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真是厲害。”徐寒不禁稱讚道。


    一個女孩子,能有這樣的本事確實了不得。然而在進階高手麵前,任何格鬥術都是無用的。


    這時,楊欣茹手機鈴聲響了起來,她匆忙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接通了電話。


    出於警察的職業習慣,女孩子都很少帶包出門。


    “華叔,我在碧螺春呢!我告訴你一個好消息,砍殺事件的案子有了新進展!這一年的功夫沒有白費!”


    不知聽到了什麽,楊欣茹的臉色變得陰鬱起來,她低聲道:“華叔,我既然選擇了警察,就不能懼怕危險,你擔心我我知道,但我永遠不會忘記當初立誌當警察是為了什麽。你要來碧螺春嗎?嗯,那我在秋葉雅間等你,好,不見不散。”


    掛了電話後,楊欣茹歎了口氣,顯得有些失落。


    “怎麽了?”徐寒微微笑道:“發生什麽不開心的事情了嗎?”


    沉默兩秒,她輕聲道:“華叔是我的同事,一直很照顧我,對我來說,他就像父親一樣可靠。我追查了一年的案子有了新的進展,我很高興,本想和他分享,他卻勸我不要再追查下去……”


    “我覺得他是擔心你的安危,其實我也不希望……”


    □,≈.“夠了!”沒等徐寒說下去,楊欣茹就氣衝衝地站起身來,眼神中帶著不悅:“你們每個人都這樣說!口口聲聲說擔心我的安危,可是又有誰在乎過我的想法?!”


    兩人對視了一陣,誰都沒再說話,於是楊欣茹又一屁股坐了下來,把臉一轉,再沒理他。


    過了一會,一位身材魁梧的中年大叔走了進來,楊欣茹才終於開口:“華叔,你來了。”大概是心情低落的原因,她的聲音有些無力。


    徐寒的目光迅速落到這位被稱作華叔的中年大叔身上,這人穿著不大講究,眉毛略長,胡子倒是刮得很幹淨。


    他與華叔目光突然間交匯,兩人幾乎同時露出同樣的表情冰冷,凝重。一瞬間仿佛找到了知己,又好像遇到了敵人。


    楊欣茹似乎發現了異常,連忙介紹,“哦,忘了介紹了,這位是我的同事,刑警大隊二中隊的華天仁,華叔。坐著的這個呢,是砍殺案件當事人徐烈的兒子,徐寒,是這個案子的關鍵人物。”


    “剛剛還聽楊警官說起你,華叔,不介意我這麽稱呼你吧?”徐寒也站了起來,露出友好的笑容。


    “當然,同事們都這麽叫我。”華叔也笑了一下。


    然後,三人坐下來一起聊了下關於案子進展的事情。


    華叔的臉色一下子沉下來,“丫頭,你最後聽我句勸,這件案子就到此為止了吧,葉家不是我們能惹得起的。”


    楊欣茹眉頭一蹙,“華叔,你別再說了,我不會放棄的。”


    “好吧。”華叔似乎也放棄了,他的目光變得溫和,“既然你這麽堅持,那我陪你一起調查。”


    楊欣茹這才舒展雙眉,“真的嗎?可是華叔你手裏不是也有案子嗎?”


    華叔卻是不屑地笑了一聲:“沒什麽好查的,到最後都是不了了之,你心裏還沒有數嗎?”


    楊欣茹輕咬朱唇,“這就是我不能放棄的理由。”


    二十分鍾後,三人從碧螺春出來,各自回家。可沒多久,華叔和徐寒又在碧螺春門口碰了頭。


    “你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接近那個丫頭?”華叔的目光變得不善,以一種質問的語氣問道。


    “楊警官不是告訴你了嗎?我是徐烈的兒子,追砍事件的關鍵人物。比起這個,我倒更想問問你,一個穿警察製服的人怎麽可能會有這種眼神……”徐寒目光微沉,揚起意味深長的笑容:“一個殺人狂的眼神……”


    或許一個出色的演員能把各種神態演得出神入化,但是無論這個演員的演技有多麽精湛,多麽無可挑剔,眼神卻是任何人都無法百分百模仿的。因為眼神需要真實的經曆,是一個人思想的積澱,是映射內心的鏡子。


    而這種殺人狂的眼神,是踏過無數屍骸,經過無數鮮血洗禮的人才會擁有的。


    “你不也一樣嗎?”華叔盯著他,就像看到獵物,“和我一樣的眼神。”


    “所以你才認為我接近楊警官是意圖不軌嗎?你想錯了,徐烈是我的父親,他現在被人迫害,我隻想把那個人揪出來。至於楊警官,她是個好警察,一心想還案子一個真相,所以恰好和我的目的一致,你放心,我會保證她的安全。”


    “我暫且相信你。”華叔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小子你記住,要是我發現你對那丫頭懷著別的什麽目的,一定會殺了你。”


    “從警察嘴裏聽到這樣的話,真是可怕呢。”徐寒調侃地笑了一下,“不過,我想冒昧地問一下,像你這樣的人,怎麽會成了警察?而且,你對楊警官似乎很在意的樣子,不會是……”他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愛上她了吧?”


