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等世家之後,時常看不起宦官,尤其是汪直把個無名小卒顧忠放在他們前邊,簡直就是不識時務,還好那個顧忠死了。


    他這麽一說,眾人倒都笑了,有那大膽的不禁道:「沈矜我倒是見過幾次,細皮嫩肉的,比女人長得還好看……」


    有人猥瑣的笑了幾句:「要是能同我做一時的夫妻倒也算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啊。」


    黃懸安撫道:「好了,好了,你們可少說幾句吧,若是以前也就罷了,要是現在傳出去了,那沈矜要是借機報複就不好了,反正盧兄現下已經是特科頭名了,現在要做的便是耐心等待罷了。」


    「傳出去我也不怕,一個賣屁股的,我有什麽好怕的。」但盧修依舊還是把黃懸的話聽進去了,也知道現在不是躁動的時候,否則,人家別人沒事,你自己倒是進去了。畢竟黃懸是沈家大夫人的侄子,身份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


    眾人又開始飲酒吃菜起來,氣氛重新熱絡。


    盧修甚至還找來幾個舞娘助興,白日索性撐不住便睡了,但第二天流言蜚語傳遍了整個吳越府,甚至於顧忠的爹娘都找上門要告盧修。


    秉持著顧忠死了之後誰是最大受益人,誰是凶手的可能性,原本三分對盧修的懷疑上升到了九分。


    「世家子不願!願屈居第二,平日裏為人極是倨傲,公開罵過顧忠,他也不是完全沒有動手的動機。」沈矜對上官知府道。


    這事情差點引起民憤,其實當初說顧忠是小世家出身,可事實上並不是,顧忠家和江寧顧家沒什麽關係,顧忠家不過是攀附罷了,江寧顧家也不介意,反正多了個狀元能夠走動又有什麽不好。


    就連跟徐湘湘她家送菜的菜農都道:「那些世家子瞧不起我們老百姓的孩子,偏偏我們老百姓的孩子比他聰明,所以他受不了了,所以把顧公子殺了。」


    梅花對徐湘湘道:「奴婢也覺得是他,看他家下人那個樣,那麽蠻橫,他肯定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豈止不是啊。」梅香是聽到過盧修罵沈矜的,她都氣死了。


    徐湘湘倒是挺冷靜的:「總要證據出來之後才知道他是不是,即便他平時不是個什麽好人,那也不能代表他殺了人呀。」


    「小姐,您就是太善良了。」梅花想自己以後真的是要好好保護小姐,小姐也實在是太善良了。


    「好了,好了,我們不說這些了,反正也有你們大爺在查,我們就過好自己的日子便好了,哦,對了,楊公子那邊你們要記得送藥過去,說起來楊澤也確實慘。」


    梅香卻心道,雖然楊澤人挺好,但是他倒下了,姑爺才能出頭,總不能每次姑爺做了什麽了,功勞都讓旁人占去了。


    上官知府扛不住民怨,汪直也出來要求了,所以暫時把盧修收押了,沈矜對徐湘湘道:「這次我可能有好幾天不能回來,你可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嗯。」她挺了挺肚子,沈矜笑著摸了摸她的肚子:「放心會想你的,我的大寶寶和小寶寶都想。」


    徐湘湘便拉著他道:「盧修喜歡編排你,你不要上他的當,到時候他沒事,你反倒是有事了。」


    沈矜笑道:「我有分寸的。」


    盧修這樣的貴公子,別說動刑了,便是連坐牢都受不住,陰暗潮濕的牢房,硬邦邦的飯菜,虱子跳蚤滿屋子飛,他不過才進去一天就受不了了。


    牢房的門很快打開,他期盼的朝外看過去,他多麽希望是他家家奴送飯過來,或者贖他出去,沒想到來的人卻是沈!矜,沈矜一襲白衣,優雅非常。


    盧修冷哼了一聲:「原來是你呀,什麽時候放我出去,我可跟你說,我是被冤枉的,你們若是錯判了,我爹娘不會放過你的。」


    「嘖」了一聲,沈矜笑道:「誰有那個閑工夫冤枉你,我不過是例行查案罷了。」


    他很冷靜,幾乎不帶任何私人情緒,問了盧修在顧忠死的時候盧修可有不在場的證據,盧修卻支支吾吾起來,沈矜原本不懷疑他的,看他的眼神都微微變了,「你若是不說實話,可就怪不得我了。」


    「我說,我說,但是你可別到處說,尤其是跟沈家人說。」盧修想了想還是說了出來,「我是因為當時去了春風樓,而且你說的那個時候我正和春風樓的媚媚和香香在一起。」


    懂了,沈矜立馬提了春風樓的人問,果然對的上。


    接著盧修的下人護衛一個個被拷問,幾乎人人都有不在場的證據,那麽答案十分明了了,根本就不是盧修。


    沈矜很痛快的讓上官知府放行了,並且同時向外宣布盧修為何不在場的證據,那些老百姓們紛紛露出曖昧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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