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降問:「在哪個戲院?」


    「夕鳳樓。」孫懷義放棄抵抗,餘賢欲哭無淚。


    ☆☆☆


    陶風清包下了整個戲院,又不是為了談生意,所以來的就是平日裏跟他要好的人。


    除了傅家兄弟,還有幾個生麵孔,都在二樓,坐了兩桌而已。


    陶風清的位子正對著戲台,是整個戲院最好的位置了,台上的人隻要一個抬頭就能看見他。


    旁邊一桌子人看見孫懷義上來的時候,抬手給他打招呼,卻見他眼睛一個勁的往後瞄,都好奇的看向他身後。


    他們也都沒見過林霜降,一人還在孫懷義路過的時候一把拽住了他,擠眉弄眼的問:「怎麽回事?」


    「閉嘴吧!」孫懷義下巴朝那邊聽戲聽的入迷的陶風清揚了揚。


    這邊幾人沒明白,不過都順著朝陶風清看了過去。


    台上一段打戲剛剛演完,陶風清站起來拍著巴掌和著鑼鼓聲叫好,他連叫了兩聲‘好’卻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側頭看了一眼,正奇怪怎麽就隻有他一個人的叫好聲,卻看到傅雲軒和傅雲成根本沒朝台子上看,兩個都神情隱晦的盯著他看。


    「怎麽了?」他奇怪的問。


    傅雲軒看著他,手朝他身後指了指。


    陶風清莫名其妙的轉了個方向,然後就愣住了。


    林霜降看了他一眼,然後笑著側頭看向安寧,「你覺得,二爺冷不冷?餓不餓?有沒有很寂寞?」


    安寧癟著嘴,怨恨的看著陶風清,半天憋出一句話,「二爺,你怎麽對得起我?你太讓我失望了。」說完,他捂著臉轉身跑了。


    眾人:???


    陶風清:……


    陶風清看著林霜降,問:「你怎麽真來了?」


    陶風清自我反省的態度還是很誠懇的,尤其是在他冒著被陶賀打死的危險,枕了那枕頭睡過一晚之後,覺得三天時間不足以讓她消氣。


    所以安寧信誓旦旦的跟他說,今晚一定讓他回家的話,他也就根本沒有放在心上。


    這會兒看見林霜降,也不是詫異她怎麽來了,而是好奇她怎麽真來了。


    「吃飯了嗎?」林霜降不回他話,笑著問。


    陶風清看了一眼餘賢手裏拿著的食盒,竊喜的問:「你做的?」


    林霜降眉頭微微一蹙,不解的反問:「給二爺送飯還不夠誠意?還得是我親手做的?」


    這回換陶風清莫名了,還沒想明白,林霜降讓春寒將食盒裏的飯菜都拿出來,順便笑著問占著桌子的傅家兄弟,「要一起吃嗎?」


    「謝謝二奶奶,我們吃過了。」傅雲軒他們很識趣的挪到旁邊的空桌坐下。


    趙憐兒是夕鳳樓的招牌,每每出新戲都是一票難求,這會兒台上唱到了最精彩的地方,這若換做平日,往台上扔的彩頭都能鋪滿一地,今天是陶二爺包了場子,人雖少,彩頭也不會往台上扔,可這個時候也冷清的過分了。


    趙憐兒眼往對麵的樓上看了看,卻見上頭沒有一個人瞧著台子上,所有人的目光都在陶二爺身旁站著的女人身上。


    林霜降將飯菜擺好,在桌子邊坐下了,一抬眼發現傅雲軒他們桌子上不知何時多了幾盤花生米,「傅少爺,你們不是說吃過飯了嗎?我帶的多,要是沒吃就跟二爺一起吃吧!」


    「不用不用,我們真的吃過了。看戲,少了這東西覺得不香。」傅雲軒幹笑了兩聲,撿了一顆塞嘴裏向她證明一下自己所言非虛。


    這會兒,就算趙憐兒使出渾身解數,也難將這些人的目光給拉回來。


    台上的戲好看,那也是假的。


    身旁這桌子戲,搞不好一會兒得來真的。


    陶風清成親之後,三天兩頭臉上都帶著傷,他嘴硬不是撞牆上了,就是磕門上了,誰信啊!他們這會兒都等著看二奶奶手撕陶二爺呢!


    可是……


    陶風清和林霜降一邊吃飯一邊說話。


    陶風清時不時的指指台子上輕聲說幾句,林霜降點點頭,饒有興趣的看戲,還很貼心的往陶風清碗裏夾菜。


    傅雲軒和傅雲成一人一個將還站在那兒的餘賢和孫懷義拉過來坐下了。


    「怎麽回事?怎麽還真吃上了?二奶奶不是過來抓人的?」傅雲軒問。


    孫懷義比他們都糊塗,又跟之前似的看著餘賢,「是……不是啊?」


    餘賢瞧著沒吵起來更沒打起來,早就安心了,認真的道:「二奶奶去鋪子就是給二爺送飯的。」


    傅雲成坐的位置,正好對著林霜降,他搖搖頭,「我瞧著不像。總感覺你家二奶奶有後招。」


    「就看看戲,能有什麽後招?」估計是那邊桌子太過無趣,陶賀也湊過來了,還順手在旁邊拉了個椅子擠在餘賢身邊,正好將傅雲成的視線給擋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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