    “哼。”華叔不在意地笑了一下,“沒有你想得那麽多,隻是一個殺人狂的報恩罷了。”說完,他轉身離去。


    天色不早了,徐寒還餓著肚子,於是隨便找了家拉麵館點了份大碗拉麵,正津津有味吃著的時候,他接到了媽媽柳媛打來的電話。


    在電話裏,柳媛告訴他,她已經提前買好了下個月回國的機票,然後就是分享了一些比較有趣的事情,其中比較能引起他注意的是柳媛上個月收到了徐烈寄過去的包裹,以為會是什麽驚喜,結果那麽大的包裝裏麵竟然隻裝著一張彩票。她還以為是中了大獎的兌獎彩票,興奮地去網上查了那一期的中獎號碼,然後就失望透頂了,因為一個號碼都沒中。


    不過柳媛也沒把彩票扔掉,當作禮物好好收藏了起來。


    由於時差關係,柳媛那邊已經是深夜,沒說多久,她就放下電話睡覺了。徐寒吃完了拉麵就回了吳家的別墅,就像習慣一樣,他回自己臥室之前會先去徐烈的房間看看,興許哪天父親就清醒過來了呢?


    還沒走到徐烈的房間就聽到了裏麵傳來的動靜,他大步走去,卻看到吳珍琴捶打著徐烈的胸口,曹峰則站在一旁默默地看著。


    “你幹什麽?!”徐寒皺眉走過去,看到吳珍琴滿臉的淚痕,心便軟了下來,“發生什麽事了嗎?”


    吳珍琴聲音有些沙啞,似乎大哭過,“綁架我爸那幫人今天打來了電話,說五天之內不交出密碼就撕票……”


    曹峰緊接著說道:“徐烈是唯一知道密碼的人,可他至今未醒,這樣一來,老爺子恐怕凶多吉少。”


    徐寒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便安慰道:“還有五天的時間,我們還有希望不是嗎?”


    吳珍琴擦了擦眼睛,搖頭道:“沒用了,本來指望從你身上得到關於密碼的訊息,這麽多天,我想你要是知道早就告訴我了。”


    聽到這話,徐寒也覺得有些愧疚,從一開始他就清楚自己根本不知道什麽密碼,也沒有父親留下的什麽訊息。


    思慮了片刻,徐寒斟酌道:“不過,我們還有一絲希望……”


    “什麽希望?”吳珍琴抬起頭,充滿絕望的眼眸裏似乎有一絲神采。


    “明天你和我一起,去我家看看。”徐寒看著她說道:“那個家我五年前就沒有住了,這幾年來應該隻有我父親居住,要是他會刻意留下點什麽關於密碼的訊息,我想留在那裏的可能性很大。”


    “要是那樣就太好了!”吳珍琴這才開始振作起來,眼眸裏閃爍著驚喜,“我們明天就去看看!”


    “嗯。”


    徐寒點點頭,暗自歎息,有一句話他沒說得出口,就是讓她別抱太大的希望。既然他想得到關於密碼的訊息也許會留在徐烈的家中,那麽對方也一樣想得到,那個家,說不定早就被翻了個底朝天,就算真有什麽訊息也先被對方搜走了。


    不管怎麽說,這是唯一的希望了。


    第二天一早,吳珍琴就開始催促起來,與曹峰徐寒一道去了淩輝小區。站在小區前,徐寒不禁有些感慨,他已經多少年沒回來過了。


    鑰匙早就被吳珍琴從徐烈身上搜出來,他們找到b棟的401住戶,緊張地把門打開,裏麵的景象頓時讓他們都呆住了。


    一片狼藉。


    整個家裏亂成一團,簡直被裏裏外外翻了個麵。


    “有人已經來過了……”吳珍琴立即想到了那個最壞的可能,臉上的表情摻雜著震驚和痛苦。


    曹峰四下掃了一眼,說道:“再找找吧,也許能發現什麽。”


    吳珍琴卻是直接癱軟在地,兩眼無神地搖著腦袋,“不可能……不可能再發現什麽了……他們既然想到了這個地方,一定把這裏翻了無數遍,直到確認沒有任何訊息為止……爸爸他……回不來了……”


    說著,她嗚嗚地哭起來,脆弱得像一個稚嫩的小女孩。


    曹峰還是不甘心,他開始漫無目的地翻找,企圖從被翻過無數遍的“垃圾堆”裏找到那一線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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