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悄悄的派了個武藝高強的人,將那支壞的,藏在了喜嬤嬤家中。


    她既然能夠做手腳,讓蘭芝重病,自然能夠做手腳,讓蘭芝立馬好起來。


    陳望書這個人,連他們會如何辯解,拿什麽來當做證據,都一一提前預想好了,設好了這麽一個局,就等著他們跳進來。


    而他們也確實,按照她的想法,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現在,百口莫辯。


    世間本來有三根鐵錐子,陳望書給了她一根,讓她自以為是的殺人陷害顏玦,然後自己銷毀了一根,剩下的一根,留下來作為致命的證據。


    而世人,甚至是那打鐵的鐵匠,都隻會以為,世上隻有兩根鐵錐。


    不對!


    皇後突然激動起來,「張府尹可否把這兩支利器,對比一下,看是否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張鐵匠隻打過兩支,而且張筠年之前說了,張鐵匠打鐵器十分的有特色,有五環的標記。


    那她從陳望書那裏拿的,就並非是張鐵匠打的。


    可她一問完,便頹了。


    她手中的那一支,毫無疑問,早就已經被陳望書替換過了。因為張筠年,就是拿著那根凶器,方才說出張鐵匠的名字的。


    那個人,不光算無遺策,她還有厲害人物。


    宮中守衛森嚴,陳望書不易得逞,可是在東陽王府拿到那利器,送進宮來之前,被人掉了包了,又有誰知曉呢!亦或是,張鐵匠被人收買了,他壓根兒就是陳望書一夥的。


    可是不會,若非張筠年一眼瞧出,臨安城這麽多鐵匠鋪子,又怎麽會扯到張鐵匠身上。


    難不成張筠年也是陳望書一夥的?


    不對,張筠年乃是官家心腹,怎麽可能……


    「阿奶,這裏好漂亮啊!像廟裏一樣,這位夫人,可真好看,像菩薩一樣發光。」


    皇後低頭看去,卻見蘭芝拽著她的衣袖,小手摩挲著她的錦衣,那衣衫上,繡的是蘭花。


    「啊,蘭花……嬤嬤說,蘭芝也是蘭花,嘿嘿嘿……嬤嬤,菩薩會給蘭芝吃糖嗎?」


    喜嬤嬤忍不住,眼淚唰唰唰的流了下來,「會,這裏有好多糖呢,蘭芝乖,到嬤嬤這裏來。官家,老奴也不知道,那鐵錐子,怎麽會在我家中的。」


    「老奴冤枉啊!娘娘也冤枉啊!」


    官家哼的一聲,袖子拂了過去,直接甩在了喜嬤嬤的臉上。


    「你杵在門口做什麽?有什麽就直說。」官家瞧著門口站著的太監總管,憤怒得說道。


    那太監總管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子,瞟了一眼皇後,輕聲道:


    「官家,侍衛在許推官的帶領之下,一個個的查,找到了那個太監袖子上,掛了紗線的小太監了。我們抓他,他還想咬舌自盡呢。被攔下來了。」


    「那個小太監……那個小太監,是皇後娘娘身邊的三桂。」


    官家猛地上前一步,一巴掌扇在了皇後的臉上。


    皇後被打懵了,跌坐在地,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臉。大皇子大驚,忙蹲了下去,扶住了皇後,「阿爹,你怎麽打阿娘?


    阿娘對此一無所知,她貴為皇後。這麽些年來,宮中出了多少寵妃,阿娘從未動過她們一根毫毛,因為她知曉,阿爹乃是重情重義之人,一定會記得你們結發夫妻得情分。」


    「徐娘子得寵又如何?她生下兒子又如何?我都有七個兄弟了,不在乎再多上一個。不論如何,阿娘依舊是皇後,我依舊是大皇子。我們有什麽理由,要殺死徐娘子?」


    「這分明是有人瞧著兒子同阿娘都康複了,容不得我們,方才設了這個局,想要逼死我們母子二人。」


    「還有,顏玦不但同我無仇,反倒有恩,我們作甚要殺死徐娘子,陷害恩人?」


    官家聽到那一句阿爹,神色緩和了幾分。


    「你問問你阿娘,為何我不怪別人,隻怪她?徐娘子懂事,不願意大肆張揚有孕之事,這宮中知曉她懷孕的人,沒有幾個。」


    「你阿娘送給她一支梅花簪,徐娘子喜愛至極。可我卻收了,為的何事?因為那梅花簪中,藏有紅花。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官家說著,感念的看了一眼張筠年。


    他自是看不出來的,但張筠年這雙眼睛,像是刀子一樣。他有過許多嬪妃,皇後亦非沒有動手,讓孩子胎死腹中過。可他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放過了。


    可是徐娘子,那是不同的。她腹中的孩子,亦是不同。


    「皇後,這麽些年來,朕一直念著咱們少年夫妻的情誼,處處對你忍讓,不想你卻是變本加厲!朕老了,隻有這麽一個念想,你都容不下麽?」


    皇後聞言,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她突然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官家,說什麽年少夫妻,當年你不是動了,休妻領取徐娘子母親之意。我知曉,這世間所有的女子,隻有她在官家心中,是不同的。」


    「我不能同她比,我的兒子,自然也不能同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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