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鄴辰挺著胸膛,冷笑出聲,「曹關便是你的侄兒,曹大人莫不是還想抵賴吧?我都問過了,便是你家下人都說,曹大人的確有一個侄兒,叫曹關!」


    曹衡搖了搖頭,「雖然老夫姓曹,但也不能識盡天下姓曹的人。的的確確不認識一個叫曹關的人。更何況,老夫隻有一個兄弟,他一共有兩個兒子。大的那個,叫曹或。」


    「前些年推了蔭,如今外放中。小的那個,叫淳兒……今年剛剛九歲……」


    他說著,一拍腦袋,啪的一聲跪了下來,「請官家恕罪,我那二侄子,大名的確是叫曹關,隻是他年紀尚小,家中淳兒淳兒的叫習慣了,竟是一時半會兒,沒有反應過來。」


    「官家,七殿下,請恕老夫愚鈍,匆匆趕來,並未了解事情緣由。我那侄兒曹關,犯了什麽事情了?」


    陳望書差點沒有樂出聲,她瞥了顏玦一眼,見顏玦還是神叨叨的站在那裏,恨不得在心中豎起大拇指。


    哈哈哈哈,薑鄴辰,你傻眼了吧?


    人家曹關才九歲呢!九歲小兒賣進士名額,這是腦子多有泡的人,方才會買啊!


    薑鄴辰的確有些發懵,他心中暗道不好,可事已至此,哪裏再能退卻,他慌忙的看向了方傲天,「方傲天,你把那日對我說過的話,再說一遍。」


    「就是曹關是如何提前給你泄題的?還有那十三太保之事!」


    陳望書順著薑鄴辰的視線,找到了藏在張筠年身後的方傲天。


    他站在那裏,像是一棵聖誕樹,亮晶晶的,簡直要閃瞎人的眼睛,顯然亦是被人臨時拉過來的,要不然的話,不會穿得比皇帝還華麗。


    大家看過來的時候,他正在摳腰間的寶石,想要將它們藏在袖袋裏。


    見眾人的視線,哭喪著臉,走了出來。


    「官家,學生方傲天,見過官家。」


    方傲天行完了禮,看向了七皇子薑鄴辰,那張臉,如喪考妣,「七殿下,咱們好歹也算是朋友一場。你何必如此害我啊!我也是被人騙了啊……我當真沒有拿到考題啊!」


    薑鄴辰臉色大變,事到如今,他若是還不知道自己個中了計,那簡直就不配當男主角了。


    「官家,的確是有個人,叫做曹關。他到處吹噓,自己個手中有考題。我這個人,實在是不會讀書,雖然每日用心學了。可那字都認得我了,我還不認得他……」


    「我阿爹好歹是個做買賣的,一眼就瞧出來,我不是這塊材料。今年官家開恩,朝廷招納人才……我爹就說了,這做人的有始有終吧?叫我去考場見識一遭,也不枉費讀了這麽些年的書。」


    「考不中就回家繼承家業了。實在是沒有辦法。」


    「就在這檔口,有個叫曹關的人,尋上門來,說他能給我考題,隻要花五萬兩就行了。我都還沒有繼承家業,哪裏有五萬兩啊!」


    「再說了,去年科考的時候,也有人尋上門來,隻要四萬兩,我都沒有買。那時候那人還不叫曹關……去年的主考是哪位老大人來著?」


    一旁的張筠年,淡淡的插了一句,「是朱大人。」


    方傲天「啊」了一聲,「沒錯,是朱寰朱大人。那個騙子,去年還叫朱關呢!」


    「進了考場之後,我拿著題一看,好家夥,一點都不會。便嘀咕抱怨了幾句……說早知道還不如從曹關那裏買題呢……」


    「我哪裏想到,七殿下就在隔壁隔間裏坐著。他看不著我,卻是隱約能夠聽到學生說話。他怕是聽岔了,以為我提前就知曉題目了。」


    「還在考場中,他就給我遞小紙條兒,威脅我了。我本就不會,被他一嚇,壓根兒就沒有動筆寫……出了考場之後,剛到小巷子裏,就被攔住了。」


    薑鄴辰聽到這裏,哪裏還穩得住?


    他憤怒地衝了過去,揪起方傲天的衣襟,「所以,你們一早就設好了圈套,叫我往裏頭鑽的是不是?那什麽十三太保的名單,還有你……都是故意的……目的就是為了今日這一出!」


    「當日你說的,同今日說的,完全不同!」


    「方傲天,你好大的狗膽,你都簽字畫押了,在官家麵前,竟然敢滿口胡言!」


    方傲天的臉都憋青了,他無力的搖了搖頭。


    「藥……藥……藥……」


    陳望書險些沒有接上一句切克鬧……雖然出來賣藝的闊少那是越來越多了,但這也不是你唱小曲兒的時候啊,大兄弟!


    「他瞧著不適,怕不是有疾在身!」陳望書好心出言提醒道。


    她的話說到一半,一旁的顏玦已經蹲了下去,從方傲天的懷中,摸出了一個小白瓶兒,看也沒有看的,拿出一顆來。


    他一把拍開了薑鄴辰的手,快速的將那顆藥丸,塞進了方傲天的嘴中。


    方傲天像是落水的人一般,大口大口的喘起氣來,過了一會兒,那張臉才肉眼看見的恢複了正常。


    薑鄴辰眼眸一動,「你們倒是都熟絡得很,連方傲天有病,都知曉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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