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叔，多謝你在我院子擺上六盆蘭草，葉子很青翠呢。」
「咦！沒有哇。」周叔疑惑地道：「今年一開春，西邊院子幾棵大樹就得了病，我每天忙著打藥驅蟲，董府院子的花草隻來得及澆水，後來是砍了樹，這個月才有空來整理，種上新花。」
「這樣啊……」
董府上下皆知她愛蘭花，或許是其他仆役不懂種蘭，偷偷搬過來的吧。
她又想起了那幾棵病懨懨的枯槁大樹，曾經枝幹茁壯，綠蔭茂密，卻是不敵經年累月的蟲害，如今移走了，倒能避免蟲病傳到院子的其它花木。
五十年老店的董記布莊也有蟲害嗎？爹為何會信任陸兆瑞這等隻會取巧卻不負責任的人物呢？她一向敬重的爹的是非標準在哪裏？而溫和謙恭的世斌在將來有可能變成權謀霸道的爹嗎？
很多過去她不知道的事，現在知道了；而未來呢，她仍是不知道。
☆☆☆
馥蘭去找了三姨娘，請她陪同一起到宋家，委婉說明陸兆瑞的態度。
宋管事跟陸兆瑞共事多年，明白此人個性，早就料到結果如此。
「唉，是我當爹的疏忽了。」宋管事自責不已。
「翠翠這傻丫頭，怎會以為二掌櫃會休了他的元配來娶她呀！」宋大娘在旁邊哭泣，三姨娘梨花則是輕拍安慰她。
翠翠病倒在房裏，一家愁雲慘霧，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就這樣被糟蹋了，馥蘭也不知如何安慰。
宋管事又道：「與其嫁進陸家當個小妾受苦，不如一輩子清閑度日，現在有爹娘擔著，以後也有她兄弟照顧。」
「可翠翠不嫁二掌櫃，你教她怎麽做人啊！」宋大娘又哭道。
「宋家嫂子，」梨花道：「為妾的難處，不是翠翠她一個好人家的女兒所能想像的，讓我去跟翠翠說話吧。」
「麻煩三奶奶了。」宋管事請妻子帶三奶奶進房。
馥蘭沒進去，但她能夠了解到，要能跟牙尖嘴利的二姨娘和睦相處，想必三姨娘一定有很多心事和難處，那就說與翠翠明白吧。
待離開宋家，馥蘭和三姨娘上了馬車，打道回府。
「宋管事剛才說，他打算送翠翠去鄉下老家靜養。」馥蘭不自覺摸了腹部。「至於肚子裏的孩兒……他說，再讓翠翠做決定。」
「嗯。」梨花有感而發，「翠翠現在還想不通，我講了一些話，她應該會慢慢想通吧。」
「勞煩三姨娘了，幸好今天找了你來。」
「倒是馥蘭你，肚子這麽大了還操勞，要多休息啊。」梨花慈藹地撫摸她的肚子。
三姨娘是娘過世後才進門，向來低調少言，一團和氣，在董府雖有三奶奶的名分，卻又好像沒有她的存在。
馥蘭萌生起從未有過的疑問。三姨娘既無家世，也不像二姨娘具有姿色，而總是穿著體麵、非好物不屑使用的爹為何會看上她呢？
「三姨娘，我爹為什麽娶你？」她大膽問道。
「那時夫人剛過世幾個月，我正在院子掃地，老爺站在後麵看我，叫我到房裏，說我身架子好，要我幫他生兒子。」梨花望向前頭的車簾子，幽幽地道：「我是個丫鬟，我能說什麽？」
「咦！沒有哇。」周叔疑惑地道：「今年一開春，西邊院子幾棵大樹就得了病，我每天忙著打藥驅蟲，董府院子的花草隻來得及澆水，後來是砍了樹，這個月才有空來整理，種上新花。」
「這樣啊……」
董府上下皆知她愛蘭花，或許是其他仆役不懂種蘭，偷偷搬過來的吧。
她又想起了那幾棵病懨懨的枯槁大樹，曾經枝幹茁壯，綠蔭茂密，卻是不敵經年累月的蟲害，如今移走了，倒能避免蟲病傳到院子的其它花木。
五十年老店的董記布莊也有蟲害嗎？爹為何會信任陸兆瑞這等隻會取巧卻不負責任的人物呢？她一向敬重的爹的是非標準在哪裏？而溫和謙恭的世斌在將來有可能變成權謀霸道的爹嗎？
很多過去她不知道的事，現在知道了；而未來呢，她仍是不知道。
☆☆☆
馥蘭去找了三姨娘，請她陪同一起到宋家，委婉說明陸兆瑞的態度。
宋管事跟陸兆瑞共事多年，明白此人個性，早就料到結果如此。
「唉，是我當爹的疏忽了。」宋管事自責不已。
「翠翠這傻丫頭，怎會以為二掌櫃會休了他的元配來娶她呀！」宋大娘在旁邊哭泣，三姨娘梨花則是輕拍安慰她。
翠翠病倒在房裏，一家愁雲慘霧，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就這樣被糟蹋了，馥蘭也不知如何安慰。
宋管事又道：「與其嫁進陸家當個小妾受苦，不如一輩子清閑度日，現在有爹娘擔著，以後也有她兄弟照顧。」
「可翠翠不嫁二掌櫃，你教她怎麽做人啊！」宋大娘又哭道。
「宋家嫂子，」梨花道：「為妾的難處，不是翠翠她一個好人家的女兒所能想像的，讓我去跟翠翠說話吧。」
「麻煩三奶奶了。」宋管事請妻子帶三奶奶進房。
馥蘭沒進去，但她能夠了解到，要能跟牙尖嘴利的二姨娘和睦相處，想必三姨娘一定有很多心事和難處，那就說與翠翠明白吧。
待離開宋家，馥蘭和三姨娘上了馬車，打道回府。
「宋管事剛才說，他打算送翠翠去鄉下老家靜養。」馥蘭不自覺摸了腹部。「至於肚子裏的孩兒……他說，再讓翠翠做決定。」
「嗯。」梨花有感而發，「翠翠現在還想不通，我講了一些話，她應該會慢慢想通吧。」
「勞煩三姨娘了，幸好今天找了你來。」
「倒是馥蘭你，肚子這麽大了還操勞，要多休息啊。」梨花慈藹地撫摸她的肚子。
三姨娘是娘過世後才進門，向來低調少言，一團和氣，在董府雖有三奶奶的名分，卻又好像沒有她的存在。
馥蘭萌生起從未有過的疑問。三姨娘既無家世，也不像二姨娘具有姿色，而總是穿著體麵、非好物不屑使用的爹為何會看上她呢？
「三姨娘，我爹為什麽娶你？」她大膽問道。
「那時夫人剛過世幾個月，我正在院子掃地，老爺站在後麵看我，叫我到房裏，說我身架子好，要我幫他生兒子。」梨花望向前頭的車簾子，幽幽地道：「我是個丫鬟，我能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