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玦倒是沒有把她逼上窘境,又接著說起了正事,「你說的很有可能。再看那眼前二字……能辨別真假的人,應該已經在我的周圍了。這大概就是你祖父告訴我們的破解之法。」


    陳望書點了點頭,「這第三條,最是沒頭沒腦的。一時半會兒的,我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待明日回門,拿回去給我祖母看看。三叔還活著的事情,得讓她知曉才是。」


    陳望書說完,自己也囧了幾下,這迷信要不得,她都變得玄乎了。


    「便是算命算出來的,該說的還得說。」


    至於那把普通的黃銅鑰匙,陳望書更是看也沒有看,就連帶著它同無字天書,還有信全部裝了起來。他們連顏玦的那個玉鑰匙都沒有搞清楚,這裏又來了一把銅鑰匙。


    糾結也沒有什麽用處,等到看到那鎖了,鑰匙自然就派得上用場了。


    待她把一切收拾妥當了,馬車也行到山腳下了。


    才一下車,陳望書便凍了一個哆嗦,顏玦跟著跳了下來,一抬手,將陳望書的兜帽給她戴上了。


    他伸出手來,輕輕的牽住了陳望書的手,另外一隻胳膊,背了那塊舢板,「卿卿走了。」


    陳望書深吸了一口氣,空氣都是涼颼颼的,聞著像是用風油精洗了頭一般,格外的清醒。


    「木槿你不去麽?」


    木槿瞧了一眼顏玦,她倒是想去了,可沒有瞧見小公爺微笑中帶著威脅麽?


    「姑娘,我就不去了。你要不要帶上一塊皮子?白瓷說了,不墊皮子,躺在雪地上涼。」


    陳望書臉一紅,拽了拽顏玦的手,簡直是奪慌而逃。


    大冬天她腦殼又不是進了黃色兒的顏料,躺在雪地上作甚?


    顏玦瞧著,輕笑出聲。


    陳望書聽著惱了,一把揪過旁邊樹叢上的積雪,轉身扔了過去。


    顏玦頭一偏,那雪散落到了他的旁邊。


    「咳咳,我說的可以滑雪的地方,就在山頂上。你若是怕的話,可以坐在板上,我在後頭護著你。待玩兒熟練了,還能夠站起來……」


    「你以前雖然學過單板滑雪,但畢竟過去很久了,還是得仔細著些。」


    「囉嗦!知道啦!」陳望書哼了一聲,朝著山上爬去。


    ……


    「喂!不是說今兒個天好了,這叫好了?」


    陳望書眯著眼睛,吐出了一口雪花沫子,恨不得拿個針線,將那兜帽前頭給封起來。在掏連個細微的洞,露出眼睛來看路。


    他們剛上山的時候,還好好的呢,眼瞅著要出毛花花太陽了,顏玦還擔心雪融了,便滑不了了。可哪裏想到,他們剛爬到頂,還沒有擱下板子呢,便又是風又是雪了,迷得人睜不開眼睛。


    陳望書頗有些無語,早知道如此,還不如擱屋子裏烤火嗑瓜子打麻將呢。


    顏玦不好意思地擦了擦陳望書的臉,將板放在了地上,「我坐前頭,擋著風雪,你坐後麵,把臉埋在我背上。不過,我敢保證,一會兒你便覺得有趣了。」


    陳望書胡亂的點了點頭,這都是什麽中二少年的約會流程,女明星擔心自己發型會亂好嗎!


    她剛坐下,就感覺陡然失重,那木板像是過山車一般,嗖的一下飛了出去。


    呼啦啦的風,將她的兜帽吹起,她想要伸手去抓,卻又不敢鬆開手,隻緊緊的抱住了顏玦的腰。


    「陳望書!」顏玦突然喊出了聲,「睜開眼睛,不用害怕,若是翻了,我有功夫在,不會摔到你的。」


    他說著,哈哈的笑了起來,「望書你看呀,有山雞被嚇得飛起來了。」


    陳望書被他感染了,沒好氣的抬起了頭,風吹在臉上,豈止是用風油精洗頭,這是把她放進了薄荷缸子裏泡了一千年啊的涼爽啊!


    她睜眼一看,這山的樹木很少,四周格外的開闊,遠遠的能夠看到山腳的田莊與小河,讓人的心胸,都覺得開闊起來。


    「跪下叫爸爸!」陳望書呼喊出了自己的畢生心願。


    顏玦握著麻繩的手一滑,木板子一歪,朝著旁邊飛馳而去,脫離了預定的路線……


    靠!陳望書大喊出聲,「飛出去了顏玦!」


    顏玦並不慌張,見板實在是控製不住了,一個鬆手,一把撈起陳望書腳一點地,飛了起來。


    「不是,你沒有看到這邊是山崖陡坡麽?」


    如果這廝還這麽不慌不忙的耍帥,他們兩個就要掉到山下去了好麽?沒看到都往下墜了!


    顏玦低頭一看,一句「靠」字哢在了嗓子眼裏。


    他一把摟緊了陳望書,腳輕輕的點了點山壁,朝著一個平坦的山地跳了過去。


    「望書,沒事吧?」


    陳望書後怕的拍了拍胸脯,從顏玦懷中跳了出來,「哈哈,沒事,感覺人都舒暢了。」


    她的話音剛落,就聽得腳底下傳來了一個咬牙切齒的聲音,「姑母,你舒不舒暢我不知道,可我現在吃了一嘴的雪,吐氣很不舒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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