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這般想的,婉琴頭一回生產,既然她跟我寫信,我便少不得籌謀一番。送個穩當的產婆過去,再送個大夫過去,這樣也避免家中婆母記掛。」


    也是,婉琴原本極依賴徐湘湘,若徐湘湘送人過去,她心中也安定些。


    有了這個好消息,她心情也好了許多。


    再說蘇卿憐已經有半個多月沒回來了,恰好一回來,居然灰頭土臉的,徐湘湘忙問:「你這是怎麽了!了?」


    蘇卿憐擺手「別提了,原本我從外邊辦案回來倒是罷了,可這幾日又發生了一起投毒案,死的人是丁總督府上的小妾,原本這事做的極為隱蔽,但大爺路過的時候看到了,自然不能草草下葬,這些日子我們便在搜集證據。」


    「什麽?那個小妾死了?」徐湘湘不可思議,「我記得她哥哥還是工部右侍郎吧。」


    據說原本是丁家患難之交,但是家道中落,遂嫁給丁總督為二房,為人倒是極知道分寸的一個人,沒想到居然被投毒死了。


    蘇卿憐感歎:「誰說不是呢,但是這個案子也不好查,因為無告發之人,總督府咱們可搜查不得。」


    等沈矜回來了,徐湘湘便細問,沈矜早在丁總督來之前就已經在幫他布置衙門的時候安插人手了,知道的也多一點,「我聽聞是蕭氏不大中用,這個貴妾想上位,正好被蕭氏身邊的大丫頭撞見,便在平日那位貴妾愛喝的茶裏投毒了。」


    「既然如此,為何不抓人呢?」那蕭氏後宅果真一團亂。


    沈矜笑道:「這隻是我猜的啊,具體要查如何查,再者,不過是後宅紛爭而已,查下去也是推她那個丫頭頂罪,哦,對了,她那個丫頭仿佛聽說是黃大奶奶送的,對她格外忠心。」


    自從詩會之後,徐湘湘幾乎不跟那位總督夫人碰麵了,但是有聽秦寶心說秦寶茹和丁夫人關係異常的好,甚至丁夫人身子骨不舒服,都是秦寶茹去照顧的,後來自己也大病了一場,也因為如此,秦寶茹的相公又升了官。


    「這些倒也不是什麽大事,近日天氣轉寒了,你要多留意身體才是。」


    沈矜點頭,又道:「皇上已經昭告天下,皇次子出生了。」


    隻是,他又遲疑了,「可是邊境又要打仗了,我們準備的糧食也不知道能不能平安送到戰士們的手中。」


    「絕對不可能。」徐湘湘斬釘截鐵。


    沈矜狐疑:「你也說的太斬釘截鐵了吧?」


    「我看你是不知道行情,前些日子梅香有了身孕,極想吃一種火燒餅,我正好無事,陽哥兒也要出去,我帶她們一起去糧店,你猜我看到什麽了,全部是收黴米的。你想今年明明大豐收,他新米都收不完了,哪還收黴米,這黴米是做什麽的,他們可比你清楚。」


    但凡前線發生點什麽事情,這些商人鼻子是最靈的。


    「給黴米你吃都是好的,最怕的是連黴米都!沒得吃,全部跟你裝沙子,你說怎麽辦?」


    沈矜聽的駭然,「那怎麽是好?」


    「不怎麽好,丁家自己還在湖廣撈錢擴充黨羽,還美其名曰幫皇上做事,這不是鬧著玩嗎?既然如此,不如你兵行險招。」


    這就是沈矜愛跟徐湘湘商議的原因,她和幕僚們不同,幕僚們都是用很常規的想法去想問題,但是徐湘湘不會,她格局之大,總會給出一個新點子。


    徐湘湘笑道:「主動請纓上前線做巡撫啊。你雖然是文官出身,但你心思縝密,排兵布陣之事,若你此次去,越發會有進益。」


    這倒是個好主意,湖廣巡撫一職,他再做下去也不過是添妝加瓦,於他本人仕途而言,也沒有什麽好事,還不如去旁的地方當巡撫,尤其是最危險的地方。


    這樣若是他猜測的有七八分,那麽皇上真的崩了,那他在此地肯定會沒什麽出頭之日,丁太傅怕是越發攬權,沈家雙相,那也不是省油的燈。


    「那你們怎麽辦?」沈矜看了徐湘湘一眼。


    「那不行,我不去了。反正我還年輕,日後有的是機會,至於軍糧一事,隻要我加強檢查就肯定沒問題的。」


    「真的不去?」徐湘湘心道,這是個極好的機會,可惜了。


    沈矜還是搖頭:「不去了,再說也不是我上折子皇上就會讓我去的,有持哥兒在呢,沒事的。」


    哎,徐湘湘撲進他的懷裏,「那麽這些糧食你可要寫折子給皇上,讓他多加留意。」


    「嗯,我肯定會的。」


    丁總督那個二房出殯倒是極風光的,徐湘湘也差人去送了奠儀,如今的丁家,實權更大,秦王妃也免不了私底下跟徐湘湘道:「這也就是‘愛民如子’的丁家才能這麽大張旗鼓了,要是我家,恐怕折子早就遞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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