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氏果然看了秦寶茹的詩,方才道:「要我看,評你第一倒是合適。」主要是徐湘湘第二首和第一首的差距過大,反倒是秦寶茹兩首雖然都不驚豔,可是在來的人中,整體水平偏好,所以評了秦寶茹。


    出了個醜,徐湘湘回去的時候就悶悶不樂,沈矜連忙問:「怎麽啦?」


    徐湘湘便把這些事說了,沈矜笑道:「不過就是個詩會,蕭氏未免也太認真了吧。」


    他斂起笑容,「你覺得她是故意為之嗎?」


    如果是故意為之,那就是針對她了。


    徐湘湘搖頭:「應該不是故意為之,可能就是一開始見我寫的太好,所以希望我侃侃而談,可說真的,我沒想到她會這麽較真,算了,說真的,還不如我自己寫呢。」


    「都是我的錯,跟你有什麽關係。」沈矜聽說不是故意為之,他就會判斷,這位丁總督八!成倒不是特地針對她。


    「那我怎麽辦呀?她若一直開這種詩會,還逐一評頭論足,我可受不了。」她可不是什麽心胸寬廣之人。


    沈矜安慰道:「你也別置氣,總之還是我做的不對,害了你了。」


    「不會呀,我就是沒想到有人這樣,總之也是我自己做的不對,還害了你。」她還是有點歉意的,平生第一次不動腦筋,就被人鬧大了。


    此時蕭氏正和秦寶茹說的極為暢快,秦寶茹笑道:「丁夫人對我們女人可真好。」


    蕭氏一幅愛護的表情:「我們女人原本就活著不容易,無法與男子匹敵,所以更要自憐自愛,能夠懂詩詞歌賦怡情養性是極好的,若是可以,我寧願不要這身身份,憑是什麽販夫走卒,至少過的自由自在。」


    「丁夫人,您說的極是。」秦寶茹一幅非常讚同的樣子,「妾身想著若是可以,咱們要經常聚在一起辦詩會才行,這樣您也能幫到旁人嘛!」


    她裝作不經意之間提醒蕭氏:「丁夫人,其實您也不要怪巡撫夫人,她十歲家道中落,後來快二十歲才嫁給沈巡撫,指不定因為您要來,才精心請人作詩的,當然這是我猜測的,她本意肯定也是想好好露個臉,就像您說的,女子不易,她一介寒門之女,遠嫁世家,這次在您這兒出了醜,可不知道如何是好呢?您還是別怪她了。」


    秦寶茹點頭:「您真是良善,想必沈夫人要是知道您真的為了她好,會更感激您吧,即便不感激您,可您多教教她詩詞歌賦,日後她和沈巡撫也能有共同話題呀。」


    「你倒是不錯,我見她進來,正眼都不看你一眼。」蕭氏不禁為秦寶茹打抱不平。


    秦寶茹苦笑:「我成親好幾年才勉強誕下一子,她卻順利連生兩子,可不就瞧不起我這個不會下蛋的母雞嗎?」


    「又是詩會?」徐湘湘看了一下帖子,堅決道:「我不去了。」


    梅花嘴快道:「是黃大奶奶辦的,她還能打什麽好主意不成。」


    那就更不用去了,曾經她還被秦寶茹擺過一道,這個人還是少接觸為妙,尤其是現在她的處境並不算好,不知道做下多少沒有底線的事情。


    她不去,秦寶茹能夠料到,秦寶心不來,她也能夠料到,但是怎麽讓蕭氏討厭,這就又是一個問題了。


    此次來的人有江夏知府葛知府,此人寒門入仕,五十歲才當上江夏知府,但因為沈矜名聲太盛,顯得他處處不如人,秦寶茹可是知道葛夫人這樣的人好收買的很。寒門出身,運作這麽久,才調到富庶之地,才能肯定一般,名利又想要,就是她了。


    「怎麽巡撫夫人也沒來嗎?」葛夫人看了看沒見到徐湘湘的人。


    秦寶茹點頭:「是,說是身子骨不大舒服。」


    蕭氏有些悶悶不樂,但也未曾表現在臉上,人少就注定了不好玩,果然,不一會兒蕭氏便興致缺缺。


    但秦寶茹在湖廣耕耘許久,吃的玩的信手拈來,很快又叫了說書人來,場麵一下子便活絡起來了。


    正值酷暑,農人插秧也忙,今年雖然下了幾場暴雨,但算得上是豐收的一年,交上去的糧食也非常多。


    沈矜把這些作為自己的政績,當然全部報上去了,且他也未添上頂頭上峰的名字,這又不是當年他是個同知,所以做了事情功勞全部讓旁人搶了,他現在可是從二品了。


    這麽一來,丁總督就不是很是滋味了。


    但是他和別的官員可不同,他最擅長忍耐了,麵上和沈矜你來我往的,倒是極熱鬧。


    這轉眼夏天過去了,徐湘湘才鬆了口氣,又接到婉琴的信,信上說她有了身孕已經懷穩了胎,她高興的讓人準備補品送去,沈矜笑:「上官兄是個有大才的,再等幾年官位升上去,婉琴也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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