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春侯一滯麵色發白,有些不知如何說下去。


    可雲國公不是個能為敵人考慮太多的人,直接懟到宜春侯的臉上,「你既然有臉來質問我,那我倒是要問問勞苦功高辛辛苦苦的宜春侯,為何殷序在殷家隻是個受盡虐待,受盡打罵玩物喪誌的紈絝子弟,為何才到了我覃家一個月就能中了舉人。」


    雲國公步步緊逼,虎目等著宜春侯繼續道,「為何到我覃家不過半年就能突飛猛進考中會元中了狀元!你說這是為何!」


    他聲聲指責砸在宜春侯的耳中讓他腦子嗡嗡作響,宜春侯陡然想起林月娘當時說的話,不由脫口而出,「那是因為在我宜春侯府的八年殷序從未有所懈怠,隻是因為與我關係不睦,故意做出紈絝的樣子想引起我的注意。也是因為到了你覃家被你覃家的虛情假意哄騙,蒙蔽了雙眼,若非如此他如今就該在殷家享受狀元的榮耀,早就今年翰林院做了清貴的官員!」


    宜春侯一番話不光將雲國公震在原地,就連殷序和覃幼君也震在原地。


    這人,腦子是壞掉了嗎?


    殷序眼神複雜,低喃道,「他大概是瘋了。」


    覃幼君同情的看了一眼她的序哥哥,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為難你了。」


    殷序嘴角抽了抽,站起身來直接進了花廳,「父親所言差矣。」


    殷序無奈,隻能呢個跟上了過去。


    正在對峙的雲國公和宜春侯朝兩人看來,宜春侯臉上還殘留著剛才因為說話激動而遺留下來的紅暈,瞧見殷序的時候目光突然帶上悲傷,捂著臉哭道,「序兒,是爹眼瞎,以前沒看見你啊。若是我早一點注意到你,和至於現在中了狀元也做不了京官啊。」


    雲國公臉上的肌肉抖動,憋了半天沒說出話來,半晌才笑了聲,「序哥,你爹,腦子是不是有什麽毛病啊。」


    殷序眉頭緊鎖,歎了口氣道,「以前小婿也沒注意過,現在看來的確病的不輕。」


    「你這孩子說的什麽胡話。」宜春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爹都知道爹都知道,那幾年爹糊塗了,聽信了林月娘的話對你不聞不問,竟沒看到你的苦心,爹對不起你啊。」


    殷序嘴角抽了抽,終於明白了這個爹的腦回路,他嘲諷道,「你是糊塗,你不光對不起我,也對不起我哥,更對不起我娘。」


    宜春侯身子一顫,哭的更加厲害,「爹對不起你啊,爹知道那八年你一直在讀書,紈絝隻是你裝出來故意氣我的……」


    「你錯了。」殷序自詡是個坦誠的君子看著宜春侯一字一句道,「我那八年就沒動過書本,最大的樂趣就是鬥雞走狗,鬥雞走狗更不可能是為了氣你,因為那時候你在我心裏還不如我的威武將軍重要。」


    宜春侯哭聲一滯,他聽到了什麽?他還不如一隻雞?


    一旁覃幼君父女兩個已經快笑抽過去了。


    但顯然宜春侯不接受這現實,他長籲了口氣道,「序兒,爹知道你現在還是為了氣我,真的。你跟爹回去好不好?爹替你去皇上麵前求情,讓你留在京城好不好?這雲國公府看著對你好,實際上看不起你啊。」


    雲國公冷著臉道,「殷璞你這人可夠不要臉麵的,居然在我家中大放厥詞,還想接走我的女婿,你當我是死的嗎?」


    可惜宜春侯現在眼中隻有殷序,他恨鐵不成鋼道,「你莫因為一個女人誤了前程,他們一家都不是好東西。」


    殷序噗嗤笑了起來,「以前我還真是高估您了,以前還以為您有點腦子,沒想到真的是一點腦子也沒有,難怪侯府在我祖父時還輝煌,到了你這就不行了。」


    他笑了笑,「您回去吧,我既然入贅了覃家,那麽以後生是覃家人,死是覃家鬼,即便是死了也不會入殷家祠堂。」


    「你!」宜春侯終於被他這話激怒,揚起胳膊便想打,卻被覃幼君當頭攔住胳膊,「侯爺,在我府中動我的人,您是不是太囂張了。」


    宜春侯氣的胡子一翹一翹的,恨恨的將胳膊放下,瞧著覃幼君麵目猙獰道,「你一個晚輩竟如此對待公爹,實在沒有一絲教養。」


    覃幼君笑,「我的教養告訴我腦子是個好東西。」


    雲國公懶得跟他說話直接攆人,「宜春侯請吧,這是我雲國公府,你竟想在我雲國公府打人,你是腦子糊塗了。」


    宜春侯對他們父女的話充耳不聞,轉頭對上殷序又是一副淒淒慘慘的模樣,「序兒,跟爹回去好不好?隻要你跟爹回去,爹立即請封你為世子將林月娘趕出咱們宜春侯府,如何?」


    「侯府世子?」殷序嗤笑,「你以為我稀罕嗎?若我想要,我早就出手,因為我覺得宜春侯府令我惡心,你白送我侯爺之位,我都不要。」


    說著他衝外頭道,「來人,送客。」


    管家帶著幾個孔武有力的侍衛進來,大有一副不走就架出去的架勢,「侯爺,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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