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序不是沒想過好好表現為母親爭口氣,可卻禁不住常年的打罵,心都被打死了,就覺得得過且過吧,興許死了就能回去了。


    隻沒想到他遇見了覃幼君,多麽鮮活的一個人,雖然喜歡逗弄他,可他卻覺得他們有緣。如今婚期將近,殷序再也不想忍下去了,看著林月娘的嘴臉,還有父親虛偽的模樣,他除了覺得作嘔已經再沒有其他的感覺。


    這些殷序以前從不願意說,可今日他的父親還想袒護殷烈,殷序覺得不讓他父親嚐嚐那種痛苦的滋味都是他這做兒子的不對。


    這邊動靜鬧的大,過來參加宴席的賓客又多,難免聽見動靜過來瞧上一眼,隻沒想到卻聽到這些話。


    以前聽傳聞是一回事,如今親耳聽見又是一回事。


    顯而易見這都是曾經發生過的,否則宜春侯又怎會不反駁。


    林月娘哭的肝腸寸斷,聲聲指責,「你不聽長輩的話,你父親教訓你還錯了?你不敬我這長輩你父親教訓你也有錯了?你本是做兄長的人,對自己的親兄弟都沒有絲毫的憐憫之心,你這是想逼死我們娘倆啊。」


    可惜她的哭訴並不能讓在場的人同情,隻會覺得宜春侯眼瞎。


    女人再好也不是被朝廷認可的,況且還是外室上位,對嫡子如此殘忍,對外室子如此縱容,簡直是家門不幸。


    宜春侯嘴唇抖了抖,「這、這……」


    玉陽長公主自始至終都未開口,這會兒涼涼開口,「我竟不知庶子對一國郡主口出惡言汙穢之語是何種罪過。」


    「長公主。」宜春侯瞪大眼睛滿目驚駭。


    「怎麽,宜春侯還想將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玉陽長公主臉上雖然帶著笑意,可這笑意卻讓宜春侯覺得脊背發涼,當年玉陽長公主何等氣魄,又怎會容忍一庶子對她的女兒如此張狂。


    英國公道,「今天本是大喜的日子,竟鬧成這般境地,不知道的還當宜春侯不願結這門親事呢。」


    英國公這老好人都開了口讓宜春侯更是有口難言,英國公招呼其他人道,「這裏留給他們,咱們出去吃酒去。」


    這也算是給宜春侯最後的顏麵了,其他人哪怕想瞧熱鬧也知道這不是好時候,隻能可惜的去了前院。


    而且他們本來就是為了湊熱鬧看熱鬧來的,這熱鬧還真看上了,也不算虧了。


    花園裏隻剩下覃府、賀府還有殷府的人在,雲國公沉聲道,「宜春侯,此事也已經清楚,那麽宜春侯是否該給我們雲國公府的樂平郡主一個交代。」


    聽著他一口一個郡主,宜春侯牙都要咬碎了,「那依著雲國公的意思該當如何?」


    賀子華涼涼道,「辱罵郡主下大獄都是使得的。」


    「不可!」林月娘失聲尖叫,「太欺負人了,如今侯爺隻剩兩子,一子已經要入贅覃府,身邊隻剩我烈兒這一子,你們卻要逼死他,這是要讓侯爺身邊沒人嗎?」


    她一介婦人沒有見識直接大吼出來,玉陽長公主皺眉道,「太聒噪了,給我教訓教訓這不守婦道的婦人。」


    玉陽長公主一開口,宜春侯上來不及反應,她身邊的嬤嬤已然上前,拽住林月娘的衣領啪啪的大嘴巴子就扇了上去。


    玉陽長公主道,「宜春侯不光教子無方,對姬妾更是管教不嚴,本宮隻好越俎代庖了。」


    宜春侯氣的發瘋,哪怕林月娘再無禮這也是宜春侯府,這一家子竟不將他們看在眼裏了。


    「那這沒有規矩的庶子,宜春侯打算如何處置?」雲國公道。


    宜春侯沉著臉道,「雲國公正在下如何處置?打死?」


    「打死?」雲國公冷笑看著他,毫不留情的揭穿他的麵目,「今日我若說個好字宜春侯是不是又該對外稱我雲國公府仗勢欺人,不過為著口舌就弄死你這剩下的兒子想要宜春侯府斷子絕孫?」


    宜春侯冷眼沉默,雖未開口,可意思的確這意思。


    「既然以前殷序都是挨打,那就讓這小子也挨打就是了。」覃幼君無所謂的說,「畢竟我這人氣量比較大,跟這樣的雜碎也沒什麽好計較的,那就受我三十鞭子,這事兒就算了了。」


    「侯爺!」林月娘噗通跪地,「三十鞭子烈兒怎麽受得住啊。」


    宜春侯嘴唇動了動,覃幼君便道,「殷序當初十二三歲的年紀都受得住,你這大寶貝十五了還能受不住?你放心我肯定不打死他,頂多讓他躺個兩三個月也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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