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樣還不夠,奇族所圖甚大。」


    陳望書點了點頭,「你說得都對。這兩個女兒當中,真姬天賦凡凡,除了臉,旁的地方,都不怎麽出眾。可是妹妹金平就不一樣了。」


    「她不光是精通奇族的藥毒兩書,乃是郎中中的奇才。李金平所圖甚大,她一開始便是朝著平王殿下的病情去的。」


    「平王好得極快,都不用複健,便健步如飛了。其效果說它是仙丹,都不為過。」


    「可是權貴哪裏是那麽好招惹的。李金平敢揭榜治人,那定是有十二萬分的準備,不然人頭落地那是分分鍾的事情。」


    陳望書讀到這裏,實在是繃不住了,咬牙切齒的感歎出聲,「當真是衣冠禽獸啊!天下竟然有這麽黑心的人。」


    真姬駑鈍,並非是能夠想出這一切的事情來。


    當時在操縱著整個利州城的,應該不是她,而是李金平。


    「這李金平,簡直是妄為人。」


    陳望書看著那一樁樁,一件件事,少見的氣惱起來。


    他們猜測的沒有錯,這裏頭的證物,便是暗示他們九月初四的韋三夫人,交給陶碧的。陶碧為人正直,他隻要平平安安的回到臨安,將這些證據,全部交給官家,這一切的罪惡,便能夠抖露出來了。


    奇族的謀劃,從李金平敲響邵家大門那一日,便開始了。


    「邵真嫁進府中之後,告訴韋得利,說大皇子腿疾,乃是因為當年,中了一種奇毒。而奇族,恰好有這種奇毒的解藥殘方。」


    顏玦聽到這裏,幾乎已經猜到了下頭的事實。


    大皇子身份金貴,韋得利若是能夠治好大皇子,那便是頂頂的從龍之功。但又因為他身份金貴,這種機會隻有一次。


    既然是殘方,那邊是不確定的。


    於是他們開始了利益熏心的第一次試藥。當時選中的,便是幽靈軍中的人。利州的州軍,除了一部分乃是韋家忠心耿耿的家臣外,還有一部分,便是服軍役的平民百姓。


    利州偏遠,人口不算多,是以這服軍役的,亦是有不少外鄉人。


    韋得利從中挑選人,先讓他們服下大皇子所中之毒,讓他們瘸了腿,再拿殘方配藥,一個個的來試。雖然同樣是人,可那活人在他們眼中,連隻耗子都不如。


    「大皇子的腿,乃是頑疾,豈能輕易就治好?軍中的人,越死越多。有的人,雖然沒有死,但沒有完全治好,出現了輕微的殘疾,譬如行走之時,有些顛。」


    「像這樣的人,也全都被他們秘密處死了。雖然他們借著幽靈軍的旗號,說這些人,都去外頭做山匪了。可還是引人懷疑了。」


    「他們開始沉不住氣了。」


    顏玦點了點頭。


    難怪真姬剛嫁過來的時候,深居簡出,並不引人注意。怕不是前兩年,她在努力的取得韋知州的信任,後幾年都一直在軍中試藥。


    可時間長了,一來紙包不住火,二來若是再不成功,當時風光無限的三皇子,便要做太子了。屆時就算大皇子好了,又有何用?


    已經乾坤既定了。


    於是,他們急了,把目光看向了利州城的百姓。


    「就在去歲八月,被用來試藥的幽靈軍,其中有一人,假裝死了,偷跑了出去,他的名字叫做吳田。吳田不是一般人,他不光是一人跑出來了,還帶出來了半顆藥。」


    陳望書說著,拿起了包袱裏的那個小白瓶,扒開了塞子,裏頭果然躺著半顆紅彤彤的藥丸。


    「他將藥交給了韋三夫人之後,便試圖逃出利州城,去臨安求救。可不料半道兒,又被韋得利那廝給抓了回去。」


    「這事兒,給他們提供了一個新的思路。他們配的藥,總是有瑕疵,雖然不會死人,但也不能痊愈。可吳田能夠逃跑,說明他大好了。他隻服用了半顆藥。」


    「那麽若是給兩倍的藥量,是不是就可以治好服下一整顆藥的人呢?他們拿吳田試了,吳田好是好了,可好景不長,不出三日,七竅流血身亡。


    於是他們又開始想,大皇子已經久病多年,那**已經深入骨髓。豈是一顆藥相比的?這**同解藥的配比究竟是什麽?」


    陳望書將木塞子又塞了回去,這是吳田拿命換來的證據。


    要搞清楚這個配比,那可不是一個兩個人能試清楚的。他們若是給解藥給多了,那麽大皇子會七竅流血爆體而亡;若是給得少了,又好不利索,那便做了無用功。


    於是,最令人觸目驚心的事情來了。


    「韋得利同邵真姬,這兩個喪心病狂的家夥,在利州城裏到處投毒。為的就是造成那起疫病。讓奇族人聲名鵲起,讓他們有了試藥的機會。」


    「為了匹配大皇子,他們甚至下的藥,比在軍中要更重幾分。」


    為何要一百人,自然不是真姬的說辭。而是這一百個人的解藥分量,都是不同的。奇族人自負,應該說李金平自負,她以為所有的人,都同吳田一般,先是好轉,是否有問題,那起碼三日之後方才見分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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