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幼君笑,「這是自然,老夫人您也放心。我覃家雖不如十幾年前那般輝煌,可如今也不差,殷序進我覃府,我覃府便是他的家,他就是我們的親人,不會讓他再受委屈。」


    「玉陽長公主和雲國公的為人老身自然信的過的。」


    從忠義侯府出來,覃幼君不知為何又到了宜春侯府,門房瞧見覃幼君急忙進去通報,覃幼君本沒打算進去,可瞧這模樣又改了注意,騎馬直接進去了。


    到了殷序院子外頭,便清晰可聽見裏頭傳來的爭吵聲,覃幼君頓時怒不可遏,怪不得那門房急忙進去報信,原來在她不知道的時候這對狗男女竟欺負她的人。


    覃幼君怒火衝天,一腳踢開虛掩著的院門。


    依著殷序如今的性子,自然不肯將母親嫁妝白白送給這個家,別說不送,哪怕少一件兩件他都不會答應。


    更別說他這便宜爹來求人也沒個求人的誠意,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倒像是他施舍給殷序一般。


    殷序在他娘在時尚且將宜春侯府當做自己家,大哥活著時也勉強覺得這是自己家,可後來親人病逝,殷序便不覺得這裏是家了。


    宜春侯冷著臉斥責道,「天底下怎麽會有你這等不孝順的兒子,你對得起殷家的列祖列宗嗎?竟連自己的姓氏都不要了,你日後死了如何麵對殷家的列祖列宗。」


    「我入贅覃家便是覃家人,生是覃家人,死是覃家鬼,要麵對也是麵對的覃家的列祖列宗,幹殷家何事。」殷序笑的一派自在,「您便隻當嫁出去的兒子潑出去的水便是了。況且我入贅是皇後娘娘賜的懿旨,父親如今字字句句指責兒子對不起列祖列宗,父親可對得起我母親?再者,我娘的嫁妝本就該隨我帶進覃府,父親如今咄咄逼人為的不就是我娘的嫁妝?那兒子今日也說一句,我娘的嫁妝我非要不可,而且一針一線都不能少。」


    「你這逆子!」宜春侯揚起手便要教訓這個兒子。


    然而巴掌剛揚起來,殷序的院門突然被人一腳踢開,覃幼君一身紅衣站在門前手握馬鞭對宜春侯怒目而視。


    宜春侯牙呲欲裂,咬牙道,「郡主這不請自來擅闖我侯府就是國公府的家教嗎?」


    「覃家的家教告訴我,知道自己親人被欺負一定要上門討個公道。」覃幼君麵帶不悅,提著馬鞭到了近前,她直視著宜春侯麵容冷肅,「殷序乃皇後娘娘賜下懿旨與我的未婚夫婿,將來也是我覃家入贅夫婿,如今三書六禮已經開始走動,宜春侯擅自在這內院中企圖打罵我覃家未來的夫婿這又是何道理。你口口聲聲說他數典忘祖竟連姓氏也不要,對不起列祖列宗,宜春侯可是在指責皇後娘娘的懿旨對你殷府不公?」


    宜春侯被覃幼君的咄咄逼人逼的後退兩步,額間不由出了冷汗。這覃家丫頭看起來張狂,說出的話卻字字誅心!


    皇後賜婚的懿旨何止是不公,簡直是將殷家的顏麵擺在地上任人踩踏。可就因殷家無入朝官員,門庭冷落,才使得雲國公府欺負到頭上來還讓他無法辯駁。


    宜春侯身子晃了晃,看著覃幼君眼中滿是厭惡,「但我兒一日未出門,便一日是我殷家的兒子,我這個做父親的便有一日能行使做父親的權利管教兒子。」


    覃幼君笑了笑,「是嗎?」


    她想了想道,「聽說宜春侯想趁機將林月娘請封誥命的冊子遞上朝去,讓殷三公子名正言順?我覃家雖然不如十幾年前輝煌,但有些事也是能插的上手的。」


    宜春侯頓時麵色大變。


    覃幼君眉梢都挑了起來,心情似乎好了些,「哎呀,我以為宜春侯是當真心疼兒子的人,沒想到心疼的也隻是心愛的小兒子罷了。這次子哪怕再難堪也是入的覃府,到底給宜春侯也帶來了好處。」


    說著她表情一斂諷刺的瞧著宜春侯道,「侯爺一邊想利用此事謀取更多的好處,一邊又厭惡殷序給殷家帶來恥辱,侯爺不覺得這行為有些不要臉嗎?」


    更難聽的話覃幼君都沒說出來,可也因為這話戳中宜春侯的心事,讓宜春侯覺得難堪至極,他身子晃了晃險些暈倒。


    旁邊殷序還不停插刀,「父親似乎最喜歡暈倒,您若再暈倒外頭傳揚我不孝的傳聞就更多了,父親還是回去再暈吧。」


    「你!」宜春侯手指顫抖,看了眼兩個年輕人最後苦笑道,「我養的好兒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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