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像是急症,怕是先前不大留意,故而傳人。身上毒腫難消便罷了,卻還有心悸之症,如此隻能以天名精葉和酒糟一起搗爛後敷在患處。」


    沈矜緊接著道:「天名精倒是可,隻是他胸悶心悸,可否同時服用丹參,這樣雙管齊下!,不知道有無用處。」


    老大夫看了沈矜一眼,心道難怪人家年紀輕輕已經任巡撫,居然連醫道都懂。


    既如此,幾名府醫忙下去開藥,沈矜則守在門外,他幾乎不離開寸步,讓在場諸人都佩服不已,他不走,王成也不能偷懶,大家內心都有些埋怨,過年可是每個齊國人都想過的,除夕快到了呢!


    何必為了一個小小的舉人浪費功夫,他們不明白。


    沈矜鬆了一口氣,他又讓小廝隔著一扇門問話,例如趙舉人平日去過哪裏如何,問完了,他又讓府醫們出來。


    府醫們也等著回家,沈矜卻道:「衙署還有地方,諸位還是先留下,你們接觸了病人,不能就這麽回去,否則傳染了家人就不好了。」


    諸府醫麵麵相覷,不敢不從。


    從趙家出來,沈矜讓王成繼續派人守著,並讓人在城門關檢查來往之人是否身上有紅疹,若是有,先攔下來,帶去醫署。


    「你不僅僅要遵命,還要做好,否則,這裏出了事情,我倒黴不要緊,你也逃不了幹係。」沈矜拍了拍他的肩膀。


    看著沈矜的背影,王成心裏發涼,他恨不得拔腿就走,他起初來這裏的目的是阻擋沈矜的,尤其是水患之時,他該發力的,可是那沈矜找了關內侯,讓他功虧一簣,若是蘭總督無事,他在這裏再鍛煉幾年,雖然比不得那些戰場上的功績,但是有蘭家在,總是無事的,可是現在蘭家雖然未動根本,但已經不是昔日的蘭家,蘭家自己族人尚且自顧不暇,更何況是他。


    他怎麽這麽倒黴啊!


    按照沈矜的重視程度,恐怕時疫已經呼之欲出了。


    他狠狠的吩咐手下:「方才沈巡撫的話,諸位已然聽到了,如若違抗命令,必軍法處置。」


    沈矜從這裏出來之後,便去找了關內侯世子,此時魏家正在團年,一家人熱熱鬧鬧的吃著飯,但見沈矜過來,秦寶心不知所措的看著來人。


    關內侯老夫人久經沙場,一看就知道不尋常,便同魏昭道:「世子,你同巡撫大人去商議要事。」


    「您是說在郊外設置戰時帳篷?這樣可行嗎?」關內侯世子也算是見多識廣了,饒是如此,他也怕事情鬧大造成恐慌。


    沈矜早就另有打算,「因此事我還沒有真的判定為時疫,故而,對外隻說安置無家可歸之百姓,畢竟冬日嚴寒,不少人來不及返鄉,你這樣說倒也是仁政,不會造成恐慌。」


    他看了關內侯世子一眼,「若真是時疫,世子也算是救了這湖廣乃至齊國的百姓,日後世子之位要想拿到輕而易舉。」


    若毫無利益,旁人何必做,所以沈矜必須以利誘之,同時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至於搭帳篷的銀錢,他笑道:「這些由官衙出便是。」


    雖然上邊有個紀岫,但沈矜的權利還是挺大的,至少蘭家遺留勢力若是出一點錯,沈矜是絕對會跳錯的,如今都不敢隨便出錯。


    關內侯世子見沈矜說的肯定,他又多問了幾句細節,沈矜執筆把大概步驟幾乎在一盞茶的功夫全部都寫好了,包括工人或者將士多些工錢,如何吃飯,分幾個層次一氣嗬成。


    他現在才發現沈矜果真是名不虛傳,上次他升任巡撫之後,他還以為是皇上看在沈矜文章寫的好,現在才發現,人家確實有幾把刷子,這樣的運籌帷幄能力,絲毫不遜於老辣的官場人。


    關內侯世子全權配合,等沈矜一走,他就著心腹過來,隻是年夜飯卻吃不成了,秦寶心驚惶的看著她婆婆,「老太太,不會出什麽事情吧?」


    關內侯老太太厲聲道:「能出什麽事情啊,既然沈巡撫上門來,想必肯定是有對策了,你鎮定點吧。」


    從關內侯世子這裏出去之後,沈矜知道過年找人難,但是他來江夏之後籠絡了一批人,雖然人數不是很多,但是個個都算頂用的。


    故而找這些人去取了銀錢何時發,通知商戶開始隻供戰士用,直接征用了,當然這個時候不太好征用,所以需要去協調,忙完之後,已經是次日一大早了。


    蘇卿憐身上長的疹子已經由府醫診斷了,和趙舉人的是一模一樣,同時排查出這倆人去過同一個地方,就是一家客棧。


    蘇卿憐是查案打尖之後被傳染上的,趙舉人則是和同僚喝酒染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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