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得男女之防,危冬槐伸手輕搖著她,可無論他怎麽搖,她似乎還是一直陷在那痛苦的夢魘之中,怎麽也醒不過來。


    突然間,他親眼見到那抹妖冶的血紅自她身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幾無血色的蒼白,跟著她纖細的身軀開始顫抖,就算蓋著厚實的錦被,他還是可以瞧出她正在劇烈的顫抖。


    望著荏弱無力的她,一抹不該存在的心疼竟慢慢地在他的心頭漾起,他再次試著搖醒她,可當他溫熱的大掌一觸碰到她冰冷的手心,便立即被幾無意識的她緊緊握住,很明顯想要汲取他身上的溫暖。


    接著她很自然地牽著他的手放置在自己的胸口,菱唇兒逸出一記滿足的歎息之際,危冬槐毫無猶豫地翻身上床,將凍得像冰塊一般的她給摟進了懷裏。


    直到她終於不再抖得像秋風中的落葉,粗喘的氣息也漸漸變得平緩,他這才有了心緒思索別的事情。


    「天龍、地虎!」危冬槐朝著窗外輕聲喊道。


    旋即便見兩副精壯的身軀靈巧的自窗台竄入,兩人一進入房內,便恭敬地拱手作揖,「爺!」


    可眉目間的訝然,卻來不及掩飾。


    他們當真沒看錯嗎?


    兩人悄悄互視一眼,顯然都在對方的眸中瞧見了相同的疑惑。


    爺如此不遮掩地將顏平絲這個來曆不明的姑娘給摟在懷中,望著她的眸光之中還染著濃濃的憂心與憐惜。


    天啊,難不成爺和顏姑娘之間真的有什麽曖昧之情嗎?


    「你們兩人速速探查房笑柳的下落,找到他告訴他,我要他立刻回西南城。」


    他輕柔地讓她躺回榻上,雖然她的氣息漸漸平穩,身子也不再忽冷忽熱的,可是方才她所經曆的痛苦他仍曆曆在目,更無法坐視不管。


    「這……」向來對於危冬槐的命令總是唯命是從的天龍與地虎,竟然難得地麵現猶豫,甚至破天荒地並沒有立刻接下指令。


    在兩人的眸中瞧見了明顯的不讚同,危冬槐知道他們有話想說,於是沉聲說道:「有話就說吧!」


    天龍自然不再猶豫地說道:「主子,房神醫之所以離去,是為了找尋能解小姐之毒的奇藥,如今貿然為了來曆不明的顏姑娘急急返回,似乎不妥。」


    「冬梅的命是命,難不成顏姑娘的命就不是命了嗎?」訝異於下屬那迂腐的腦袋,危冬槐有些沒好氣的瞪著他們,反問道。


    「顏姑娘的命哪裏值得上大小姐的命呢!」地虎顯然更不能讚同主子這樣的決定,在天龍被問得有些啞口無言之際,更直接地說道:「再說顏姑娘出現的時機也頗為湊巧,屬下認為顏姑娘隻怕心懷不軌,為了她急召房神醫回來,實屬不必要。」


    危冬槐有些玩味地瞧著他們,如果連這兩個向來耿直的侍衛都能嗅到顏平絲的出現並不尋常,那麽整件事隻有兩種可能。


    要不就是那個幕後主使者是個蠢貨,要不便是他其實是故意要讓他們覺得不尋常。


    若對方是蠢貨,他不可能花費三年的時間,還找不出對方真正的身分,所以他的目的應該是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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