」這一點她頗為沾沾自喜,自詡生財有道。


    蒙希義在內心冷笑了聲,王府的租金誰敢賴,就算賠本也得繳足銀兩,小老百姓哪敢跟當官的鬥,她不過是沾王府的光才能賺錢,實則一無是處,若是換作稍有生意頭腦的商賈,這些一資產足以翻好幾倍,而非隻收死錢。


    「所以你要開始為自己打算打算了,若是小王爺一直專寵天泓院的新主子,或是哪天小王爺心血來潮叫你搬到廟裏為他祈福,你一生的富貴也就沒了。」他說得隱晦,沒點明是要她落發為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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