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章京公主獻上的米粥喝了一碗,章京公主舒了一口氣,「父皇,您可要吃什麽,兒臣吩咐膳房再進獻菜來?」


    嘉德帝微微點頭,章京公主喜出望外。


    誰也未曾想到沈矜這篇祭文不僅僅是獲得皇上誇獎,而且還提他為從五品侍講學士,關鍵是沈矜才堪堪十八歲。


    內閣反對的人比比皆是,比如沈家老相爺就道:「沈矜年紀還小,陛下給此殊榮,未免——」


    嘉德帝便道:「當年沈矜才學便出眾,但左相當日說他年輕尚需磨礪,朕也同意讓他科考再來一次,可他隨後依舊連中三元,毫無影響,如今眾官員無不是歌功頌德,連篇祭文都寫不好,空洞無任何新意,翰林院更是幾天不敢奉上祭文,如今又是沈矜親寫了一篇,他才學出眾,人品出眾,這樣的吳興沈氏的子弟,老相爺何苦再次讓他磨練呢!」


    老相!相爺道了一句不敢,嘉德帝又道:「況且有甘羅十二歲為相,有誌不在年高,若是故步自封,總是看不起年輕人,咱們大齊如何繁榮。」


    見眾人都不說話,皇帝便一錘定音了。


    徐湘湘摸了摸沈矜的官服,「這就是五品的官服呀,我看著都差不多。」


    原本他以為自己靠這篇祭文升官了,肯定不少人說酸話,沒想到討好他的人多的是,連紀岫對他也難得溫和。


    徐湘湘笑道:「在家裏嘛,我就是說說罷了。」


    他揉了揉徐湘湘的頭:「那還得多虧你鼓勵我呀,若非是你鼓勵我,我是肯定不敢隨便出頭的。」


    他說的是實話,他性子還是偏內斂,平時有人喊他去詩會,他都不願意爭強好勝,現在卻猛不丁的出了頭,他既怕旁人酸言酸語孤立,又怕自己太過高調反而不好。


    其實也沒什麽好怕的,要想別人不針對你,就永遠平庸,可隻要你比別人強,就總有人說酸話,但是說酸話又如何,這些人日後說不準有事求你的時候又是一幅討好的模樣,根本不用怕。


    這可能就是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隻要自己立住了,那就無事了。


    沈矜笑的開懷,「果然是我娘子。」


    什麽呀!徐湘湘摸了摸自己被他揉的亂七八糟的頭發,她嘀咕道:「有什麽好笑的,神經病。」


    而老相爺和小相爺回府之後,都相顧無言,老相爺還好,他雲淡風輕,但小相爺卻道:「爹,不能再讓他這般下去了,他現在才十八歲便升至五品官了,日後,日後——」


    「縝兒,現在不過一個毛孩子,初生牛犢不怕虎而已,皇上的人被我們折損的還不多嗎?你有什麽可擔心的,你也是貴妃之父,當朝相爺,可不能自亂陣腳。」


    沈縝不甘心的說了一聲:「是,兒子知曉了。」


    此時正好沈玨在府上,他爭取在祖母死前幹到大理寺六品官,就是為了日後起複時至少六品往上走,沒想到沈縝跟他說沈矜居然已經是從五品了,他的心態真的有點崩了。


    一個從五品的侍講學士能影響什麽,於遍地是官的京城來說也不過是滄海一粟罷了,沈矜自己都不覺得有什麽很大的改變,但是老家的人覺得他做的不錯,陸氏和沈綽包括婉琴都要過來京師。


    沈矜苦笑道:「我算什麽官,她們居然還覺得我是什麽大官。」


    徐湘湘卻道:「你還真是想的美,他們哪裏是來看你的,分明是來看咱們陽哥兒的,隻是不好說的那麽明白,尋一個理由罷了。你想想咱們陽哥兒從出生到現在,爹娘都從來沒有看一眼,他們當然想了。」


    原來如此,沈矜攤手:「看來還是我自己狹隘了,不過,也湊巧趕上婉君成親,這麽看來,倒是一舉兩得了。」


    即便沈矜和雙相府不算和氣,但是沈婉君人還不錯,跟他也沒什麽衝突,他能夠分開的看。


    原本沈家和盧氏準備大辦的,偏偏又遇到小皇子沒了,即便能辦,也要低調的辦,所以雙相沈家門口也不似之前那麽門庭若市了。


    徐湘湘則自己在家為兒子辦了一個抓周禮,這個抓周禮雖然沒有賓客過來,但是大桌子上擺著的抓周的物品一件不少,文房四寶、書、印章、胭脂水粉、寶劍等等,沈矜站在桌子另外一邊拍手讓兒子選。


    「乖兒子,拿一個東西給爹。」


    且看陽哥兒這孩子好奇的緊,先是拿了一盒胭脂,嚇的梅花連忙道:「小少爺,這個可不能拿,這是姑娘家的。」


    卻見陽哥兒把胭脂到梅花麵前,梅花驚喜道:「小少爺這是送給奴婢的嗎?」


    「給。」陽哥兒一直往前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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