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周之潭看著他。“我救你,你也拉我一把吧。”他這樣說道。沒有給周之潭思考的時間,昨天見過的設計總監已經牽起他的手要去謝幕了。周之潭和他一起出去,被牽著走到了台中央才放開,邊拍手邊和周圍兩邊的人鞠躬。天上飄下了許多銀色的亮片,掉到了他的四周。他看向台下,不知道白陸在什麽位置。但白陸一定看見他了吧。跟著大家一起合照,周之潭謝完了幕才去了後台,來不及卸妝,他連忙從前麵的地方去往秀場台下,剛走到門口就遇見了迎麵撞來的白陸。周之潭看著白陸急匆匆的樣子,故意站定了讓他一頭撞進自己懷裏。他不動聲色地扶了一下白陸的肩膀,白陸抬頭看他,擰著眉毛,一臉凝重。“說來話長了。”周之潭歎了口氣,“回去慢慢說行麽?”“……”白陸站直了沒說話,把手機塞到了他的手裏。“生氣了?”周之潭低聲問他。“沒生氣。”白陸吐了口氣,“我就是快嚇死了,我現在就想抽煙。”“嗯……”周之潭往他身後看去,決定等會再和尹義說話。拒絕了媒體采訪,白陸和周之潭坐著車回酒店。白陸一路上電話都沒有停過,他一直在“你好你好”和“okok”中度過。可能是時差還沒倒過來,還是今天下午都在經曆著心驚膽戰,他覺得勞累又困頓,在車上睡了一覺。到了酒店白陸才喊他起來。小敏在酒店門口接他們,白陸叫她去前台定點餐食送到他們的房間來,小敏邊點頭答應邊問:“今天怎麽樣?”不問還好,問了周之潭又想起來,有些無奈道:“別問了,我差點沒死了。”“啊?!”小敏嚇了一跳,“你說的是真的假的?”“叫你訂餐去。”白陸拍了一下小敏腦袋,“問那麽多幹嘛。”“哦……”小敏點點頭。進了房間兩人才真正放鬆下來,第一個動作就是鬆領結,領結鬆完白陸就一腳踩在周之潭的兩腿之間。周之潭:“……”“有話好好說,動什麽腳。”“周之潭。”白陸看著他,“你今天做的這些你知道不和經紀人商量一下會有什麽後果嗎?”“事出有因。”周之潭急忙道,“我當時也是沒有辦法。”他把顧熙如何把他關在衛生間的隔間,自己又是怎麽莫名其妙因為誤會走到了後台被抓去代替一下一個模特,沒想到最後還作為整場秀的特別嘉賓出現在舞台。白陸揉了揉眉心,歎了口氣。“你知道嗎,所有看秀的媒體基本都是當場看完當場出稿,你在廁所隔間遇見的那個人是一個公眾號自媒體的記者,他直接把你的事情作為整場秀的爆點發往國內了。”周之潭愣了一下:“他有說為什麽我被鎖嗎?”“他文章說的是‘可能是因為瘋狂的私生飯’。”白陸說,“順便一提,你被鎖完顧熙就慌得來找我了,他真的慫得讓我刮目相看。”“那,怎麽辦……”周之潭有點懵,都忘了白陸在他胯部的腳,他看著白陸,“這件事,麻煩大嗎?”“大,怎麽不大。”白陸往前湊了湊,“曹鴻剛剛直接打電話約我了,明天要給你拍攝一些米蘭的街拍,今年九月的雜誌封麵日程回國約談,以及八月刊的整版將報道你的米蘭之行,就是這次的事件,要你原原本本地,在雜誌上呈現。”白陸補充了一句,“他說和你說,你肯定答應,因為你欠他。”確實沒有曹鴻救自己,周之潭當時都不知道該怎麽辦,這個恩情他怎麽能不報。他連忙點頭道:“我答應。”白陸看著他沒有說話,還是湊得很近的距離,看得周之潭幾乎要看對眼了。周之潭才反應過來,“啊”了一聲。“金九封麵我們拿下了!是嗎?!”周之潭興奮道。“……”白陸擰著的眉毛鬆了下來,周之潭雙手捧著他的臉吻下去,白陸放下腳反手摟住他,把他推到了床上。周之潭躺著看趴在自己身上的白陸:“天呐,你不知道,我在t台上感覺像做夢一樣,我一直在找你,可是我看不到。”“怎麽可能看得到,你是傻子嗎。”白陸歎了口氣。“但我知道你在看我。”周之潭笑起來,扶著白陸腰的手緊了緊,“對吧。”“嗯。”白陸用額頭抵著他的額頭,“我會一直看著你。”兩人在床上膩歪了一會,外麵有人敲門。白陸從周之潭身上坐起來理了理頭發,然後自然地坐到床邊打開他的筆記本電腦,周之潭走過去開門。他在貓眼裏看了一眼,是顧熙。周之潭一直覺得顧熙是個很神奇的人,鎖門的是他,秒慫的是他,現在登門不知道是來挑釁還是認錯的還是他。他腦中隻有兩個字:戲多。但不開門又不可能,周之潭抓了兩下頭發,把門打開了。顧熙低著頭,半晌才抬起來,周之潭居高臨下看著他,嘴唇輕啟:“有什麽事?”“說對不起沒什麽用了吧。”顧熙歎了口氣。“……怎麽說呢。”周之潭依然看著,“可能凡事都有兩麵吧,沒有你也沒有今天的事情,換言之,是不是還要感謝一下你。“……”顧熙看著他,“我看見國內報道了,謝謝。”