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看秀。”顧熙皺著眉頭,“白總監去找了。”周之潭整個人站在馬桶上想往外看,他用手抓著邊緣,想踏著兩邊的牆壁把自己撐上去。奈何整個廁所的隔間旁邊都是滑溜的瓷磚,根本找不到支撐點。他滿頭大汗,不知道現在是幾點。怎麽辦。他甚至連恨顧熙這件事都忘了。過了兩分鍾,他忽然聽見外麵有動靜。他愣了一下,用力拍了兩下門:“有人嗎?!”“啊!”外麵的人顯然被嚇了一條,立刻走到門前,周之潭在裏麵喊:“是有人在外麵嗎?”“你……你是被人關起來了嗎??這裏怎麽抵了個拖把?!”外麵人說。周之潭一聽是個中國人,連忙道:“兄弟不好意思!!你先幫我對著門現在的模樣拍個照行嗎?然後再把我放出去!”“哦!”外麵的人顯然明白了他的意思,周之潭聽見了“哢嚓”了一聲,緊接著,門把手那邊一陣悶響,棍子似得東西被扔到了地上。周之潭握下把手打開門,外麵站著一個青年看著他,他們忽然一愣,青年道:“你是那個男團明星?!你怎麽被關在這裏了??”他踢踢地下的那根拖把:“這拖把也太奇妙了,正好能抵住。還有一點空隙就用角落的磚頭。”周之潭歎了口氣,轉眼看向角落的那一堆磚頭。人倒黴起來就是能他媽的這麽巧。他不想思考顧熙究竟是如何一時興起還能把他這麽準確無誤地關在廁所裏。就算他關不進自己進隔間,把廁所大門關上,裏麵也打不開。他就是不想讓自己去現場,隻要他走不出廁所他就看不了秀。他在思考的時候,青年叫了他一聲:“照片要發您嗎?”“啊,謝謝。”周之潭點點頭,“我沒拿手機,你發我郵箱,我的郵箱是這個。”他在把郵箱給了那個青年,又問了一句:“你是媒體記者?你怎麽進來這個通道的,不是已經關了嗎?”“往前走有個小通道到二樓,可以從那邊出去。”青年道,“你是不是嘉賓啊,你趕緊去吧。”“謝謝,有緣再見。”周之潭拍拍他,忽然想到什麽,“再麻煩你個事兒,你發這張照片時候,幫我加上一句話,說,我沒事別擔心,一會就回去。”“……嗯,哦。”青年點點頭。周之潭出了廁所門,順著那個青年說的地方摸過去,果然看見了上二樓的樓梯。他拾級而上,越到上麵,他越聽見了亂哄哄的悶響。前麵是一個大門,周之潭左右看看沒有路,過去捏住了把手。門一推還沒推開,他愣了一下,往前用力一懟,門後忽然什麽東西倒了,一陣亂響。周之潭嚇了一跳,往前推開門後,發現門之後有個空架子,抵著門的時候被他推倒了。他往前看去,裏麵是他之前做妝造的地方。現在裏麵全是模特和造型師,每個人都很忙的樣子,沒有人注意到他。從前麵過去就能去到秀場內部,周之潭也不管不顧了,走進了門內,把架子扶起來。索性上麵沒什麽貴重東西,他鬆了口氣,看了看方向,想直接走過去。他剛走了兩步,忽然有人一把捉住他的手臂。他嚇了一跳,轉眼看到了一個大金胡子毛發的男人看著他,嘰裏咕嚕說了一堆意大利語。周之潭還想解釋什麽,大金胡子似乎脾氣不好,拽著他一路在說一路走到了一個化妝台前,旁邊又來了一個女的。金胡子不客氣地又同女外國化妝師說了一通,化妝師二話不說就開始給他上妝。周之潭:“???”什麽情況!他想動,化妝師低吼了一聲類似不要動的話,繼續給他化妝。他頓時不敢動了。那化妝師給他加深了兩側和眉骨的陰影,還把他的頭發往後抓去。噴了很多定型水定型。這麽來回隻有一分鍾的時間,那化妝師又把他拽起來了。周之潭:“????????”他覺得肯定有什麽誤會。在後台被推推搡搡又語言不通,現在又被化了個怪異的妝抓了個炫酷的發型,他完全摸不著頭腦。就在此時,他看見了一個顯眼的人。他看了一眼,就覺得自己仿佛看見了明燈。因為在一群高個兒的模特之中這人確實顯眼,他一個中等個子卻氣質超群的中年人,就是昨天的雜誌主編曹鴻。周之潭看見了救星,也不管和人家熟不熟,馬上跑上前去。“曹主編!”周之潭快走到他旁邊。曹鴻本在專心致誌地發微信,現下忽然被一叫也是一愣,定睛一看是周之潭更發愣了。“曹主編,不管你信不信你聽我說一下。”周之潭把剛才幾分鍾之內的經曆和曹鴻以最簡短的語言說了,索性,曹鴻也是個反應很快且聰明的人,他聽完後馬上讓周之潭待在原地不要動。他轉身走開了。過了一會他快步走回來,扶著周之潭的肩膀:“剛才那是這場秀的總場控,看你穿的這身衣服把你和在場的一個日本模特搞錯了,以為你沒化妝。”“啊。”周之潭愣了一下。那個金發大胡子又跑了過來,嘰裏咕嚕地和曹鴻說了一堆,曹鴻聽完迅速問周之潭:“會走台步嗎?”“……訓練過,會一點?沒實戰過。”之前在韓國時候,走台步是形體課的必要訓練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